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结束还要写盘点单,阐述为何跟上次的数目不相同。有些东西各部门的丢失要自负,但是基本没有这种情况,商务中心大部分是消耗品,很容易消耗掉。
下午经理亲自督促盘点的进度,务必有在下午成本控制部下班前提交。
慌慌张张的提交了盘点单以后,很快就下班了。小蝉匆匆忙忙的去食堂吃了个饭,就跑到宿舍回消息。中午怕自己带着情绪上班,基本就看看信息,没有回复。虽然看看还是生气。
只见对话框里,瑞瑞发来几条消息:
婵姐就是牛,亲姑姑都拉黑!
那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毕竟,谁能这么狠心,把一心对自己好的姑妈给拉黑了……
当时小蝉就气的快冒烟了,但是生生忍住了,还以为表弟不知情,这么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你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对方可没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真成了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蹬鼻子上脸!
小蝉编辑了一大段,又删了,删了又编辑,编辑了又删,气的差点语无伦次,三字经都要出来,一大段国粹从胸中喷涌而出。忍了忍,喝了几口水,顺了顺气,脑袋清明多了。然后把表弟手机号、表哥手机号、姑父手机号,相继拉黑,社交平台也把他们一家子拉黑,视频号都拉黑。信息号也把姑姑、姑父、表哥先拉黑。
最后跟表弟回道:“瑞瑞,我从小跟你关系最好,你竟然就这样臆想我!你妈干了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搁我们一家子使劲儿欺负呢?你妈骂我们全家,这就是所谓的对我好?对我可是太好了,请以后不要在对我这么好了!我承受不起!再见!再也不见!”
小蝉发完,确定发送成功了,慌里慌张的赶紧也把表弟给拉黑了。再也不要听他鬼扯!
然后把工服脱掉,洗澡,换好常服,打包好工服,换工服的时间到了,该去洗衣房拿工服了。
脏的给洗衣房,拿好干净的,遇到刚下班来拿东西的艾媛。“媛姐,下班了!”
“小姜来换工服啊!”
两人齐齐出声,然后尴尬一笑,艾媛继续道:“刚好今天到前厅拿工服,我想着前几天送来的床单该洗好了,就顺道过来拿一下。”
“单位还是蛮人性化的嘛。”小蝉尬聊着。
“主要还是洗衣服房是咱们单位自营的,比较方便,洗衣房里很多都是干了很久的老师傅,技术都很好,裁缝的手艺也没的挑。”艾媛科普着。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小蝉尬聊完了还有要补一个尬笑。
“小姜啊,你吃了吗?没吃饭的话,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吧,我请你。”艾媛热情的说着。
“我吃过了媛姐,改天吧!今天约了父母视频,我就先回去了。”小蝉转身挥挥手,跑掉了。
小蝉心里冷笑:TM想发火的时候就呲哒别人,自己心情好了,又换了一副嘴脸?表演川剧呢?是不把别人当回事儿,还是情商真就那么低了?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丢脸,我能毫无芥蒂的打招呼已经顶天了,还跟你吃饭?你道歉我都不接受!真当我是庄周的新皮肤,安陵容的裹脚布,广东人的羽绒服?
愣在原地的艾媛看着小蝉远去的身影,悠悠的嘟囔了几句,就默默转身离开了。
回到宿舍的小婵,这次很快就察觉到了风扇已经修好了,小蝉想着:宿舍这里的工程师傅效率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小蝉并不知道,宿舍的工程师傅跟单位的工程师傅都是工程部的师傅,区别只是宿管这边老是打电话催他,他不来,晚上还能去宿舍找他。宿管在宿舍这里有天然的主场优势。
小蝉在宿舍待着,擅长自愈的小蝉,这次却没有很快的治疗自己,而是想着莫名其妙的事,默不作声。窗外五光十色,门外人声喧闹,仿佛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坐在床边,趴在桌上,没有开灯,只有风扇呜呜的转着。门外走廊里,有的人开开心心的下班,有的人高高兴兴的去约会,还有的人在外面把门拍的叮咣直响……这些就像水一样,流过小蝉毫无波澜的心。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小蝉从什么也没反应的状态醒了过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入定了,也可能是顿悟。但是这只婵,明显什么都不是。
小蝉消化完了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打开自己的社交平台写道:有些伤害如冬天的热碳,看似给你于温暖,实际上它带着二氧化碳。能融化你的严寒,也能瘫痪你的呼唤。
写完这些的小蝉似乎是发泄完了情绪,竟然给父母发起了视频,聊起了天。当然,一句话都没提到让她心情不好的表弟赵瑞验。
而在另一个城市的另一端,另一个人恰好刷到了这句话。他的心猛的一揪,他像是在为自己难受,也像是对写出这句话的人感同身受。他默默的拿出一支烟,两只手翻来覆去的轻捏,还时不时的闻一下,过了许久也没有点燃。最后,扔掉了这支烟,揣起了钥匙和手机,大步走出了房间。
成年人的世界,有笑中带泪,也有苦甜自咽,谁的生活也不能一帆风顺,端看自己怎么调节。佛曰:“众生皆苦,但苦海又无边。”谁又不想上岸?回头真的有岸?
八点,小蝉准时掐断了视频,想到后天有几个小时的帮工,决定晚上早点睡觉,养精蓄锐。反正心情也不是很美丽,没有什么娱乐的兴趣,爱看的小说也完结撒花了,无事可做,美容觉走起!
远方的赵表弟心情也不美丽。任谁被冷嘲热讽一番后,精心准备好了回击,结果……对方已把你列入黑名单。如何不让人愤愤不平?甚至对着婵姑说:“妈,你说的可太对了,我婵姐属实有点儿不识好歹,我发小,那人才,那长相,哪一点配不上她了,她还拿起乔了,我看你就不该管她。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赵表弟也是愤愤不平的。
婵姑:“那能怎么办?她好歹是你姐姐,她要是嫁的好,咱们怎么都能沾点光。隔壁赵希胜家还是很发达的,不过发达了起来就六亲不认了,给他老子娘一个人搁老家院儿里,即不管也不顾的。都不想想当初她娘早早守了寡,拉扯他跟他弟俩人多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们喂养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