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不见一丝云彩,风撩动花叶,携着凉意吹过来人衣摆,一双指节分明、青葱如玉的手抚平衣摆褶皱。
骨碌、骨碌……
轮子在转动。
阳光透过叶间缝隙在他脸上留下斑驳,他站在树荫的边缘,抬头看前面的女人,微微扬唇,眸中是摸的到的柔意。
“夕燕。”
女人站在他身旁,在天空下慢行,这是她难得的片刻宁静。
“你的男朋友呢?”上官钰清不见她身旁有人,问道。
“你的女朋友呢?”上官夕燕反问,“说好我找了你就找的。”
他笑了笑,有几分无奈,“找到了,还没追上。”
“哪家姑娘啊?”她惊讶地问,旋即了然,“你给补习的那个小姑娘是吧?”
上官钰清一时语噎,而后笑出来,“……你呀,怎么知道的?”
“我会不清楚你?好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我不至于这么木讷。”上官夕燕笑着,语气中有几分青春时才有的小骄傲。
上官钰清放慢步子,落在她后面,眯眼瞧着阳光下上官夕燕修长的背影,突然有些感慨。
“不管你多大,在我面前,你仍旧是一个小孩。”这是他曾经的原话。
十八岁以前的上官夕燕啊,骄傲又自负,高冷得很,但对世界万物都怀着柔意与憧憬。
十八岁以后的她,瞧见了世界美丽外表下藏着的污秽,那一度将她拉进深渊,她几番挣扎,致使如今这般模样——
下半身陷进泥泞,上半身却还向着光明。
上官钰清陪她走过这个节点,成为她的第一道光。
一路谈着,不久就走到了大门前,上官夕燕用指纹解了锁,门向两旁移开。
顾舒就站在门后,看着他半举着的手,想来也是要开门出去。
看见她身后的上官钰清,赶紧将手放下去,一时不懂怎么称呼,便手无足措的站在那里。
上官钰清不在意地笑笑,毕竟上官夕燕以前也这样,先上前问候:“你好,我是夕燕的哥哥,姓上官,名钰清。我年龄比你大,你叫一声‘哥’我也是受得住的。”
“你好,我是夕燕的男……男朋友。”
上官钰清笑着看顾舒微红的脸,笑意如常,眸色略深。
“哥,进去了。”上官夕燕一旁提醒,打断二者不太流利的交谈。
顾舒忙移开身形,低头呼出一口气,摸摸不安分的心脏,稍镇定了一些。
上官夕燕拉着顾舒坐在上官钰清对面,自己同他聊起家常。
顾舒只要时不时回答一下上官钰清的疑惑,倒是谁也不会觉得尴尬。
顾舒盯着半空发呆,突然冒出一个问题,言余呢?
他好像有些天没看到他的身影了。
“顾舒?”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他下意识抬头,上官夕燕正微皱着眉看他。
“抱歉,在想些事情,出神了。”他歉意的笑笑。
上官钰清接了话,“也是我和夕燕太久没见,聊得太投入,冷落你了。”
“不会的,我本身就不太会聊天,你们谈就好。”说完,露出个堪称乖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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