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送我过来,我先上楼去了。我想我可以自己找到卧室的。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到家江晨烟就说着准备上楼。
“我留下来陪你吧。”他一脸期许地说。
“不用!”
“真不用?”
“当然。”他说完直接上了楼,找到一间房推门而入。她看出来这正是唐琪的卧室,她在她的衣帽间选了一套绸缎黑色的睡衣,便走进了浴室开始洗澡。他没有去想莫辰逸是否还在楼下?
她洗完澡出来准备睡觉时才听见的外面的敲门声。
“烟儿,烟儿,睡了吗?”他边敲边问。
“什么事?”她打开房门看到他问:“你怎么还没走?”
“你一个女孩子在这儿,我不放心。”他心虚地说。
“嗯?”
“好吧,我就是不愿离开。我想陪陪你。我泡了咖啡,你要喝吗?琪姐家咖啡不错的。”
“不用,我从来不喝咖啡。”
“哦这样呀,那你要喝什么我去给你弄。”
“不用!真不用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OK?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他沿着门框靠上去。边说边想找出一根烟来点上。摸遍了身上摸了个空,双手环抱。
“为什么?我们从做朋友开始都不成吗?”
“朋友。你确定朋友是这样子的?死心吧,我已经结婚了。”
“怎么?你刚说什么?结婚,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样子来劝退我,哄我吗?我不是三两岁的孩子。”他逼近她,双手经过她双肩,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撑住墙质问。
“我不开玩笑,这是事实。”
“拜托小姐。我记得清清楚楚,你是1991年3月9日的生日吧,你还未满20岁吧?”
“这么清楚吗?看来你还是做了一些工作的。信不信随你。”她低头从他手臂钻了出来,走向过道栏杆处,双手撑住栏杆向前望着。
“已经结婚。已经结婚。结婚了你还……。”
他边说边退了两步后脑勺被撞。气急败坏地摸了摸额头,望向江晨烟的背影。
“还什么?与你做爱吗?”
“你怎么轻易就说出这样的字眼?”
“那就是我们做过的事情呀。在我看来没什么可避讳的。所以你该清楚我是怎样的人。离我远点吧!远点再远点。我就是坏女人中最具代表性的存在。”她看似说得随意,实际上心口开始像有血液在滴一样。
“他是谁?你爱他吗?不爱对吧?不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什么?刚刚你说什么?爱?你说笑勒!这个字今生都不会再与我有半毛钱关系的。”她依然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说。
“那他一定很爱你,对吗?也不对吧,如果他够爱你,为什么会让你离家出走?”他在心里暗想:“那个男人不是不爱他,就是爱他太深。不然不会任由她这样子任性妄为。”
“跟你有关系吗?也是,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一笔交易而已。”
“什么叫做一场交易?你把婚姻拿来交易吗?他也把婚姻拿来交易吗?”
“他需要一个影子,我刚好长得与他前妻十分相似。我需要一个家,可以让我衣食无忧。我们各取所需。”
“什么叫影子?什么叫你需要一个家。你不是有家吗?你的父母怎会任由你如此胡闹。”
“你不是很了解我吗?那你可知,他们都死了。全死光了,我害的。”
见他一脸震惊,她又开口问:“还有什么问题啊?没问题我便去睡了,你请自便。”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发生过的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毫无关联。天知道,事实上她还不能以平静的心态来吞噬这沉重的过往。她早已习惯与悲伤共生。
她走向卧室,关掉房门,不再去管外面的人怎样。关掉门她就沿着门蹲了下去四肢蜷缩,看着天花板想要挤出一滴泪来缓解自己的痛处。她失败了,怎么还能去盼望一滴泪来解救自己。她注定不可自救,无人能救。
莫辰逸一个人走到了咖啡机旁。想接一杯不加糖的咖啡。他接咖啡出了神儿直到溢满的咖啡流到满地都是。他才急急忙忙松开那只按住咖啡机的手,把杯子放到桌上找来纸巾擦干净桌子和杯子。然后再找来拖把拖地。
这一晚他注定辗转难眠。他几次上楼想敲门,几次作罢。直到4:30他才稀里糊涂地睡着了。很快又被江晨烟永远离开自己的梦惊醒。醒来时天色早已大亮。江晨烟还在昏睡,他一个人出门买了大包小包的早餐回来时。
他回来时,她已经下楼准备出门。她以为他昨夜已经离开。
他开门进来,她问:“这么早。”
“哦,我刚出去买了早餐。过来吃吧。”
“出去。你昨晚没走。”
“当然。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这里。”
“来时我都看过了,这里安保很好。”
“一定要这样子来拆穿我嘛。好啦好啦,过来吃早餐吧。”
“这么多!你是猪吗你?我们两个人能吃得下吗?”江晨烟跟着他来到餐桌说。
“我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口味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所以我一样买了一些,你自己挑。”
“这样子啊。那我谢谢喽!不过很浪费。我一直不挑食的。”
“为烟儿,不浪费。”
江晨烟随手拿起一个包子来啃,边啃边说:“曾经没钱的时候,饿得再厉害一天也不敢多吃,只敢吃一块方便面。就是几块钱可以买一大袋的那种。没有油没有盐,用白开水加一点朋友家剩下的酱油泡来吃。”
莫辰逸刚咽的一口豆浆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可笑死我了。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能讲这样的冷笑话。不过你成功地逗笑了我。”什么年代了还饿饭?鬼都不信。”
“很好笑吗?”她生气地说。
“当然。”看她一脸严肃。他赶忙收回笑容跟着严肃起来。
“你们这种蜜罐里泡大的公子哥当然不会饿饭。不过也怪我自作自受吧,打了胎住了院,没钱吃饭。”她好像愿意把她所有的秘密与他分享,情不自禁地相信他。
“打胎?住院?没钱?你们不是不相爱吗?为他打胎,他再怎么也不会让你饿饭吧!我见你穿在身上的,戴在身上的可都是国际大牌私人定制的。”莫辰逸说。
“结婚以前的事。他当然不会。所以你更该清楚了吧。我是怎样的人?又有怎样不堪的过往?现在男人于我而言简直是笑话般的存在。”
“你不能一棒子打翻一条船,如此武断判了所有男人的死刑。我不在意你的过往,那是我的失职,我有一部分的责任。我只愿陪你余生,我想要的是你的余生。”
“得了吧。你还是个情圣不成?看不出来,我只看到了一个笑话。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随你信不信,也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是一辈子。我不介意用一辈子来让你看清楚我的心。”
“停停停!别又来个什么告白宣誓的长篇大论。吃好了没?我们该出门了。你希望去到剧组被一群眼神围堵,个个还无可奈何的样子吗?”她说。她已经站起来擦了擦手准备行动。
“做朋友吧!把我当朋友看好吗?起码不要把我当一个笑话一样的男子。”莫辰逸站起来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收,装进一个袋子拎起来着跟上她的脚步。
“随便,你愿意就好。反正我们都不会离开琪姐,起码我们是同事。”
两个人出门,大冬天的外面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莫辰逸把垃圾递给江晨烟,让她在门口等他。他自己回到屋里拿伞。明明鞋柜上的挂物架有好几把伞,他刻意只拿了一把天蓝色的大伞。
因为没有开车来。他们只能肩并肩遮挡一把伞到小区门口打车。明明莫辰逸也是可以叫人把车开进来的,可是如同取伞一样他就是故意不叫人开车进来。他很享受和她如同情侣一样相处的状态。
因为是在唐琪家,唐琪又在医院,他们这次出门并没有伪装,也没有去想“会不会有狗仔蹲守的事情。”
在他为她打伞,一脸痴情望着他的那一刹那。蹲守了好久的狗仔把他们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并且把事实断章取义,以夸张的文字添油加醋地公之于众。
他们再次登上了热搜。江晨烟和莫辰逸都毫不在意。江晨烟是对事实的本身毫不在意。而莫辰逸则是对这样的意外毫不在意。也许该说他是在意的。他喜欢媒体把他们绑在一起炒作,像秀恩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