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凝的全力操控下,三天之内,顾氏的煤化工业集团资金链断裂,公司的运转停止,客户纷纷或者去函或者去电要求中止供应合同,银行也以信贷缩紧为由,要求顾士衡偿还贷款。
顾士衡夫妻俩焦头烂额,为了公司的经营能够恢复正常,四处托关系,找门路。
由于何凝早已在暗地里打过招呼,没有一个老总愿意砸掉自己的饭碗得罪海宁集团,得罪何凝。
于是,众老总们纷纷托辞人在外地,联系不上;有些被顾士衡堵在办公室,实在躲不开的,不等对方开口,自己先诉好大一通苦水,什么资金流运转困难,经营不力,已经连续几个月盈利微薄啦;什么有心伸出援手,奈何自顾尚且不暇,心有余而力不足啦……等等理由,借口不能一一赘述。
各个老总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顾总,放心!等我缓过劲来,一定帮你渡难关!”
“老兄呀,见谅!见谅!”
顾士衡走投无路,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时,有人请他吃饭,在席间指点他,“恕在下多嘴,打听顾总家的隐私。我前几日,恍惚间听谁说了一句,贵公子与海宁集团的一名女员工私奔了。还听闻该女子是海宁集团的老总何凝的爱宠。哈哈哈,顾总莫见怪,吃饭吃饭。”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顾士衡心里豁然像明镜似的。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的儿子头上。一直以为是在生意场上得罪了某个同行,才遭受此次打压。
一餐饭,顾士衡吃的是食不知味。
结束饭局,顾士衡匆忙赶回家,找自己的妻子询问顾凌谈恋爱的具体情况。
顾凌的母亲斩钉截铁地向自己的丈夫说:“小凌早跟那个女孩分手了。我亲自见了那个女孩,她说,她保证会分手的。后来,小凌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日日喝得醉醺醺地,让莫舒彦给送回来。哪个热恋中的小青年会天天醉得不省人事?”
顾士衡听了妻子的一番说辞,仔细回想,顾凌确实有段时间日日流连酒场,他还训斥儿子天天沉沦酒桌,不务正业,不知上进。再一思索,问自己的妻子,“小凌会不会背着我们跟那个女孩又联系上了,才惹得何凝恼羞成怒,打压咱们公司?”
“不会!小凌这几天出差了,又不在林市。”
“你给儿子打电话问问他事情办的怎样?几时回家。”
顾母听了丈夫的话,立即给顾凌打电话,提示关机。
“小凌这会儿应该正忙呢,我晚上再给他打。”
“行,你晚上问清楚,一定要告诉儿子离那个女孩子远远地,千万别招惹她。何凝要毁了顾家不费吹灰之力。”
顾母几次三番地趁着顾凌休息的时候打电话,总是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夫妻二人这才慌了神,意识到从小到大优秀懂事的儿子,却给自家捅了天大的篓子。
夫妻二人一宿无眠,商量对策。
顾母愤恨地说:“这个狐狸精把咱们好好的儿子给挑唆的连父母都不要了,把我们小凌都教坏了。”
一会儿又埋怨,“小凌也糊涂,这么没有主见!”
顾士衡安慰妻子,说:“现在说这些顶什么用?解决正事要紧。我明天去求何凝,你去找舒彦,必须打听到小凌跟那个女孩子躲到哪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凌的父母洗漱后,也没有胃口吃早饭,匆匆忙忙地分别行动去了。
顾士衡早早地等在何凝的办公室门口,请求对方的接待。何凝故意拖延时间,计算着顾士衡的心理防线接近崩溃边缘。
顾士衡来到何凝的办公室,也不敢坐,站在那里,满脸堆起微笑,刚叫一声,“何总——”
何凝盯着他,右手手指轻扣着桌面,低沉着嗓音说:“我已知道你儿子落脚的地方,希望你在最短时间内让令子离开诗言。”
“公司的事情还希望何总能高抬贵手,给顾氏留一线生机。”
“先让令子离开于诗言再谈其他。”何凝说,“我还有事要办,就不虚留你了。顾总,慢走。”
李承昊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顾土衡拿着何凝递过来的地址,讪讪离去。
顾母大清早赶到莫家,把莫舒彦堵在早饭的餐桌前。
莫舒彦的父母听顾凌的母亲说明事情的原委,也着急地帮忙向儿子询问顾凌和于诗言的下落。
莫舒悦听到顾凌和于诗言在一起,一张脸变了颜色,立时三刻就要去把顾凌找回来。
莫舒彦听到因为顾凌和于诗言的离开,竟然导致顾家的企业陷入困境,也慌了神。决定开口说出实情,“顾姨,您别急。”
顾母的手机响了,是顾父的电话。
“士衡,何凝已经查到小凌去的地方了?让他先跟于诗言断了关系?”顾母说,“好好好!咱俩现在就去。”
莫舒悦说:“阿姨,我陪你和叔叔去把顾凌哥哥找回来。”
莫母急忙拉住女儿的手,说:“小悦,事情紧急,别给你顾姨和顾叔添乱了。”
莫舒彦也说:“就是,你在家老老实实地待着就是帮忙了。我去把顾凌带回来。”说完,匆匆穿上外套,一阵风似得冲出家门,给顾凌报信去了。
顾母向莫氏夫妻说:“打扰了!等事情解决之后,再好好表达歉意。”
莫母说:“你太见外了,快办正事要紧。”
顾母再次表达歉意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何凝一边吩咐自己的助理继续盯紧于诗言和顾凌两人,一边吩咐李承昊开车,他要亲自去把于诗言带回来,狠狠地惩罚她的任性。
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顾凌和于诗言居住的房屋外面。顾凌的父母和一个小姑娘也同时赶到了。
何凝让李承昊跟在他们几人的后面,看情形行动,务必把于诗言带到他的面前。
当于诗言跛着脚,手腕青肿,脸颊上五个指印又红又肿,狼狈万分地跪在他的面前,把所有过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表示愿意接受何凝的任何惩罚,只希望放过顾凌,放过顾氏企业。
何凝坐在车里望着于诗言,他惊异于诗言的勇敢和担当,心底对顾凌有了薄薄的嫉妒,这愣头小子,有什么本事竟能让一名弱女子心甘情愿至如此地步。
他久久地望着跪在尘埃里的于诗言,回想这些年身边走马灯似的女子,除了贪他的权和钱外,几时对他付出真心,真情?只有自己的妻子程妙彤象今日的于诗言一样义无反顾地爱着自己。
程妙彤还有父母双亲自幼至大对她的宠爱做为依恃。于诗言有什么呢?她没有家世背景,没有父母双亲可以依靠,还有于嘉祐这个负担。她一无所有,却仍然拼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希望帮到顾凌,护顾凌平安。
阅尽世事人情的何凝通过这件事,了解了于诗言的感情单纯专一,如果她能接受他,就是他的,不会再有别人。
刹那间,他有了决定,他也渴望得到于诗言纯粹干净的爱。在红尘里翻滚多年的他,在青春已逝的现在,从心底迸发出热情,他渴望得到于诗言,从她的身体到她的心。
他让于诗言上车,和他一起坐在车后座上返回林市。
一路上,于诗言对他千依百顺,对他的所有要求都给予满足。
何凝轻抚她脸上的手指印,柔声问:“诗言,疼吗?”
于诗言望着他,咬咬下唇,轻轻地摇摇头。
“诗言,我希望你能爱上我,而不是象现在这样?”
“何总,以您的身份地位,怎么会缺少红颜知己,有多少女子希冀得到您的青眼,迫不及待地爱您的。”
“叫我何凝。我只希望得到你的感情。”
“我?有区别吗?”
“诗言,有区别的。因为我明白你,如果你接受了我,就是我的,不会再有别人。”
一刹那间,于诗言颇为动容,他竟如此了解?
“谢谢你——这么讲。”于诗言真心真意的。
“那么你该知道,我不会放你离开我的身边。远离顾凌,否则我不敢保证顾凌会出现什么让人想象不到的意外。”何凝凝望着于诗言。
于诗言困难地说:“何总,您让我说什么好呢?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没有奢望过您。因为我们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您的世界是我仰望并且自卑的。您应该能找到更适合您的女子,我不想让您失望。”
“叫我何凝。你要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女人,只是我的。”
何凝低头吻住她的唇,把她拥在怀里。于诗言闭上眼,小心翼翼地迎合他。心里悲哀地想,原来命运是不能自由地由她掌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