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猫的时候沈凌霄的手有一次碰到江夺的手，江夺缩了缩手指，他说“它打过疫苗，也很听话，不怕生就是喜欢乱跑所以才能牵出来。”

　　沈凌霄其实私心想抓住那只手，只不过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胆量，她点了点头说“好。”

　　逗弄了一会江附，江附就有点想要跑出去玩，沈凌霄没办法只得把猫还给江夺，江夺握住了凉凉的指尖，下一秒又赶紧松开，他说“你手太凉了，我姐说看你身体有点虚，让你去二环那边的诊所看一下，你别误会，是大夫说的夏天手凉是身体虚，我就看一下，你要是介意我就，害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夺自小能说会道，如今也词穷，恨不得在心里掌嘴自己，心说怎么自己手这么贱得慌。

　　“谢谢姐姐和你关心我，那明天就去中医那看看吧。”转头补了句“麻烦你带我去了，我不知道具体在哪。”

　　“啊，好好好，我明天白班，晚上来接你。”江夺差一点就要憋不住笑，只是他不知道趁夜里，沈凌霄早就红了耳朵，她说“谢谢你了，那我就先上去了。”

　　“去吧去吧，我在楼下看着你上去。”

　　这话说的颇像是恋爱的情侣，江夺不知道怎么找补，只得最后说了句“太黑了，你是女生。”

　　每上一层楼都亮起昏黄的灯，亮的灯像是水手看见的即将靠岸的灯，每亮一盏江夺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沈凌霄也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呢？但是万一沈凌霄有男朋友呢，江夺蹲在路边，又觉得这不大可能，仔细思索着就看“京城的雪”给他发“我进屋了。”

　　阳台上沈凌霄挥了挥手然后关上了窗户，江夺也转身往回走，他住的离这里很近，走路只要五分钟，如果是跑着来呢？下次或许可以跑着来？

　　沈凌霄没有什么裙子可穿，买的一条裙子都是几年前的样子了，大腿以下小腿以上的长短，沈凌霄对身材没有自信也从没穿出门去，心里盘算着再瘦二十斤就好，她就穿着出去，所以第二天她下午去见江夺的时候依旧穿的是长袖长裤。她本身长得就冷，为了显得自己瘦一点又散了头发，头发长到腰，阳光下泛点棕。冷的像是带着寒，垂着眼掖了掖头发，上了车。

　　“你记得系安全带。”

　　江夺开的是他前些年攒钱买的二手车，车子老了点但是算不得破，内置重新填了不少一来二去也和买了个低配新车一样，江夺本就没什么钱，为此心疼了不少，连带着抽烟都不在车里抽，宝贝的不行。

　　晕车这事才不管你是新车旧车，硬要说，其实倒也有点关系，江夺的车里混了点汽油味，还有上一任车主残留多年的烟味，把车子淹入味了，沈凌霄开着车窗不住的透气。

　　“晕车？”

　　“有点。”

　　“早知道骑车带你去好了，二环还是有点远的我就寻思着开车去。”

　　两人都没再说话，江夺对此懊恼的不行，心想等有钱了就换个好车，下次再给沈凌霄备点晕车药，这样或许能好点。

　　沈凌霄好没好点江夺尚且猜不透，但是他知道他不太好，因为去了诊所，迎面来的是他前女友。

　　他本想装着看不见也就糊弄过去了，结果发现对面先一步喊着他说“来看病？身体不好？”

　　“陪她来的，听说杨大夫治的不错，你也来看病？”

　　李曼耸着肩把腋下的背包紧了紧，活像只波斯猫在伸懒腰，她回“不是，我学了点针灸按摩的手艺，在杨大夫这按摩针灸，我身体好着呢，用不着你操没用的心，一天八百个体育生帅哥求着我嫁给他们呢。”转头看了看沈凌霄张嘴就来了句“这是你新女朋友？”

　　江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想说是可是又没有理由，说不是可是他又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

　　“杨大夫一会要下班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我着急回家做饭呢。”

　　一扭身就走了，没给俩人任何说话的机会，走的倒是干脆利落，活像是生怕老板抓她回去加班的样子。

　　“小姑娘体寒挺严重，还爱生闷气，胃也不好，你这气都淤住了。”杨大夫抬头看了眼沈凌霄冷冰冰的脸，又补了句“他惹你生气了？现在看你就生气呢是吧。”

　　“我没生气。”沈凌霄抿了抿嘴试图咧出一个笑来，但是又实在是心里堵得慌，她跟江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有什么法子有什么脸去问“这是你前女友？”的事啊。甚至于听杨曼的语气也是这人没闲着，这九年处了不少对象一样。怎么她恋爱脑上头，频繁聊天的假象了是吧，沈凌霄一瞬间林妹妹上头，这个肝胆淤住的气都快走心里来了。

　　“你不劝劝？”

　　杨大夫推了推眼镜，一边写着药方一边瞄了一眼江夺，有些看好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