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会儿跟我装什么逼?你一强奸犯惯犯有下不去手的时候?来!阿狼你试试!”胖子说。
“我呀!不不不,我不敢。”小矮子胆怯地说。
“都是窝囊废!老子来!”胖子说完捏了捏她的脸蛋,见没反应又扇了她两巴掌。依然没反应,这激怒了他,“啪啪啪”几个巴掌连打了下去。
“胖子,你快停下!你看她的眼睛不应该对我们露出恨之入骨,怒气冲天的眼神吗?怎么感觉不到?像是没有恨也没有爱。”高个子有些心慌地说。
“废话,我们在干嘛?强奸耶!她还能对你出爱来?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大的笑话。”胖子说。
“我是说他眼睛像……像……像白纸,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空洞。”高个子说。
“喂,妞?你倒是给点反应呀!我们是在强奸你。”胖子边说边拍打着她的脸。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她从头到尾一直看的只有天空。不是月亮,也不是星辰,只是望着遥远的黑处,像是身临其境一样无所思,无所感,无所谓地等待着事情的结束。
见她不说话,胖子又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打下去,打出了她嘴角的血。血腥味自然而然地引诱起她指挥自己的舌头伸出来向嘴角的方向舔了舔,邪魅的笑了笑。
“你们看,有反应了。她居然舔自己的血。”小矮子说。
“妈的,还不如没有的好!这笑怎么感觉让人慎得慌,毛骨悚然的。她脸色这么白,眼神这么空洞。胖子你看看几点了?”高个子说。
“12点过7分。”胖子说。
“多少?”高个子又问。
“12点过7分呀!”胖子又回答。
“我的妈呀!鬼呀!”小矮子边说边爬起来向外跑。高个子和胖子紧跟着,大家慌慌张张地向山下跑去。
等他们走后,江青瑶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又捡起一旁的手机放回裤兜里。她用手从额头开始拨了拨头发,走出草坪向他们逃跑的方向沿着石板路下山。
在山下的路口大约等了15分钟,终于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停下。
师傅不安地看了看她问:“姑娘要去哪里?”
“海边!最近的海边。”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海边?这都半夜了,姑娘你一个人吗?太危险了。”师傅说。
“别问,去吗?”
“去,可是姑娘……算了!哪有上门的生意不做的道理?姑娘,你确定是最近的海边吗?”
“是的。”她边回答边打开车门上去。
途中她删除了手机中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到达目的地,她把手机递给师傅说:“手机给你当车费吧!我身上没带钱。”
“这……姑娘。可是……”
“我身上只有这个值点钱了。”江青瑶说。
“不是……算了!手机我就不要了,当我白跑这一趟吧。”
“不够抵车费吗?”
“不是,够是够了。可是大晚上的姑娘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当我做了件好事。”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真不知是做了好事还是坏事?”
“拿着吧!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她说完,把手机从玻璃窗扔进车子的座椅转身离开。
是的!她不想欠别人的。虽然这个世界欠她许多公道,可也与她自作自受有关。离别了这个世界,她不想欠任何人的。要欠也只能欠她让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
在沙滩上她脱掉了鞋子走了几步被脚下的贝壳顶到脚,她捡起贝壳摸了摸亲吻了一下,走近大海,把它投向大海。
她自己紧随其后,随着海浪的起伏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海水一点一点淹没她的脚膝盖肚子胸脖子,直到靠近鼻子、眼睛时,在面临真的要死,她有些本能地害怕。是幸运也是不信,在此之前她早已用尽属于她的所有软弱,此刻只剩下强迫自己面对死亡,选择死亡的勇气。
唐琪是从这个女孩到达这里就开始关注她了。这样的冬天,半夜三更一个女孩独自走向海里,这不得不引起她的好奇。
一开始她以为只是一个冬游爱好者,直到看到海里的人被海水淹没头顶也没有游泳的姿势,她才反应过来这女孩是要自杀。令她惊讶的是这个女孩就算被淹没在了海水中,连与海水条件反射的搏斗都没有。她无法想象一个人是有多大的决心才可以强迫自己战胜求生的本能?
她撒丫子跑向她,边跑边脱了外套。她忘记了寒冷游向她,救起她拖上了岸,接着开始按压她的肚子做人工呼吸。
江青瑶一声咳嗽,吐出一口水醒了过来。她看了看望着自己极尽温柔的女子,又看了一眼女子旁边的女人,想要起身。
唐琪和她的助理一把把江青瑶扶了起来。她站起身来就推开了她们向前跑去。
唐琪追了上去抱住她说:“是什么原因让你想要选择以这种方式离开?但既然死都不怕,那么为什么还惧怕活下来?活下来吧!活下来才有机会看看以后。你难道不好奇接下来有更大的灾难还是意外的幸运?都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是比这恐惧的?”
她慢慢看向她,眼神呆呆的没有言语,也不再前行。她脑海里一直被一句话索饶“不好奇接下来是灾难还是意外的幸运吗?”在这句话的反复碰撞下她似乎清醒了过来。
“对呀!都这样了还能怎样?或许行尸走肉的活着祸害一回人间也是可以的,人间都伤了我那么多回,我岂能不还上他一回。欠债当还天经地义,怎么还当然由我自由决定。死没有死成那就再活一次吧!再活一次,任性地活一次也不无可。”她在心里这样想着,依然没有说出一句话。
“琪姐,要不要报警?”助理阿云问。
“报警?你脑袋被门挤坏掉了啦!对于一个想放弃生命的人警察能起到什么作用?要是这世界上什么事警察都能处理好?那全世界的人都当警察好了。把外套拿给我。”唐琪说。
阿云拿来外套,唐琪转手为眼前的女孩披上,对助理说:“一起扶上车吧!”
这时候匆匆赶来的保镖见势,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老板披上说:“琪姐,小心着凉。”
之后一群人上车离去。
到酒店他们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唐琪为她在卫生间放好热水,出门时对她说:“先洗洗吧!我也得到她房间里去洗洗。有什么事告诉我的助理就好。她叫阿云,她会在这里守着。”唐琪说着指了指阿云。
看她不动,她便上前拉起她把她拉进卫生间看了看离开。
“看着点儿,我去你房间洗洗。钥匙给我。”唐琪吩咐阿云。
“好的,琪姐,你赶紧去吧!”阿云说。
唐琪洗好,回到房间并没有看见江青瑶,她望向助理,助理说:“她还在里面呢。”
“这样子呀!那你先出去叫两份外卖吧!我进去看看。”唐琪说。
阿云出去后,唐琪推开卫生间的门,她依然还在浴缸里,衣服被胡乱扔在地上。
她正在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已经浑身通红还不肯放手。她似乎反应过来这具身子就在今天被人玷污过。她觉得那么肮脏那么耻辱,怎么洗也洗不掉那永生难忘的画面。
看着这样子的女孩,唐琪大致可以猜到了她自杀的原因。这是她所经历过的,过程可能略有不同,但刻在身上的耻辱感是一样的。那时候的她被自己母亲算计诓骗去拍戏,导演让人扒光她的衣服,指挥着男演员在她身上做不耻地事情。母亲却在一墙之隔的房间说这是为她好的话。那些不堪的往事一一涌上头来,她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刹那被击败。原来她从来不曾忘记怎么流泪。
她曾经对自己发过毒誓“我的衣服怎么脱下去的,我就要怎么漂漂亮亮的穿起来。”她做到了。她用10年的时间为自己打了一个漂漂亮亮的翻身仗。这些年她劈荆斩刺,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稳固了自己娱乐圈不可撼动的地位。她还建立了自己小有成就的公司。这些年她仿佛没有心疼过自己,不敢让自己停下来面对‘软弱’两个字。
今天她就那样被眼前的一幕无意识下撕下了伪装。她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稳住自己走向她说:“该起来了,已经可以了。”她没有说出‘干净’二字。她怕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就会刺激到她的情绪。事实上她只猜到了她所遭遇的冰山一角。这是在几年之后她才知道的事实。
“需不需要我帮你?”唐琪问。她摇了摇头。
“那要吃饭吗?”唐琪又问。她点了点头。
“哦,那赶紧穿好出来吧!我已经叫人点餐,一会儿就该到了。我在外面等你。”
等江青瑶穿好衣服出来,唐琪又把她推进了浴室。
“怎么没有吹干头发?这样子容易生病的。”唐琪边说边取下吹风机问:“我为你吹可好?”
江青瑶点了点头,像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她突然感觉莫名其妙的温暖。她喜欢与她相处,好像她就是易珊的化身一样。
她为她吹干头发出来,阿云已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