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知道莫舒悦喜欢他,他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对待。好友莫舒彦暗示他,他对他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
他把保存在手机相册里,偷拍的于诗言的照片找出来,递给他。
莫舒彦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仔细端详,“嗯,是美女。可是,她这么年轻,脸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沧桑?是个有故事的人,不是那种傻、白、甜。”
“哪天有时间了,我组个饭局叫上李端他们,你把你的女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
“舒彦,别着急组饭局,先帮我出出主意怎么让姑娘同意跟我交朋友吧。”
“小凌,让人‘刮目相看’了啊,以你的条件对方都没放在心上?不可能吧?”莫舒彦打趣顾凌。
“真得。”
莫舒彦本打算继续调侃调侃顾凌,看到顾凌表情认真不象在开玩笑,立即端正了态度,笑着说:“这女孩在哪儿上班?”
“海宁集团。”
“好单位啊。你的同事中有没有家人或者朋友在海宁集团上班或者是有认识她的?”
“舒彦,感情这种私事能大张旗鼓地四处宣扬吗?万一有人胡说八道,影响多不好?且不说我是一个男子了,对人家女孩影响更不好。”
“对啊,我就没想到这些。找谁好呢?”
两人苦思瞑想,把身边的朋友盘算遍,商量半天也没有结果。
“算了,我再想另外的办法吧。”顾凌看莫舒彦也是一筹莫展。
“等等,小凌,我隐隐约约记得楚邵言说过他有一个亲戚在海宁集团上班。你试着打电话问问。”
顾凌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拨通了楚邵言的电话。
之后,他和于诗言在餐厅里见了面。跟他预料到的一样,于诗言对他和他的工作,他的家庭,他的所有一切都没有放在心上。她肯见他,只是不想让周阿姨失望。
他第一次遇见这么固执,不贪钱财权势的女子。明明她的经济情形并不好。
交往时间久了,再加上他和周阿姨经常联系,了解了于诗言的一些事情。比如,她的父亲做生意失败;比如她已经父母双亡;比如她的哥嫂离婚后,她独自抚养侄儿于嘉祐;比如她的初恋男友在她的家庭最需要帮助,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跟她分手,让她不再相信爱情和男人……
他和她交往时,任何事都令她想起她那段失败的初恋。伤害太刻骨,面对爱情和男子,她成了惊弓之鸟。
她自卑,不自信,她不知道自己的温柔能滴出水,把他一颗坚强的男儿心化成了绕指的温柔。
她说话急时会上气不接下气……就算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她的姿态也是婉转低迴,像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欲语还休。整个人像一幅画在熟绢上的工笔画,非常的吸引人。
他爱她到不可自拔。
于嘉祐摔伤胳膊的那段日子,他们经常在一起。
他微笑着说:“如果你能那么快就淡忘往事加诸你身上的种种折磨,那你也不是我心目中的于诗言了,我喜欢感情专一而固执的人。”
“很蠢、很傻,是不是?”她摇头。
“不,很可爱、很值得爱。”他捉住她的手,说:“诗言,和你接触的时间越久,了解你越多,令我更坚定自己的决心。”
“决心?”她不懂。
“决心抹去往事在你心中留下的不愉快的痕迹。”他的肯定是无与伦比的,“决心追到你。”
“不要这么说,我会难堪的。”她缩回被他握住的手。
“诗言,相信我,我一定做得到。”他紧盯着她。
他从她的表情中看到她的心中是感动的。因为在刹那间,她红了眼圈。
“无论如何谢谢你这么说。”她真诚地说,“是我运气太好?还是太不好?”
“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他自信地笑。“将来你会发觉,其实我有很多的优点。”
“这是不容怀疑的。”她也笑。“你这么优秀、出色的人,即使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你也会成功的。”
“把我说得这么好,是不是已经情根深种了?”顾凌开玩笑。
“你以为呢?”于诗言不答反问。
顾凌适可而止不再循环着这话题说下去。
“明天是周末你想做什么?”他问。
“其实我只想晒晒太阳。”她说:“每天在办公室工作,不见天日。”
“周末你应该可以出来的。”他说。
“没有适合的伴儿,提不起兴趣。”她摇摇头。“而且公司事忙,有许多公事得带回家做的。”
“我陪你。我除非情况紧急,一般不带公事回家,一件也不行。”顾凌叫起来。
“顾先生,您是大律师,我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临时工。”于诗言笑。“再说现实,工作做不完,第二天还是你做,有什么不同呢?”
“感觉上不同。”他坚持己见。“第二天做不完可以第三天做,为什么一定要辛苦自己?”
“顾律师,千万别在明天告诉我你要加班。”她说。
“才不会呢。”他自信地说。
于诗言笑笑不再说话。
“诗言,你爱我吗?”顾凌明知男人问这个问题太软弱了,仍然控制不住自己问出来。
“我们才认识多久,才见过多少次面?”她笑。
“你猜猜我爱你吗?”他问。
“不”于诗言拒绝的干脆利落。
“不行,必须猜。”他也固执,他渴望听到从她的嘴里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唉,老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了。”她摇头。
“怎么这样说?你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他的语气里有酸意,她肯定忘不了初恋男友。
“那时比较有梦、有幻想。”她说,“傻傻的,憨憨的年纪,光做白日梦,渴望出现一个英雄带我逃离困境。”她的声音低下去。
“诗言。”他不忍心她难过,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说:“诗言,我爱你。”
“顾凌,你总说爱我,我该信你吗?还是我该问问你的爱有几分?”她伤感,惶惑,不自信。
“已经爱到危险的程度了。”
“危险到什么程度?”
“正在一点一点地改变自己。”
于诗言把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
顾凌仿佛能够感觉到她整个人的重量,她的幸福和她的将来。
他握着她的手,他从没想过会为一个女人一点一点的改变自己。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未来的路要走多远,要有多难走,他会和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