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愿意在最后一天去看海吗?”
“我愿意”
——
“我已经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我可是托了好多人才找到的,周大律师,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许茗手指抚触这额头,额上的汗珠远比他的语言更能表现奔波劳碌,可嘴角的弧度却是欠揍的模子,生的那样好看,却长了一个喜欢挑逗欠揍的嘴,周祈深不止一次希望许茗可以闭上他的嘴,最好做个哑巴,起码不会出现想揍他的冲动。
“你先推给我,还有她的地址。”
周祈深一脸认真的打开手机摆在桌上,一副“你要是不快点推给我你就死定了”的样子。
好在许茗是个识趣的人,虽然人平时欠了点,但识时务者为俊杰。
“推给你了,还有梁浅的地址。”
话音刚落,周祈深顾不得其他的,只身走出酒吧的大门,开着车前去许茗所发的地址。
门外下着小雨,看这形势,一会雨就会大了。
好友已通过——
一顿简单的问好后,聊天框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想去看海吗?最后一天。”过了许久梁浅的消息通知响起。
“当然想啊,但我现在没有办法去,说起来,是有些遗憾。”梁浅望着这条信息,心中的遗憾瞬间出现,“对啊,来美国这么久,还没正儿八经的去看过海呢,算了,下次再去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现在有一次可以看海的机会,你会愿意去看最后一次海吗?”周祈深一脸认真的询问,过度的紧张让他喘不过气,只能紧咬着食指的指节,与其说是咬,倒不如说是生啃,只是“啃”了许久,却感不到疼痛,像是麻木了许久般。直到“啃”出了血,周祈深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随手拿了个绷带绑起来,样子奇丑无比。
“我愿意。”梁浅倒是觉得这人可爱的很。
周祈深看到了消息,无意在乎伤口的撕裂,车开的越来越快,直到到了她家门口。
“你往下看。”周祈深没有带伞,为了让梁浅更好看见他,在雨天里站了许久,“没事不急,慢慢来,我等你。”担心梁浅单衣下楼,又添了一句。
梁浅向楼下望去,周祈深没有说谎,他真的在楼下等她。梁浅穿上衣服,拿了两把伞,准备开门时,猛然觉出不对劲。“我们去哪?”梁浅试探般的询问。
“我带你去看海。”
梁浅没有回,或许彼此都已确定对方的心意,一见钟情确是有些不着边际,但暧昧的气氛又很难不深陷其中。
早已知道彼此姓名,便不必花费多数词藻的堆砌。
梁浅下楼后,看见了不远处的周祈深,雨势越发的大了,不顾形象的奔跑到他身边,梁浅撑起伞来,踮起脚努力的让伞罩到他的头顶,周祈深看到她来了,没顾及她撑伞时的丑态,很绅士的将副驾驶的门打开,手侧扶着车窗上沿,示意梁浅进去。
进去后,车内温度意外的暖和适宜。
一路上,雨声不断,两人不语,却已知彼此心意,不知道是不是胆小鬼在作祟,二人默契般的嘴硬,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表达心意。
海边——
雨声依旧不减,反倒是越下越大,暧昧的气氛在车中蔓延,空气中的潮湿也转为甜腥味。
两个闷罐子,就这么静静看着海,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焦虑、不安、紧张,所有的坏心情都已随海的涌动进入深渊,剩下的只有爱情的涌动。
雨停了,梁浅率先开口说话了:“回家吧,我要走了。”语气轻柔,令人眷恋。
周祈深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发动起车,回家,一路上车开的异常慢,却没有人指出这一点,他们都希望陪伴彼此的时间长一些。但不管怎样,总是要分开的。到家了,梁浅试探性的开口:“我走了?”
见他没有反应,继续开口道:“下次见面多和我说些话吧,我喜欢听你讲话。”
车门关上了,周祈深望着她上楼的背影。“又是这样,上次也是这样,不变的剧情,无法改变的关系。”周祈深此刻情绪交杂,让他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无法收拾情绪,却必须努力扛起坏情绪的桥梁。
“其实你刚才可以吻我的。”梁浅的遗憾已经从看海转为那个遗落的吻,她从楼下看着周祈深,他没走,一直在楼下,他好像哭了,他很伤心。
可梁浅没办法去安慰他,她是个嘴硬的人,如果这么贸然去安慰他,他会不会嘲讽我,嘲讽我真就这么相信他所谓的演技,嘲讽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她总是不愿意去主动确定一段关系,且很抗拒。
但这次,她主动了,虽是一步而已,但还差一点,差一句,他们的关系会立刻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