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之后,当故事都过去了,我们都离开了望城,你才告诉我你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首歌。而这歌那么容易就让我想起了那时候你和小雅书写下来的故事。故事里清晰地记载着,小雅她最后离开了,毫不犹豫地告别,说过再见之后,就离开了。现在听到这首你说是最爱的歌,在乐曲的伴奏之下,仿佛还能够听到那时的你说:小雅就用性格这样一个简单而模糊的概念作为了我们分手的理由,听她说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喝下去的热的蓝山咖啡都是冰凉冰凉的。
也许在那一瞬,你们的故事里真的刮起了歌里那无情的风,冻结了所有的情节。
北风毫不留情/把叶子吹落
脆弱的她选择了逃脱
叶子失去消息/ 风才感觉寂寞
整个冬天/北风的痛没人能说
翻开回忆角落/完美的生活/以为幸福都可以掌握
仔细回味当初/ 那个故事背后
原来是我/犯下从没承认的错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做
从来没爱过/所以爱错
我从哪里起飞/从哪里降落
多少不能原谅的错/却不能重来过
在这少了你的世界/找不回那些感觉
其实我不想道别/那些过去
曼宁,是不是这时候你真的能够平静了自己的心绪,愿意坐下来,承认了那时候的错。
同样的我们在同样的那时候,同样说不清什么缘由地爱上了她们。那时的细枝末节都是快乐的,像你曾经送给小雅的杯子上画着的小猪,一脸幸福的样子。每一个细小的点滴,不管在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那些日子里,在望城的空气中,都蕴涵了喜悦的心境与温柔的情愫的。那时的付出甚至那些若隐若现的忧伤,都是我们的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你认为你错了,曼宁,你真的认为自己错了么?
曾经我也是那样认为的。认为让我们受过那样伤害的经历,一定是一种刻骨铭心的错。记得么?我们那时候像是开玩笑地说过,我们本都是在路边静静地守候着的,但却在同一时间跳起来,在空荡荡的道路中央挖了一个大大的坑,然后我们兴高采烈地跳进坑里去,那么长时间都没能出来。我那时固执地认为,你和小雅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是错了的。
但是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其实是我自己错了。
后来才明白,爱情只是一种选择,而选择只是一种前提。当我们都做出了各自的选择,就只有安静地等待下去,等着看我们彼此的选择会不会重合。如果不能,那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缘分而已。我们曾经的选择都是我们用心去做出的,是纪念,而不是懊恼或者怎样的遗憾。
或许,其实你也是明白的吧,只不过始终都不愿意说出来。你用那样刺骨的冷静把你的真实和感情都掩盖住了,只在那些意识都模糊掉的时刻,才或多或少地表露出来。就像在最后告别的聚会之后,你那么悲伤地说着,说你想见到小雅一样。
然而再怎样去挽留,也终究不能够挽留住告别。再怎样地装出一种若无其事,也终究不可以拒绝悲伤。悲伤过后,又是思念和回忆漫溢上来。经过了这些,这么多的喜悲都仿佛溶进了我们的血液之中,淌遍了全身。
你还是会在什么时刻想起小雅,想起从前和她一起在望城时的情景的。
我知道的,曼宁,知道这样的感觉,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从我们写在了那些街道上的望城那故事的开端起,一直,都是一样的。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那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而又是为什么
人年少时/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这是我们还在望城的时候,你每次到KTV都一定会唱的歌,每一次。可是我一直都不清楚,小雅,那个能够让你有了那么深切的感情,唱得那么入神的人到底是谁?开始的时候还不曾想到过这么多的,只是安静地聆听着你的深情款款,看着你站在电视屏幕闪动的光线中,手握着麦克风,习惯地略略眯起眼睛,唱起这歌。而曼宁就在你身边,对你微微地笑着。那时候看着你与曼宁那么亲切的样子,以为我们都是如此的幸福,怎么能想到你在唱着这支悲伤的歌的时候,竟会是有着这样的真挚。
一直到你生日的那个夜晚,当我的手机铃响过好多遍之后,我才开始迷惑了。那个人,究竟,是谁?
夜幕笼罩住了繁星,在那一天,都看不到了。也曾经相信,点亮了夜的黑暗的,是我们微微的幸福。可是在你打来电话的时候,或者是在那之前,就已经看不到它们了。而你在那一天那么悲伤地哭泣着,让我在许久之后写下什么纪念的文字的时候,才隐约地想到,或许那时候的繁星都落下来了,落到你隐没在色夜之中的脸庞,淌下了,成了你眼泪,那么透彻而晶莹。
泪水中,曼宁与璐的名字反复交叉着,渐渐地在我耳中混淆在了一起。而你与他们之间的故事也反复纠缠着,最终打了死结。璐从你身边飞走了,飞出了你的视野,却始终没有飞出你的思念。曼宁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走近你身边,走进了你的生活,却始终没能走进你的心。一切都像是一场纷繁复杂的剧目,那么多意料不到的曲折,那么多的靠近和远离。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
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同样都是在上岛咖啡,甚至就是在你们每一次都会选择的那一张桌子上,你们走到一起却又远远走开,即便是在这个圆形的星球上也再不能够重逢。只剩下那张桌子,见证过你们渐渐亲密继而渐渐冷淡的感情,留在昏暗的光晕里,静默着,把那段故事完整地铭记下来,却无法对谁讲起。
你说过感动只是感动,不是爱情。我从你不经意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把它记了下来,从未忘记。而冷漠,冷漠却不仅仅是冷漠,也是一种坚决的吧。
后来,后来我们都离开望城了。是曼宁说我们应当离开,离开那已经占据了整座城市的回忆。那些回忆沉淀得久了,欢乐都变成了忧伤的。那时候我知道曼宁还在想着你,没有微笑也没有沉默,他流下泪来,让我想起了那时的你,却不知道你又在想着谁。不是曼宁吧。或许在你的心中,璐就像是天空,时而晴朗时而阴霾。而曼宁恰好是阴霾是聚拢起来的浮云,那么快就被你回忆中卷起的风吹散了。云散掉,就重又露出了天空。我是一直都在曼宁的身旁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和他变幻的心情的。而始终贯穿在这些之间的,我想,就是你的名字了。曼宁他追究都不能够轻松地将你遗忘,所以才匆匆地逃开了。我们吞下自己的泪水,尽管不可以告别回忆,还是告别了那一段的日子与选择,微笑着告别了望城。就像你最爱的这首歌里唱到的:
永远不会再重来
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