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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爱情使人盲目(五)

离歌里的流年 云笺小字 3052 2024-07-06 16:16

  经过一整夜的考虑,于诗言决定到医院去看莫舒悦。不论莫舒悦对她的成见多深,恨意多浓,她觉得自己仍然该去一趟。

  于诗言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九点多钟,相信莫舒悦已经醒了,清晨的时间,大家的情绪都比较平静,也许她们可以心平气和、开诚布公地谈一点话。

  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她甚至不想让顾凌知道,直接走到莫舒悦的病房。

  她已经决定用最真诚、坦白的态度面对莫舒悦,所以毫不犹豫地就敲响房门。

  过了一阵,里面没有回音,莫舒悦没醒?那个特别护士呢?不可能也睡着了吧?再敲两下,她轻轻推门进去,令她意外的是病房里根本没有人,床上整整齐齐,病房里干干净净的。莫舒悦呢?

  她很吃惊,很担心,莫舒悦不会在半夜里想不开又伤害自己吧?她人呢?听莫舒彦说至少也得住三天医院,她人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身走出病房,看见匆匆而过的一个护士。

  “你好!请问这间病房的病人呢?”于诗言问。

  “你说莫舒悦?她一早就出院了!”护士打量一下于诗言。“陈大夫替她签的字。”

  “哦——谢谢!”于诗言透一口气。原来是出院了,可是,只休息了一夜就可以出院吗?医生怎么肯签字?

  “陈大夫现在可在医院?”

  “可能不在,昨夜他是夜班。”护士摇头。

  谢过那名和气的护士,于诗言准备回家,在医院门口遇见林宛如。

  “宛如。”

  “诗言,你来医院有事?”

  “你呢?宛如,你来这儿干什么?”

  “探望病人。”

  “诗言,我无意中在网上看到莫舒悦为情自杀,你和顾凌相拥到医院探望她的新闻。”

  新的一波流言又来了。于诗言心中苦涩。

  “我本来想看看她,跟她谈谈的。”于诗言说。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林宛如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怎么突然婆婆妈妈起来?还妇人之仁呢!”

  “你不了解,莫舒悦的内心也许真的痛苦。”于诗言说。

  “那又怎么样?总不能把顾凌还给她,”林宛如笑起来。“顾凌是人,不是东西,不是物品!”

  “我不是这意思,”于诗言叹一口气。“或者我异想天开。我总觉得我们三个之间可以寻求一种谅解!”

  “哎,哎,我说诗言,你省省心吧!”林宛如小声嚷。“莫舒悦那个人——算了,我不劝你,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你难道不明白她想自杀是故意做给你们看的?”

  顾凌也这么讲,莫舒悦故意做给他们看的,但是——她始终认为莫舒悦内心痛苦,莫舒悦矛盾,莫舒悦绝非故意,伤害自己难道不痛?

  “我回家去好好想想,我们以后再谈,你先去忙吧。”于诗言跟林宛如告别。

  她不明白自己,她应该敌视莫舒悦的,但是她不但不恨,而且越来越同情,这是林宛如说的妇人之仁吗?

  她走出医院,坐出租车回家,一路上都在想,她对莫舒悦可是妇人之仁?可是妇人之仁?她一直觉得,爱情该是甜美、温馨的,不该残忍,谁说在爱情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呢?爱情不该残忍。

  回到小区,于诗言看到莫舒悦在单元楼门前等着她。

  莫舒悦木然站在那儿,苍白着一张脸,嘴唇也发青、发紫,眼睛却是浮肿的。

  于诗言请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又给她端了一杯热水。

  “莫舒悦。”于诗言心中恻然,又有说不出的歉疚。“我到医院去看你,谁知你却来我家了。”

  莫舒悦漠然看她一眼,没有生气,没有光芒,也没有生命的一眼。

  “我来比较好!”她冷淡地。

  “是——”于诗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摸不清莫舒悦的来意。但,无论如何,莫舒悦是个牺牲品,莫舒悦无辜,爱情害了她。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莫舒悦这一刻是绝对冷静的,她的声音无爱也无恨。“我只是想,我该来,该见一见你,该和你谈一谈!”

  “是,我也这么想!”于诗言吸一口气。莫舒悦该是失败者,是昨夜自杀的弱者,然而莫舒悦有一种气势,压得她似乎连呼吸也困难。

  “昨夜我出了丑!”莫舒悦冷冷地自嘲。“莫舒悦居然会割腕自杀?谁会相信呢?当然是莫舒悦故作姿态,有意为难人啦!莫舒悦杀人也不会自杀!”

  “莫舒悦,”于诗言的声言哽住了。“你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刚才还对宛如说,我相信你心中难受,这样的事——莫舒悦,我很抱歉!”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莫舒悦看她一眼,还是冷冷淡淡,一点生气也没有。“我所做的一切决不因为你,我不喜欢你是事实,虽然你还刺激不了我。”

  于诗言呆怔一下,突然醒悟到莫舒悦和她有相同的骄傲,骄傲的女子宁愿死也不愿承认失败。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什么?于诗言,”莫舒悦飘忽地笑起来。“你把爱恨都藏在心里,情愿自己痛苦,这算什么呢?一把两面都锋利的刀,伤人又伤己?我讨厌你的故作矜持和骄傲,我讨厌你的自以为超然,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为什么要做得与众不同?”

  于诗言的背脊发凉,脸庞慢慢变白,莫舒悦每一句话都好像打在她心上。她是莫舒悦说的那样的女人吗?她是吗?那她岂不是很虚伪?很做作?很令人受不了?她是那样的人吗?她开始流冷汗。

  “当然,你有你的优点、长处、才华,大多数的人都能接受你、喜欢你,包括顾凌,但不是我。”莫舒悦再说。脸上开始有一丝怪异的红。”我从来不喜欢你,没有顾凌我一样不喜欢你,我无法接受你的故作冷淡,于诗言,知道吗?你使我疲倦!”

  “我该怎么说呢?抱歉?”于诗言摇摇头。她使莫舒悦疲倦?这话怎么说?

  “不必,你的抱歉不能使我更快乐,说了岂非多余?”莫舒悦漠然地笑。

  “莫舒悦,我在想——”于诗言的话顿住了,她突然发觉,说这样的话适合吗?

  “想什么?事到如今,也不必吞吞吐吐了。”莫舒悦说。

  “是,”于诗言看她一眼,非常诚恳地。“我在想——或者我们之间可以寻求一点谅解!”

  “谅解?”莫舒悦夸张地笑起来,脸上肌肉却纹风不动,非常怪异。“为什么要寻求谅解?我们之间有误解吗?”

  “我——”于诗言语塞了。她在莫舒悦面前从来都是占上风的,无论在言语,行动上,这一次——是因为内疚?因为歉然?因为自觉不能再理直气壮?

  “就算有误解,也不是对我,而是对顾凌。”莫舒悦再说:“这些年来,你能真正了解他吗?”

  “我想——我能!”于诗言说。一种不能肯定的感觉在心中扩大,她真正了解顾凌吗?

  “能?”莫舒悦嘲弄地笑了。“他是个出色的企业家?一个情圣?一个完美的男人?”

  “他有他的优点,当然,人是有缺点的!”于诗言说。

  “我不想破坏你心中的顾凌形象。”莫舒悦说。

  莫舒悦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不想破坏顾凌的形象?事实上,她是在这么做。

  “莫舒悦。”一阵极端的厌恶涌上来,莫舒悦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无论是真,是假,莫舒悦到底是怎样的人呢?她看似简单却那么复杂,于诗言不愿相信她在耍手段,偏偏她又像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于诗言开始发觉——她实在一点也不了解莫舒悦,更无法从她的言行中看出一丝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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