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主任让江繁尘拿一堆单子去找刘院长签字。

　　院长办公室门掩着，她敲了敲门走进去，刘冰山打着电话示意她稍等。

　　正等着，郑院长进来了，繁辰说：“您二位肯定有重要的事，那我出去等。”刘冰山点了点头。

　　江繁尘在门外站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好几个同事来来回回走过，打趣问她是不是在罚站，她只好傻咧着嘴笑。后来想干脆不等了回去算了，又舍不得，想看他一眼。

　　终于两位院长聊完，郑院长出门一怔：“江医生还在这儿呢，等这么久了！”江繁尘给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跟郑院长打了招呼就走进办公室。

　　刘冰山说：“什么事情？”江繁尘走过去把一堆单子递给他：“刘院长，杨主任说这些都需要您签字。”

　　刘冰山一边签字一边说：“科里的病人都不需要处理了？病历都写完了？如果我忙着你可以换个时间再来，为什么站在门外浪费时间！”江繁尘被问蒙了，不知道回答什么是好。等他签完了字，她接过来，说了句谢谢院长，扭头就走。

　　“等一下！”刘冰山叫住她。

　　江繁尘心里别扭了一下，转过身来。

　　“跟你主任说，以后这种签字的事情不要让你来了，叫个实习医生来就可以。还有，没什么特殊情况，你也不需要来我办公室，该找哪个部门协调的事情就找哪个部门。”

　　江繁尘愣愣的看了他一分钟，利落的回答了一句：“好！院长再见！”

　　回到科里，她坐在办公椅上对着电脑发呆，觉得心里绞痛。刘冰山以往种种，在脑海里快速翻过去，又觉得今天日子不顺，或者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又开始难过，他凭什么对我这么凶。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难过了。

　　***

　　值夜班的时候，繁辰再也没有期待了，她静静的写病历，下医嘱，查房的时候，也不再害怕他来的时候看不到自己就走掉。

　　本来就是上下级的关系，是我自己乱想了。江繁尘一段时间以来燥乱的心情，被扔进了冰箱，冷静了下来。邹洁看自己的眼神，也不那么担忧了。

　　不过江繁尘还是很难过，越来越难过。她一点也不想看到刘冰山，听到他的名字也不行。

　　***

　　一个月了，只要刘冰山来办公室，江繁尘就出去；在院里走着，远远看见他走过来，她就换个路线，如果无路可换，她就掉头走开；她把自己的朋友圈设成他不可见；院里开大会，她就要求留在科里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