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一把枷锁，锁住的不止是过往的云烟，还有那受尽折磨的人。
收拾好准备出院了，妈妈的店也开起来了，虽然都是忙忙碌碌的。可是她却无比的开心，每天都是笑逐颜开。没有人来找她麻烦，也没有人来欺负她，更不会有人再凌辱她，她的笑可以肆无忌惮。
而我，心底那股仇恨的火焰却从来没有熄灭过，我已经没有畏惧的必要。俯瞰那个让我伤痕累累的家，心寒也心碎。欠我的我势必要讨回来，否则我迟早要被心里那团仇恨的火焰燃烧殆尽。
我来到华医生办公室。他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病患，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我不敢打扰。只能坐在门口等到他下班，就急匆匆的跑进他的办公室
“华医生，我的出院手续办好了，我来拿住院账单和化验单。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我拿给你，我今天可能有点忙，等一下还有一台手术，中午下班我去你妈店里找你。还有，到时间记得回来复查，算了，复查的时候我去叫你吧！”
“华医生，我今天要回老家一趟。”
“你要回那个家吗？一个人吗你？”
“我一个人回去。”
“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感觉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你的身体经得住任何状况吗？阿姨知道吗？”
“有很多事还没解决，我没告诉我妈。”
“是什么事非得一出院就回去，学校的事吗？学校我帮你找好了。等你彻底好了就可以直接去上课，”
“华医生，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还有一年就高考，我决定继续在哪里念，我没打算转学，让你费心了。”
“即使是这样，你出院只能修养不能到处跑，你居然想回那个家，你都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回来再向你解释。”
“你是我的病人，你的安全我也是要负责的。万一有什么事，谁来承担。”
“万一有什么事我自己承担。”
“你承担得起吗？你都是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你跟我说，你要怎么去承担？”
一个护士急急忙忙的叫走了华医生。
“华医生，手术室准备好了。”
“我马上就去。小默，我现在要去做手术。你不能一个人回那个家，就算要去，等我出来我陪你去，你听见没有？”
说完华医生急匆匆进手术室了。这次回去，我的决心势不可挡，我没有回华医生的话，拿着我的住院账单，上面每一笔都是他们欠的，我不能轻而易举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看了看华医生办公室里他的照片，拿了一张放在我包里，他让我死而复生重见天日，可我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活着。我带着对华医生的那份感激走向小巴，回头看看我经历生死的地方，想想拼命救我的每一个人，心里那份沉痛侵入肝脾，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感激他们。只有把这份感激藏在心里随我同生共死……
眼泪模糊我的双眼。如果我一去不返或许他将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明知道凶多吉少还要特立独行。因为我真的过不了那道坎，我必须和他们做个了断，不然，我会被这些事压得喘不过气。
车子行驶一个多小时，离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远远的我就看见奶奶和一堆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我知道她们肯定又在说三道四，我在离家不远处下的车。
一路走回去，有人看见我回来，都不约而同来到我家，我知道他们带着看热闹的心态。指手画脚、议论纷纷，我不想说他们是关心我还是可怜我。奶奶看见我回来就开始骂骂咧咧，各种难听的话往我妈身上扔，那几个老太太也是和她一唱一和，越说越难听。我走向那根刺棍，拿在手里。
“奶奶，你每天这样到处说我妈的是非你不累吗？你不知道恶语伤人六月寒吗？再怎么说我妈总是你儿媳妇吧！就算你从来没有把她当你的儿媳妇，她总是敬重你的吧！你可以无视她对你的好，无视她对这个家的付出，可你不能处处把人逼到绝路吧！都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亲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聊呢！”
“和你们我没什么好聊的。”
“这么直截了当吗？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天，我是来向你要回我爸爸留给我妈的那尊观音的，希望奶奶可以完璧归赵。”
奶奶怒气冲天的说，她那狰狞的表情像极了一个恶魔。
“你个死丫头，你妈那个贱人都走了，我儿子留下来的东西就是我的了。完璧归赵…想都别想，看你和你妈一样贱，赶紧给我滚，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我原本抱着平心易气心态来来好好和奶奶谈的，看来已经没有我要顾虑的了
“我好言好语来和你谈你却不知好歹，你骂我可以，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妈。你看你有点做人的样子吗？整个人就像个魔鬼。观音像是我爸爸送给我妈唯一的东西，我爸刚走没几天你就去我家想砸就砸，想拿就拿想抢就抢。我们都随你不和你计较，可是观音相是我妈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你不是信耶稣的吗？信耶稣的你拿观音相去干什么？你这样亵渎你的耶稣，你就不怕祂怪罪你吗？”
奶奶也是怒气匆匆的把观音相拿出来举得很高，
“你想要回去是吧！那我现在就把它摔碎，我要让观音像土崩瓦解谁都别想得到。”
我再也忍不了了，狠狠地喝斥了起来…
“我好好跟你说你听不进去，低声下气恳求你也听不进去。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奶奶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我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我不会再让你们对我们为所欲为，既然都不想活了那就一起下地狱吧！你如果敢摔碎观音相我马上死在你面前，用我的血、我的命诅咒你死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永生永世做孤魂野鬼。”
“你个贱人，你敢诅咒是不是，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的所作所为需要我诅咒吗？老天是长眼睛的。打死我，你认为我还会像上次一样任你打吗？上次要不是你用我妈他们威胁我，我早就捏死你了。当然，现在我也不会对你动手，你是我爸爸的妈嘛！你没人性我也不能学你一样没人性不是？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也不会再怕死第二次，我妈的观音像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你如果想跟一个死都不怕的人作对，你尽管试试看。今天观音相在我在，观音相碎我死，但是我会用我的生命发誓你们以后永无安宁之日。所以我奉劝你，最好把观音相完好无缺交给我。别逼我和观音像同生共死，你们负不起这个责，拿过来……。”
我的声音很激动。奶奶只能乖乖的递给我，我把观音相放到我房间床上然后慢慢走回到院子里。奶奶和那堆老太太一边说我妈一边咒我妈，我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吗？别人家的媳妇好不好是你们该谈评论足的吗？我妈有哪里得罪你们了吗？她本本分分做人，规规矩矩做事，你们说别人之前不会将心比心吗？
奶奶，我妈好歹是你儿媳妇啊！你不保护她也就算了还任由外人对她七嘴八舌。别人说我妈你是不是觉得你脸上很有光？你到底是有多愚蠢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我妈在家的时候你就处处刁难，处处想置我们于死地，现你把我妈逼走了又在到处和别人说她是非。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你们的嘴和你们人一样贱。”
一个老太太挤眉弄眼的说。
“我们说的事实啊！”
我怒斥道。
“你闭嘴，看你那龇牙咧嘴的鬼样子，扭曲心态的死表情。你是瞎了还是有精神病，全寨子的人都不敢说我妈半分，你从哪里看到的事实？你看你那张破嘴都烂了还一天到处乱说。你们难道不知道人言可畏吗？在背后重伤别人能让你们长命百岁吗？我妈每天安分守己，做事那么小心翼翼你们瞎了看不见吗？个个都成孤寡老人了还不安分，活该你们现在一个个无依无靠，都是你们自找的，心肠这么歹毒，试问谁愿意靠近？不是聚在一起说自己的儿媳妇就是说别人的儿媳妇，你们的心肠比蛇都毒。”
那一堆老太太准备要离开我家，被我一声吼住了。
“你们干什么，都给我坐好，谁都不许走，凭什么在别人背后重伤别人就想一声不吭的走掉。你们不是喜欢说吗？我现在就守着你说看着你们说听着你们说！继续说啊！要别人怎么做你们才会满意？看着你们一副副恶心的嘴脸，怎么世界上会有你们这些让人恨入骨髓的人。”
奶奶维护那帮老太太，对我破口大骂。
“你个死丫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是你奶奶，你是不是反了。你妈是个贱人，生的你也是贱人，敢这样对我们说话。你妈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奶奶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一脚踢在我胸口上。我瞬间疼痛万分，忍住疼痛慢慢爬起来，一把揪住奶奶的衣领……把她举了起来，吓得那帮老太太大叫一声。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现在是在逼我掐死你吗？”
“你敢吗？”
“狗急都还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们被你害得这么惨，捏死你都不为过。你回头看看，你狰狞的嘴脸全寨子的人都看到了。以后你可就是全寨子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今天是故意来挑衅我的是不是。”
“挑衅你你配吗？”
“”你这样害你奶奶也不怕遭报应。”
“你都没遭报应我怎么会遭报应呢！现在搬出奶奶的身份来压我，你配做我奶奶吗？从小到大你尽过一天做奶奶的责任吗？看看三叔家的孩子看看我们，你看看我三婶你再看看我妈？你偏心就算了，为什么对我们这么狠毒？你是信耶稣的，信耶稣的不是心地善良吗？要不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给大家看看都黑成什么样了。”
我把奶奶扔在地上，她很吃力的爬起来。
“你个死丫头，我要撕了你的。”
“撕了我，那你试试看啊！为什么你坏事做尽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真的不怕遭天谴吗？不对，你做的坏事都报应在我爸爸身上，你还不安分守己。还动不动就想打我死？你来，刺棍在这里，像上次一样狠狠打在我的背上，打啊！”
我激动的情绪惊动了三婶他们，爷爷听到吵闹声从床上爬起来，三叔三婶也跑了出来。只有二叔跑过来看到我站都站不稳赶紧扶着我。爷爷揉了揉眼睛。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还要不要人休息了。怎么这么多人，严默，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住院吗？”
爷爷质疑的问我，我看着睡眼朦胧的爷爷和三叔他们。
“这里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原来你们都知道我在医院是不是，托我奶奶的福这次死里逃生。”
三叔三婶说话了。
“你妈都走了你回来干嘛！”
三叔三婶的话由如冷水浇背？
“就算我妈走了，这里依然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回来，你们又凭什么不要我回来。”
爷爷看到我虚弱的身体，语气稍微好点说。
“严默，我知道，你奶奶平时对你们就是有点过分。”
“爷爷你说什么，我奶奶对我家只是有点过分吗？把我家弄得支离破碎，我们已经山穷水尽了还有把我们逼得无路可走。哪怕她有点人性都不会对我家这么心狠手辣。你让她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只是有一点吗？”
奶奶指着我。
“我对你家心狠手辣怎么了，难不成你今天你真的敢打我吗？你爸都不敢对我这样，你一个死丫头你敢吗？”
“我不是不敢，是我不屑，我相信老天会收拾你的。有时候想到我爸对我们的教育还真的是讽刺，他教育我们要对你们言听计从、敬重有加。我们是做到了对你们言听计从敬重有加，可是你们怎么对我们的。你们把我对你们的尊重扔在地上碾压成泥，你又有什么资格拿身份来压我。”
三叔三婶吼我。
“严默，你疯够了吗？疯够了就赶紧滚，我们以后不想看见你，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家。”
“三叔三婶，这里是我的家，我爸留给我们的家。你们有什么资格叫我滚，如果可以的话你以为我想看见你们那副恶心的嘴脸吗？但是很遗憾，注定我要被你们恶心一辈子。怎么办呢！谁让我爸把我生在这个家里，你们不想看到我可以。把我爸叫回来亲手杀了我啊！”
奶奶瞪着我。
“真是个神经病。”
“奶奶你骂我神经病，这个家里有个正常人吗？全都被你们逼疯了。”
爷爷看了我一眼
“严默，差不多得了，让别人看笑话。”
“爷爷也知道怕别人看笑话吗？奶奶处处找我家麻烦的时候，欺负我家的时候你怎么不怕别人看笑话而拦着点呢。还有三叔，我妈是你嫂子，亲嫂子，就因为一块地你就到处造我妈的谣。三婶你呢！你也是嫁过来的，处处针对我妈在爷爷奶奶面前煽风点火。散播我的谣言差点要了我的命，真是最毒莫过你啊！杀人不用刀。”
三婶挤眉弄眼的说。
“我说的是事实，我看见你们在院子里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你三叔也看见了！”
“你们是那只瞎了的眼睛看见我在院子里和小江他们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你敢指天发誓你说的是事实吗？你敢发誓吗？如果你说的不是事实，你最爱的人将会天诛地灭，你敢吗？我曾经因为你救过我妈一次对你另眼相看，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救我妈的那次是因为你害我妈不成突然良心发现才救我妈的。我早已看清你们每个人的嘴脸，等着天收你们吧！”
奶奶气得只会说。
“死丫头，你说够了吗？”
“我说够了，所以现在该是讨债的时候。”
“你讨债？谁欠你的债了。”
“你们欠我们的债，欠我妈的，欠我姐的欠我的。难道我不该讨吗？你们敢做不敢承认吗？难不成到现在你们还觉得自己顶天立地吗？”
我脱掉外套，里面只有一个白色的裹胸，已经血红一片。伤口尽在所有人眼里。原本好得差不多的伤口你奶奶一脚又给踢裂开了。背上的肉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很惊讶，二叔看见赶紧抱着我要去医院
“小默，怎么伤得这么重，背上的肉都没有了，胸口还在流血。走，二叔送你去医院。”
“二叔你先不要管，我要让奶奶看看她对我做的一切。她既然那么理直气壮我就让她看看她的所作所为，我说过我一定要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谁也逃不掉。”
“可是你伤口在流血，不赶紧去医院恐怕……”
“二叔，你知道我这次九死一生，在医院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也拼命要自己好好活下去。人民医院的医生为了救我，没日没夜的忙里忙外，而我的亲人我的奶奶不整死我誓不罢休。你说讽不讽刺。爷爷奶奶，你们好好看看，看清楚，这些都是你们的杰作。看看我胸口上的这个伤，再看看我的背，美观吗？好看吗？只剩骨头了是不是？”
看热闹的人都很惊讶，看着我的背指着奶奶说。
“天呐，这真的是她奶奶打的吗？看不出来她奶奶如此狠毒，对自己的亲孙女下如此重的手。以后得离她远点，太可怕了。”
我接着又说。
“我原本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又裂开了，就是你刚刚那一脚踢的，你看仔细，众目睽睽我有冤枉你吗？怎么，奶奶你不敢看吗？你看啊！你在逃避什么。还有我的背…这可是你拿这根刺棍一下一下打在的你忘了吗？你刚刚不是说你没欠我什么吗？你既然说的那么硬气那就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看看我残缺不全的身体，看看我面目全非的背。
你们知道我有多痛吗？创巨痛深的痛你们有过吗？我的肝和肺已经没有一大半了，都是你赐给我的。这些我都忍了，可是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妈呢！你一壶开水差点废了她一只手，你笃定我妈不会对你怎么样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她。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恶毒呢！
为什么你对我们坏事做尽还一副理无辜的样子。奶奶你说话呀！你不是能说会道喜欢颠倒黑白吗？不是问心无愧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敢看我。爸爸不在了，姐姐被你们逼走了，妈妈也被逼得只能离开。这个家散了，你伤的是我爸爸的心……”
奶奶一直回避我的身体。
“你在胡说，这不是我弄的，不是。”
“不是你弄的？你打我的时候大伯就在场，你敢否认吗？你敢吗？你知道这根刺棍上有多少细菌吗？十几种的细菌都被你打入我的身体，它们天天啃食我的内脏。我背上的肉在去医院之前已经开始腐烂，是医生一刀一刀把腐烂的皮肤清理掉我才捡回一条命。看着很恐怖吧！胸前这个，医生开刀把坏死的内脏切掉留下的伤口。刚刚又被你狠狠的踢一脚，大家都看着的。你告诉我，我的身体还能恢复如初吗？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老天爷瞎眼了吗？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就准备背负一身罪孽等到死后被万魔审判吧！别再逼我，否则大家都别想好过。”
我拿出我和妈妈的医疗费…
“这些是我和我妈治病的费用，我不会多要你一分，你少给一份我也不会答应。”
“弄半天，原来你是来要钱的。你认为我会给你钱吗？”
“难道我不该要吗？你不该给吗？你自己犯的错就得自己来承担，凭什么我承受你给我带来的痛还要替你买单。你给不起为什么要对我们动手。”
“你……你妈………她……”
“我妈她哪里对不起你了，把你们当天王老子一样尊着，你们还不知足吗？我现在没力气和你们多费唇舌。我和我妈医疗费都在这里，你摸着良心说我该不该找你讨公道。你若不给，我们只能法庭见，我的伤，医生的诊断书。这根刺棍，还有大伯这个人证。你逃都逃不掉。”
“我没有钱，你想告我就去告，我不怕你。我是你奶奶，你爸爸的妈妈，我看谁敢判我有罪。”
“我告你还要管你是谁吗？打我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我是你孙女呢！你认为没人敢判你的罪，法院是你家开的吗，我有人证物证。还有我这千疮百孔残缺不全的身体，铁一般的事实，你赖的掉吗？
我爸如果在天有灵，他会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可耻。你就会欺负我妈，只会欺软怕硬。你敢像欺负我妈似的欺负我三婶吗？你不敢，我三婶说话声音大一点你屁都不敢放。所以你只会欺负我妈，一边在外面当善人，一边在家里对我家无恶不作，你这样过着两面人的生活你不累吗？”
二叔把他的衣服披在我身上。
“小默，别说了，二叔带你去医院。这个存折里是二叔这么多年赞下的，先拿去治伤。不够的我们以后再慢慢还给医院。你的伤必须马上医治。”
我倒在怀里二叔痛哭起来，二叔紧紧的抱着我。
“二叔，我以后怎么办，谁看见我这样的身体还会要我啊！我这一生算是毁了，可为什么是我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对他们的尊重我问心无愧的呀！可为什么得不到他们一点好脸色。”
“二叔会想办法给你治好的，保证以后背上比以前还好看，走，先去医院看看你的伤。”
“不行，二叔，今天这笔账我要找奶奶算，这是她欠下的债，必须由她来还。我们被她伤成这样她凭什么每天可以闲情逸致的与人谈笑风生。今天我是抱着必死之心来找奶奶。”
“她是我妈，她欠的债我替她还。她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不是看不见只是无能为力。私底下我也劝说过，不但无效反而让她变本加厉，所以很多次我只能袖手旁观。孩子，不要再说了，你再不去医院就血都流完了。我们先去医院，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把妈妈叫回来吧！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她了。”
“这家我妈不会回来了。你的钱你收回去，奶奶今天不给我钱我就死在这里。”
二叔眼泪汪汪的跟奶奶说。
“妈，我求你了，赶紧把钱给小默，她撑不下去了。你难道真的要看着她死吗？仁慈一点不行吗？你对他们的狠毒我已经领教过了，现在还想让寨子的人在领教一遍吗？别让我恨你……”
爷爷也看不下去了，没办法只能回到屋里拿出一个黑色袋子递给二叔
“里面有三万块钱，是前几天卖地的，拿去吧！赶紧带小默去看医生吧！”
二叔把我扶起来，打开黑袋子。里面确实有三万块钱，把钱交到我手上。
“小默，现在二叔送你去医院。”
奶奶破口大骂
“死丫头，现在钱你也拿到了，还想怎么样？”
“我和你们从此势不两立，老死不相往来。我想再看看你们，把你们放在我心里深处，我痛一次就会恨一次。”
华医生和妈妈赶来了。
“妈、华医生，你们怎么来了？”
我赶紧装作没事一样。
“小默，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要吓死我吗？怎么样，没事吧！快让我看看。”
二叔激动的说。
“嫂子你来了，小默她……”
我拽了拽二叔
“我没事妈，这是奶奶给我们的医药费。”
妈妈看着我手里的钱。
“你拿奶奶的钱干什么，快还给她。”
“妈，这是她给我们的，奶奶说，我做手术一定花了不少钱，所以她给我们的。”
二叔哽咽着说。
“嫂子，你就拿着吧！平时妈对你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们几乎都受伤了，也需要用钱。你就收下吧！还有，这里是我多年来的积蓄，你拿着找个好的医生把小默的身上的伤疤治好，她是女孩子，不能让她以后被人嫌弃。”
“二弟你的钱我不能要，小默身上的伤疤我会想办法。以后爸爸妈妈就交给你了，我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就靠你们了。我在人民医院旁边开了一个小店。有事的话去哪里找我。”
“你以后不回来了吗？嫂子”
“不回来了，在哪里都是做事，都一样辛苦，但是我现在做得很开心。”
“走了也好，不像我，逃不掉甩不掉。”
“等我正常营业你可以来帮我，反正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如果嫂子需要我我在所不辞。”
我走进房间，抱着观音相出来递给妈妈。
“妈，爸爸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以后收好了，不要再丢了。”
妈妈接过观音相，声泪俱下喊着爸爸的名字，轻轻抚摸着观音像，双手把观音相递给奶奶
“妈，我知道，崇恩的死对你的打击也很大，对我的打击未尝不是一样。这是他留下来的，应该属于你，你拿去吧！。”
我瞪了奶奶一眼，奶奶结结巴巴的说
“我信耶稣拿观音相干嘛！你拿去好好保管好。”
我赶紧叫妈妈把观音像收起来。
“妈，既然奶奶都这么说了你就自己收着吧！这观音相可是爸爸照着你的模样做的，奶奶拿去也没用。”
华医生也说。
“对啊阿姨，这可是小默大老远回来拿的，你就好好收着。”
妈妈赶紧向二叔介绍华医生。
“二弟，这位是华医生，小默的主治医师，这次小默能够死里逃生都是他的功劳。”
二叔擦掉眼角的眼泪。
“华医生您好！小默身上的伤疤也劳烦您多多费心。不管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能治好。”
“二叔放心，我一定会找最权威的皮肤科医生给小默治伤。”
“只要能治好费用不是问题。”
“我会的二叔”
“嫂子，赶紧把小默送去医院。她快不行了。”
我微微一笑倒在二叔怀里。二叔把我抱起来放到他床上。全寨子的人都惊慌失色来帮忙，二叔更是急得不行。
“华医生，你快看看小默吧！她刚刚被她奶奶推倒还踢了一脚。伤口一直在流血，我想送她去医院她死活不去。”
华医生惊讶的说。
“推倒在地还踢了一脚……？阿姨，拿我的手机赶紧先打120，我车上没有急救的仪器。你们大家让一让，别堵在门口，她的伤口一定要马上处理。还好来的时候我把药箱也一并带来以防万一，不然我们现在只能坐以待毙。天呐！她的衣服都染红了，血还在不停的流，她奶奶这一脚刚好踢到伤口上。”
我一口鲜血喷在二叔身上，二叔跑出房间，看着爷爷奶奶他们……
“这是小默吐的血，她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刚刚又被你狠狠踢了一脚。现在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知道，你们高兴了吧！看看你们冷漠的表情。
这还是个家吗？大哥不在了，嫂子被你们逼走了，小晨也被你们逼得连书都不念了。你们真是够狠的，这个没有感情家我也待不下去了。
我现在就收拾行李和嫂子他们进城帮她做事，小默能活或许我还会认你们。如果小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和你们断绝亲情关系，此生不见。”
华医生看到我的伤急得手发抖。
“阿姨！小默可能内腔大出血，她怕是撑不下去了。我们赶紧送她去医院。”
妈妈叫二叔。
“二弟，快来帮忙，等不到120了。小默必须马上送医院，不然活不了了。你去把车门打开，华医生把小默抱出来了。”
二叔急急忙忙把车门打开回到房间拿着行李，跟我们走了。爷爷奶奶在后面不停的叫。妈妈问二叔……
“二弟，你确定跟我们走吗？家里怎么办，你哥已经不在了，现在他们身边只有三弟。”
“嫂子，这种没感情的家我也待不下去了，我刚刚跟爸妈说。如果小默能活我就还有认他们的想法，如果小默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他们断绝关系此生不见。我去城里帮你的忙，来，把小默放我身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们这个家欠她太多了。不好嫂子，小默又吐血了。”
华医生把车一刹。
“阿姨，二叔，小默怎么样？”
二叔口齿不清的说。
“华医生，小默又吐血了，怎么办。”
妈妈放声大哭
“二叔会开车吗？”
“会的，不过开得不好。”
“你来开，我来照顾小默。”
二叔去开。华医生紧紧的抱着我，妈妈哭得泣不成声，准备把观音相砸了。
“小默就是为了这尊观音相，我要把它砸碎。”
“阿姨不要。”
华医生用手挡住，观音相砸在华医生手上，华医生的手被砸了一个大口子，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华医生你没事吧！手流血了。”
“没事阿姨，你看看你后面那要药箱里有没有纱布，先随便包扎一下。”
“有的，来我帮你包扎。你怎么会伸手去挡呢！”
“那是小默拼命要回来的，也是叔叔留给你唯一的东西。所以你不能砸。”
“小默快不行了华医生，怎么办啊！”
“被她奶奶那一脚踢得太严重了，镇上有没有大一点的医院？”
“镇上大一点的医院就在前面。”
“先把小默送到这里医院急救，阿姨你通知120来镇上这个医院。”
我被推进了镇上医院的急救中心，妈妈他们在急救中心门口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尤其是二叔，一个医生跑出来，说我失血过多，必须马上输血，可我是o型血，二叔是AB型，妈妈是B型。华医生撸起袖子
“我是O型，抽我的。”
妈妈紧紧的抱着华医生，
“华医生，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好孩子，阿姨谢谢你。”
“阿姨！只要能救小默抽干我的血我都愿意。你们在外面着救护车，我输完血就出来。”
“嫂子，是我对不起小默，对不起你、对不起哥。小默进院子的时候我就应该在她身边保护她，可我没想到妈会发生这种事啊！”
二叔不停的用拳头砸在墙上，双手一下子鲜血淋漓。妈妈也在责怪自己，
“我要知道她来我就我陪她一起来了我为什么让她单独进狼窝里呢！明知道哪里有魔鬼一样的人会把她撕的粉碎。默儿，你一定要撑下去，妈求你，一定要撑下去。”
妈妈一边哭一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
“默儿，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还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你一定要撑下去。”
“嫂子，好像是120的车来了。我们去看看。”
二叔扶着妈妈来到120车旁边。
“你们好！”
一个护士看着妈妈。
“阿姨，是你？华医生呢！”
“华医生在里面给小默输血马上就出来。”
“小默又怎么了，她不是今天中午才出院吗？”
“小默的伤口裂开了，流了好多血。”
“怎么会这样啊！她的伤口恢复得很好，不会轻易裂开……”
“一言难尽啊！她现在在里面抢救，华医生出来了。”
护士问华医生。
“华医生，这里的医疗水平怎么样？”
“不行。阿姨，马上转院，赶紧把小默送到我们医院去治疗，血还在输着的。她内腔大出血，这里设备不全做不了手术。二叔，你继续开我的车跟着我们，我不能离开小默的身边。”
120车门打开，我被抬上救护车。人民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早已在门口待命，我直接被送到手术室。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才慢慢睁开眼睛，还是那间熟悉的重症监护室。那张熟悉的脸，依然英俊潇洒让人着迷。
“华医生，你好帅，能再次看到你真好。不然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偷了你一张照片。”
“你拿了我照片？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我出院的时候去找过你，你急急忙忙去做手术。我在你办公室坐了一会，顺便就把你一张照片带走了。我妈和我二叔呢！”
“他们在外面等着呢。你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可不能乱动，阿姨他们不能进来。我出去报个平安…”
华医生走出病房，妈妈迫不及待的问。
“华医生，小默怎么样了，醒了没有。”
“阿姨二叔，小默醒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二叔和妈妈高兴得像个孩子
“嫂子，小默醒了，小默她醒了？谢天谢地。”
“二弟，默儿醒了。崇恩，你听见了吗？默儿醒了。华医生，华医生我真的……”
妈妈哽咽得说不出话，双漆跪地。华医生赶紧把妈妈扶起来…
“阿姨，你别这样，你快起来别这样。二叔你快把阿姨扶起来，这样太折煞我了。”
“嫂子，快起来，你这样华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华医生，我能进去看默儿吗？”
“阿姨，小默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不能看，等她转到普通病房才能看。阿姨，小默她在叫我，我先进去了。”
华医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默，我又把你救活了，现在你身体里留着我的血，以后不能轻易生病。知道吗？”
“华医生，你好厉害，再一次又把我鬼门关抢了回来。”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害得大家手忙脚乱的，等你好了我要惩罚你。”
“等我好了任君惩罚。”
妈妈一直等在病房门口。
“我出去一下，你乖乖的躺着不要乱动。”
我无力点点头，妈妈递给华医生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是我向奶奶要来的三万块钱。
“华医生，这是小默的奶奶给的三万块钱，你看够不够小默的医药费。不够的我再想办法。”
“阿姨，这个时候你干嘛呀！我不要，你留着给小默买点补品补身体。”
二叔又把他的存折拿了出来。
“华医生，你就拿着吧！我们看病不能让你费心费力又费钱。如果不够我这里还有，这是我多年来的积蓄，你就收下吧！”
“二叔，用不了这么多。存折你自己收好。我就先收着小默拿来的，我把账算好了多余的退还给你们。”
“华医生，多余的不用退，小默的伤疤和背我是一定要给她治好的，必须和以前一样。”
华医生接过钱走向办公室，脚步如此沉重，把钱扔在桌子上，他盯着那三万块钱，思绪万千。想着那张被我拿走的照片，他嘴角微微一笑。二叔高兴的说…
“嫂子，小默算是又挺过来了，我们的小默挺过去了。”
“她挺过来了，不然我无法向你哥交代。
妈妈泪流满面。二叔看着妈妈，他想安慰，他想给妈妈一个肩膀靠靠，可是他还是退缩了。在别人看来，他就是妈妈的弟弟，一种无法越界的关系。
华医生拿着多余的钱还给妈妈。
“阿姨！这是多出来的钱，你收好。”
“华医生，剩下的你先收着，小默身上的伤疤还要医治。”
二叔硬把存折交给华医生，华医生不停的拒绝。
“二叔，你的存折我是不能收的，这剩下的我先收着。存折你拿好…”
二叔又把存折递给妈妈。
“嫂子，那以后这个存折就交给你保管，需要用钱就拿去取，密码是我和哥的生日。”
“你的钱还是你自己保管，你要用钱的也方便。”
“我用不了什么钱，你就收着吧嫂子。”
“那好，我先替你收着，你需要用钱的时候跟我说。华医生，这次又多亏有你。”
“阿姨，只要小默以后好好的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华阿姨气喘吁吁跑来了。
“小楠，小默怎么样了，小默妈妈，小默到底怎么回事？刚刚接到小楠的电话，吓得我会都没开完就来了。小楠说小默今天中午才出的院，这么现在又……”
“妈，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给你打电话说今天回不去吗？”
妈妈委屈的说道。
“华太太，我们小默……”
没说几句又哭起来了。
“她是不是回到狼窝去了，那些狼差点又把小默吃了是不是？”
华医生一脸的无奈。
“妈，你乱说什么呀！你一个外人不要说别人家的事，这样不礼貌。”
“我说错了吗？”
二叔向华阿姨打招呼。
“华太太，你好！你没说错，那个家确实是狼窝。”
“你是…哪位啊！”
“我是小默的二叔。”
华阿姨激动得抓着二叔的衣服。
“你是小默的二叔是吧！你们家怎么回事，一次又一次差点把小默弄死。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的吗？对陌生人也不能这样吧！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华医生阻止华阿姨。
“妈，你怎么了，阿姨她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说个不停啊！”
“小默妈妈就是被欺负惯了，换作是我，不要我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谁都不欠谁，为什么所有的委屈要她们来受。小默妈妈，不回那个家就对了，你那个婆婆迟早是会遭报应的。等着看…”
华医生赶紧把华阿姨拉到一边。
“妈，什么遭报应啊！你这样说不合适。”
“那说什么合适啊！”
妈妈泪流满面的说。
“华太太，我真的不想离开那个家的，我曾经答应小默的爸爸，要对公公婆婆尽孝。可是我实在是太累了。”
“既然他们做的那么绝，你有什么可留恋的，尽孝也要看看值不值得。”
“嫂子，以后你不用再受谁的委屈了。”
华阿姨又对着二叔说。
“他们的委屈还不是拜你们所赐，非要把人逼上绝路才肯罢休。小默做错什么了吗？要这样把一个孩子往死里整。你回去跟你那个财狼般的父母说，你嫂子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就算是他们死了也不要来打扰小默他们。”
“这句话，我怕是带不了。”
“怎么？你不敢”
“华太太，不是不敢，是我以后也不回去了，我准备在这里帮助嫂子管理店。”
“哈哈哈！看来你父母的报应开始了。”
华医生拽了拽华阿姨。
“妈你还说。”
二叔只能转移话题。
“华医生，小默背上的伤疤你记得帮我问一下，不惜一切我都要帮她治好。”
“我会的二叔，你不要担心。”
“嫂子，小布他们呢！”
“他们在我租房子的那里，小默现在在重症病房，我们也不方便照顾。我现在带你去租房子哪里看看，我租的房子是华太太的朋友的。两室一厅，就算你现在来了也是够住的。走吧！去看看。华医生华太太，我先带我弟弟去租房子哪里，随便看看那两个孩子。等一下就回来。”
“去吧！小默妈妈，我过来看看也要回去了，我等一下还有事。接到小楠的电话赶紧先过来看看小默。”
“华太太有心了，还特意专门跑过来，谢谢谢谢。那我先走了华医生华太太。”
妈妈带二叔来到租房子这里，小布和小宇看见二叔高兴的不得了。
“二叔，你终于来看我们了。”
二叔一把抱住小宇小布
“小宇，让二叔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的伤已经好了，以后再也不调皮，害得一家人为我担心。害得二姐现在还躺在医院，大姐也出去了。”
“小宇懂事了，真是个好孩子。”
华医生和华阿姨回到办公室，指着我用命换来的钱。
“妈，这是小默今天中午回老家从她奶奶哪里拿来的。她说是她住院的费用。”
“这钱就是这孩子差点拿命换来的。她给你你就收着吧！”
“可是妈，这太多了，我刚刚把多出来的叫阿姨收着她不要。”
“你就先收着，等小默这次康复出院再把剩下的钱一并退给她，她们家现在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能帮我们尽量帮帮她们…公司还有会等着我去处理一些事，我先走了，等小默转到普通病房了我再过来。小楠，我知道你对小默的心意，小默是个好孩子，我也希望你们能有这份缘。”
“谢谢妈。要不要我送你去公司？”
“我开车来的，不用。等小默转到普通病房了给我打电话…”
我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一天一夜才转到普通病房，华医生安排我回到单独的小房间。我刚转过来病房里已经等满了一堆人，老师来了，刘医生来了，华阿姨来了，小江也来了。我心里满满的感动，想说句话都没力气
“老师刘医生你们都来了？又让你们担心了。”
老师看着我说。
“你这傻孩子，这次又差点没命，你把我们都急死了。那天，我和刘医生赶到你家的时候他们说你已经被送来医院了。后来给华医生打电话，他说你刚做了手术还在监护室。所以我们也是刚来……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看有多少人在担心你。”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刘医生，又害得你们跑一趟。”
“我们跑几趟都没事，主要是你不要再有事了。”
老师和刘医生他们一大堆人对我的关心是由心而发，我祈求老天爷，如果这两次的生死注定是我难逃的劫数，那我以后是不是无灾无痛？
华阿姨拍了拍我的手。
“你这傻孩子，担心死我了。”
“华阿姨，刚刚华医生跟我说，你都来过好几次了。百忙之中还抽时间来看我我真的太感动了，谢谢你华阿姨。我又弄得华医生不能回家陪你，真的很抱歉。”
“当时接到小楠电话，他说你这次估计挺不过来了，吓得我路都走不动。你要知道，生命很宝贵，以后不能轻易拿生命做赌注。”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不会了。”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华阿姨给我擦掉眼泪。
“小默，我们不哭，等你好起来让小楠带你出去散散心，看看外面是多么的美好，活着是多么的重要。”
我点了点头。我看着小江。
“小江，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这么远你怎么来的？”
“我一大早就去等车，那天你回家为什么不去找我陪你去。小易跟我说的时候我跑到你家，你已经被华医生抱上车送来医院了。我跟在后面跑对你又喊又叫，生死不明的你让我急得不得了。在学校上课心不在焉，为什么还让这种事在你身上再发生一次。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要去为你拼命了。”
二叔一把搂住小江。
“小江，傻孩子，别惹二姐流泪了，最没用的是二叔我。我当时也在场，是我没保护好小默。”
“二叔，我没哭，我是高兴，我真的太高兴了。二姐，我有多怕失去你你知道吗，现在你没事就好了。“
“傻弟弟，等我好了去你学校看你。”
“我学校也是你的学校……。”
“什么情况？”
老师搭着小江的肩膀。
“小默，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我们班转来两个新同学吗？小江就是其中一个。”
“老师，那还有一个是谁啊！”
“等你回学校就知道了。现在我们班的孩子可好了，天天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上课，都好想你。所以你要尽快好起来，你已经空了很多课了，再不抓紧，期末考你有可能是垫底哦！”
“华医生有空都在帮我复习的，他好厉害。什么都懂。”
老师开玩笑说。
“华医生你这样…，我以后不能松懈，不然小饭碗不保。”
华医生谦虚了。
“老师就别嘲讽我了，我也是跟着小默一起提升自己。”
“老师，在我心里，你是我永远抹不掉的恩师。华医生刘医生是我心里抹不掉的救命恩人，你们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你这傻孩子，赶紧好起来，我在学校等你。”
“我一定拼命拼命让自己好起来。妈，小布和小宇呢！”
“华阿姨帮忙找了关系，他们下个星期准备上学了，现在在家做作业。”
“华阿姨！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感谢的话我已经说不出来了，你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还有刘医生，你们真的是老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人。”
“什么恩不恩情的，这些只是举手之劳。再说了，我也没做什么呀！小布成绩那么好，好的学校争着要他，小宇小机灵和你一样，讨人喜欢。”
妈妈握住华阿姨和刘医生的手。
“华太太，刘医生，小默说得对，你们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华阿姨拿出妈妈店里的广告单。
“小默妈妈，以后我去你店里吃东西你给我打个折就行了。”
“给你终身免费，你们以后去我店里吃东西，都是终身免费。”
“那你可要亏了，我很能吃的。”
华阿姨把病房里的气氛搞得一团和气，她真的是个很贵气的女人。华医生看着我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一直没机会，他看了华阿姨一眼，华阿姨好像明白他的意思。
“小默妈妈，小默现在好点了，大家都很高兴。但是她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你看老师刘医生大老远也来了，不如我们去你店里，你给我们做一顿好吃的。”
“对对对，你看我都激动糊涂了，一直只顾着小默。走走走，去我店里我给你们做我平时最拿手的。”
妈妈把老师刘医生叫走了，小江不愿意走，被华阿姨拉走了
“二姐，我不去，我要陪着你。”
“我已经没事了，小江，你和我妈他们去店里熟悉熟悉，以后你来找我不会不认识路。”
“你是小默的弟弟是吧！姐姐这里没事，有我这个主治医生儿子在你就放心吧！来来来跟阿姨一起去你婶婶店里看看。”
“二姐，我吃了饭就来看你啊！”
“快去吧小江，多吃点，连我的一起吃。”
“小默，那我们走了，有哪里不舒服的尽管找小楠。”
病房里就只剩下华医生两个人了，他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
“华医生，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我救了你两次，你的命以后就是我的了，还有，我和你这辈子血液相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有事知不知道，那天在车上，我有多害怕。我看过很多生死，可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害怕的，我怕我拼了命也不能救活你。所以请你记住，以后你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
“我想我的噩梦过去了，以后会活得比谁都精彩。这次的事件我没失去什么，却收获很多。我不能再让你们失望了。”
“我到现在都还有点余悸，谢谢你顽强的生命力，谢谢你活过来。回想起看见你的第一眼、推着你到处检查、给你后背清理腐肉。你脸上依然微笑着，看不出有一丝的恐惧，我当时就觉得你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孩。所以我真的拼命了，因为我舍不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你。”
“我感觉得到的，就因有感觉我才舍不得死啊！我以前不惧生死是因为我认为只要我妈他们离开那个噩梦般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我就了无牵挂了。”
“你现在有活着的理由和借口了吧！你欠我两次命，以后我不点头你不准有事…对了，你拿了我的那张照片？”
“我以后会更加珍惜你拼命为我抢回来的生命，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们。我拿了你和阿姨的那张。我放在老家的书包里了。”
“要照片跟我说我给你嘛！还偷偷拿，你个小偷，已经偷了我很重要的东西，还偷我的照片。”
“我只拿了照片，其他的我没动，你还丢了什么吗？”
“唉！我投降了。小默，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等你好了……我休息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把我心里的话全都说给你听。”
“那我要赶紧好起来，真想听听你心里有什么话……”
“傻瓜，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我妈做的秘制排骨，红焖土鸡，油炸年糕…”
“真会想，全是油腻的呀！你现在可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
“我只是说想吃，又没说要吃。”
“别嘟着嘴了，等你好了，我给你做不一样的。”
“你还会做饭啊！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只会拿手术刀和笔，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会拿锅铲吧！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要不要我告诉你啊……！”
关键时刻小江回来了。
“二姐，我来了…”
“小江，吃好了。”
“吃好了，二姐，我看华医生把你逗得这么开心，我……”
“怎么了小江…？”
“没事……。华医生，谢谢你把我二姐从鬼门关抢回来。我不太会说话，只会说谢谢…”
“你是小默的弟弟，那我也就叫你小江好了。作为医生，医治病人是我的职责。所以你不用说谢谢……”
“华医生，我是由心的谢谢你，我是个孤儿，很小就被大叔他们捡来。和二姐一样大，从小情同手足，我不骗你，如果二姐有什么事我真的要去和她奶奶拼命。我现在能单独跟我二姐说几句话吗？”
华医生看了我一眼。
“正好我饿了，准备去吃东西。你们聊…但是记住，时间不能太久，你二姐要休息。”
“我知道，谢谢华医生。”
“怎么了小江，从我醒来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话想说。”
“过两天要月考了，那个………”
“小江，我会尽快好起来去学校和你们一起月考。”
“二姐，月考不重要，考不好就下次。身体健康最重要。”
“什么叫考不好，我虽然空了这么多课，前几天华医生给我补了一些，不会考倒数的，放心，你要相信，华医生厉害的不得了。”
“我是不想让你那么早回学校……”
“为什么呀！你转学过来不应该盼着我早点出院回学校的吗？”
“我当然希望你早点出院，但也不希望你那么快回学校。”
“小江，你说话有点矛盾哦！对了，你转来我们学校，把他一个人留下。他是不是不适应……”
“我表弟他…他很好，哎！不说他了，说说你吧！我看得出来华医生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哦！”
“你瞎说什么呀！华医生是医生，看所有病人都一样。”
“是吗？都一样吗？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喂，你不会以为华医生对我那什么吧！我就是他的一个病人，乱想什么呀！”
“二姐，我在老家你房间看见一张照片和华医生有点像。”
“你到我房间翻我的东西？”
“我没有翻，我只是看见你书包掉在地上帮你捡起来，里面的东西掉出来不关我的事。”
“懒得理你，没有我的同意进我的房间。还偷看我的东西，哼。”
“二姐，你这是生气了吗？”
华医生吃完饭拎着一碗稀饭回来了。
“我都吃好饭了，你们还没聊完呀！小默，你要休息了。”
小江笑着说。
“华医生，我和二姐聊你了”
“你们聊我了，聊我什么。”
“聊到一张照片，和你一模一样。照片帅就算了，人也这么帅。华医生，你有女朋友吗？”
“你猜呢！”
“像你这么帅这么好的人应该有。”
“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谈过一个，回国就分手了。她不肯来我们中国，我也不可能留在国外，所以和平分手。”
小江看向我。
“二姐，你听到了，华医生没有女朋友。”
华医生看了我和小江一眼。
“你们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小江调皮的说。
“我二姐叫我问的。”
我一时无语。
“小江你胡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叫你问了。”
华医生把稀饭吹了一下。
“不管是不是你叫小江问的，我可是交底了。来，我给你带了粥，吃了赶紧休息。”
我一边享受着华医生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一边看着小江得意的笑容心里特复杂。
明知道小江是故意的我还是配合他，即使知道华医生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人。我依然把小江的话放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