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家客厅里,三人坐在沙发上谁也没开口。项孝德沉吟片刻对儿子说:“小峰,你妈妈在医院跟萧婶婶说的话,也是我的想法。我知道你对欣欣这孩子没有男女之情,否则你们早在一起了。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假如她真不能走路了,”姜项峰嗓子发紧,停顿了一下,“那……我娶她。”姜项峰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小峰,妈知道这样做,让你很痛苦。但如果欣欣真的不能走路,她更痛苦,这一生就只能躺在床上了。”姜梓莹既心疼儿子,又觉得萧欣欣可怜,左右为难。
“小峰就这样吧!累了大半天,你去洗个澡休息一下。”项孝德的心里也一样很乱,儿子的幸福就这样草率,又不能改变的定下来,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疼。
姜项峰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走进浴室。他站在淋浴器下,闭上眼睛任凭水柱倾泻而下,冲刷着他心乱如麻的心。
青青无忧无虑的笑容,萧欣欣苍白带着擦伤的面孔,在他的脑海里交替出现。
他的心脏好像被谁狠狠用刀子刺穿,疼得他闷哼一声,捂住胸口,不知道是泪,还是水混在一起滑下。
他关掉了水龙头,裹好浴巾出了浴室。
拿起床头的手机,翻看手机相册里的罗青青,快活的,搞怪的,甜甜的,撅着嘴巴的,每一张都那么鲜活,深深印刻在他的心里,他要怎样忘记,又要怎样跟她说出口。
姜项峰是无神论者,此时此刻的他祈祷上苍,希望出现奇迹让萧欣欣好起来。
看着罗青青甜蜜的笑容,莫名的痛楚在他的心中弥漫。姜项峰闭上双目,只等这三天过去,在看结果,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做。
医院里,萧欣欣彻底清醒了,她想坐起来,发现竟然动不了。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动不了?”萧欣欣惊恐的睁大双眼,一把抓住妈妈的手。
“欣欣,你才醒,过几天就好了。”赖美云强忍着眼泪骗女儿。
“真的吗?”萧欣欣瞪着妈妈。
“真的。”赖美云眼圈红了,使劲点点头。
“医生,医生!”萧欣欣从妈妈的表情里看出不寻常,大声呼喊医生。
护士应声进入病房,看了一眼床头的牌子。
“萧欣欣你醒了,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我为什么不能动,为什么?”
“你稍等,我去找你的主治医师。”护士扭身出去。
“妈妈你快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我是不是不能走路了?”
“傻孩子,妈妈没骗你,医生来了你问他。”赖美云已经跟医生事先沟通好,先不要告诉女儿实情。
医生来到病房。
“萧欣欣,你不要急,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恢复的。”
“是真的吗?”萧欣欣反复确认。
“是真的,你要保持乐观的心态,才有利于恢复。”
“嗯。”萧欣欣用力点头,心情恢复了平静。
三天的时间,对于萧家和项家无比煎熬。
老马带队来到医院全面会诊,最后结论,成功和失败对半开,准备转去老马的医院。赖美云哭成泪人,姜梓莹只能在一旁安慰她。
姜项峰的心沉入谷底,他和罗青青三天未见面,只在微信中交流。事情到如今,他决定跟罗青青说出萧欣欣车祸的事情。
姜项峰约好罗青青晚上一起吃饭。
餐厅里,服务生拿来菜单递给罗青青。
“皮皮,来个蟹粉炖蛋白,你喜欢吃。”罗青青指着菜谱点菜。
“我嘛,就来这个腰果酥,再来一碟生煎包。”说完把菜单还给服务生。
“青青,最近工作累不累?”
“还好,跟少杰学习服装设计,有很多专业知识还没掌握。”
“别累着自己。”姜项峰的眼睛没离开过罗青青的一举一动,他多怕再不能这样看着她。
“哪会累坏,没那么夸张。”罗青青笑呵呵的看着姜项峰,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总觉得他怪怪的。
“那就好,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皮皮,你怎么了?”
“请慢用。”服务生端来菜品放好,离开。
“赶紧吃,凉了不好吃了。”姜项峰岔开话题,夹了一个腰果酥放进罗青青的盘子里。
“皮皮,你也吃。”罗青青夹起来,咬了一口。
餐桌上姜项峰强颜欢笑,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但是罗青青胃口很好,跟他说这说那,快活的很。
吃过饭,两个人回到车子里。
“青青,跟你说一件事情。”姜项峰艰难的开口。
“什么事情?说吧。”罗青青眨着大眼睛。
“三天前,”姜项峰只觉得嗓子发紧。
“三天前怎么了?”
姜项峰就把三天前,萧欣欣出车祸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罗青青听着姜项峰的述说,原本停留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直到最后,眼睛里的光芒都不见了。
姜项峰看着罗青青黯然失色的样子,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中。
“对不起,青青。”
“干嘛说对不起?”
“我……”
“我明白,送我回家吧。”
“好。”姜项峰慢慢松开手臂,只回答了一个字。
车子发动,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罗青青望着车窗外的景色,脑袋里一片空白。
车子开得很慢,姜项峰希望这条送罗青青回家的路,没有终点该多好啊!
“我走了。”罗青青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说。
“嗯,青青……”
没等姜项峰再往下说,罗青青迅速跑走了。
回到公寓,张可欣和朱晓荷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聊天。
“青青,回来了。”朱晓荷起身准备去帮罗青青拿手包。
“回来这么早?不是说去约会,晚点回来吗?”张可欣笑嘻嘻的问。
罗青青听了张可欣的话,再也绷不住了。鞋子还没脱下来,泪水已经滚落。
“青青你怎么了?”朱晓荷见罗青青泪流满面,急忙把包包拿过来,放在鞋柜上。
“我们要分手了。”罗青青泣不成声。
“你说什么?什么叫要分手了?”张可欣从沙发上一个高蹦到地上。
“不是一直处的很好吗?这么突然?”朱晓荷追问。
“快说,怎么了?要是欺负你,董事长也没有面子可给!”张可欣拉过罗青青。
罗青青坐下后,,就把萧欣欣车祸的经过告诉了她们。
两个人听了事情的原尾,原本义愤填膺的心情,一下子落寞了,一个个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