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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用云朵写下的思念

偷回忆的人 心碎大叔 2335 2024-07-06 16:17

  【一个会用云朵向你写出“IMissYou”的女孩,真让人永远都忘不了她。】

  我被大量的工作吞噬,浑然不觉时光流逝。每个星期三,劳伦会和我一起共度,纯友谊式的晚餐,偶尔看场电影,将彼此的孤单抖落在昏暗的电影院里。伍德每个星期都写信给她,全是趁他爸爸坐在椅子上、靠着蛋糕店的墙打瞌睡时,他抽空写下来的只言片语。劳伦每次都会把其中提及我的几行给我看,伍德总是致歉说没有时间写信给我,这是他的方式,好让我知道他和劳伦的书信往来。

  套房里很安静,甚至对于我而言太安静了。每到这个时刻,你不得不去想一些事情,而这是你无法拒绝的,因为这些事情在这种时刻总会如幕布似得在你的眼前展开。我有时也会环顾四周,我们三个人曾经在这里共度了那么多个夜晚,一起盯着厨房半掩的门,期望伍德从那里冒出来,端着一盘面或是新鲜出炉的蛋糕。我曾答应他一件事,也认真的遵循了。每个星期二及星期六,我会上楼探望邻居,花一小时的时间陪陪她。几个月后,维多利亚向我保证,如果时光重溯到十六年前,她一定会追我的。探访也有个好处:本来拒绝吃药的她,在面对我所代表的医学权威下屈服了。

  某个星期一晚上,我因为许下的一个愿望得偿所愿而大吃一惊。一回家,我在楼梯口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才打开房门,我就看到伍德穿着围裙,地上摆着三副餐具。

  “啊,对了,我先前忘了把钥匙还给你!不过我可不想待在楼梯口等你回来。我准备了你和劳伦最爱吃的咸奶油慕斯蛋糕,你可以边吃边告诉我你的近况。我知道,有三副餐具,我自作主张地邀请了劳伦。对了,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厨房,我得去洗个澡,她再过半个小时就应该到了,我却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至少先跟我道声好吧。”我回答他。

  “好吧!千万别打开烤箱!一切就交给你了,我需要差不多十五分钟。你能不能借给我一件衬衫?”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我的衣橱里乱翻,“咦!蓝色这件不错。你记得蛋糕店是星期二休息吧?我是趁着公休日赶过来的,甚至都错过了昨天晚上的RAW。我在火车上狂睡,所以糟得像只蟑螂一样。不过重回这里的感觉还真是特别。”

  “我看到你倒是非常高兴。”

  “啊哈,终于说出口啦,我还想说你会不会说出来呢!还缺一条长裤,你应该有长裤可以借给我吧?”伍德脱下我的浴袍丢在了床上,套上他选好的裤子。他在镜子前梳理着头发,把一绺掉落在前额的头发整理好。

  “我应该剪发了,你觉得呢?你知道吗,我开始掉头发了,这好像是遗传造成的。我爸的头顶已经秃得像专给蚊子降落用的飞机场一样,我想我的头顶很快也会继承到秃出一条飞机跑道。你觉得我这样如何?”他转过身来问我。

  “帅极了。”我盯着烤箱里的蛋糕回答他。

  “喂!你这样做会把你将来的女朋友气死的,我说真的,我看起来如何?”

  我转过身,打量了一下他,“你想知道的应该是依‘她’看来如何吧。劳伦一定会觉得,你穿我的衣服性感极了。”

  “你在想什么啊?只不过是因为我很少有机会脱掉围裙,难得一次盛装打扮,我很高兴,如此而已。”

  劳伦按门铃,伍德急忙去迎接她。他眼中闪烁的火花,比我们童年时成功恶整到安德鲁的时候耀眼多了。

  劳伦身穿一件棕色羊毛衫和一件米白色波点网纱半身裙,都是她当天下午在旧衣店里买来的。她问我们对她这身带点复古风的打扮评价如何。

  “超适合你。”伍德回答。

  “你之前很少穿裙子啊。”我看着她说道。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我,而是对着身旁的伍德微微一笑。

  劳伦似乎对他的评价感到很满意,因为她完全没有和我打招呼,就随着伍德走进厨房。用餐时,伍德向我承认,他有时也会怀念当初学生生活的某些时刻,但他立刻澄清说,绝对不是解剖室,也不是医院的长廊,更不是急诊部,而是那些像我们此刻般一起用餐的夜晚。

  用过晚餐,我留在家里,这一次,是伍德到劳伦家里过夜。离开前,他承诺春天结束前会再来看我。然而,人生总是常常事与愿违。

  妈妈在之前的一封信里宣称三月初会来看我。为了她的到来,我提前在她最钟爱的小餐馆预订了位子,还坚持跟上司协调,休了一天的假。星期三早晨,我到车站接妈妈下火车,车厢里的乘客都走光了,妈妈却不在旅客群当中。我担心妈妈没有看到我,或者与她擦肩而过。我连忙拿出电话,拨通了妈妈的号码,在十二声“嘟嘟”的等待音后,里面传来了一阵人工的提示音。就在我万分焦急地时刻,伍德出现在了月台上,他一件行李都没有带,僵直地站在我对面。从他泫然欲泣的表情中,我立刻明白世界已经崩溃,一切再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伍德慢慢走近,我真希望他永远也不要走到我面前,不要说出他准备好要说的话。

  一波人群将我包围,是一群要朝车站大门前进的旅客。他们有说有笑的站在等候台上,似乎在畅谈着他们的人生。我真希望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站在人群中,谁也不认识我,我也不想与谁认识,只希望我面对的不是我即将从伍德嘴中听到的事情,而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伍德说:“兄弟,你妈妈过世了。”

  我顿时感到一把利刃狠狠割开了我的五脏六腑。当呜咽将我攫获,伍德把我拥进怀里,我至今仍然记得,我当时在月台上迸出一声嘶吼,一声打从童稚深处呐喊而出的号叫。伍德紧紧抱住我,不让我倒卧在地,他低声对我说:“叫吧,尽情叫吧,我就在这里,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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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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