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夏末的时候,卫丽也到了预产期,她已经提出了辞职,安心的在家等待生产。
周日无事可做,叶骁南被朋友叫去打牌,这个夏天,他哪里也没去,安心的和杨曦琳一起上下班,坐享其成的吃着那个叫宏姨的女人做的晚餐。杨曦琳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去超市买了些东西,然后去了卫丽家。
韩俊出差还没回来,卫丽自己一个人悠闲的听着音乐,厨房里飘来一阵阵炖排骨的香气。
卫丽告诉杨曦琳,她的婆婆过来呆了半月,昨天刚走。今天有一种翻身奴隶得解放的感觉,中午做几个菜,大吃一顿。杨曦琳点头:正有此意。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自家的婆婆,杨曦琳把上次叶骁南爸妈来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卫丽,卫丽颇为羡慕,说:“杨曦琳,你是真的有福,如果你给他们家添个一儿半女的,大概真能像叶骁南说的那样,你婆婆把你供奉起来,你看,你还没怎么着呢,就又买房子又买车的。”
杨曦琳撇嘴,她感到眼前的生活有些不真实。对,就是这种感觉,当她说出自己的这种感觉时,卫丽毫不客气的说,那是你吃饱了撑的,多少人都羡慕这种生活,如果我在B市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就已经相当满足了。杨曦琳同意她的观点,她不是那种刻意追求物质的拜金女,只要有一个住处、一份工作和一个相爱的人就可以了,但现在她觉得自己拥有的似乎太多了,这让她感到不真实。
卫丽笑道:“只要叶骁南是真实的就可以。”
叶骁南是真实的,但自己却无法融入他的那个圈子,从那次派对后,她对他的那个圈子产生了深深的厌恶,后来的几次非去不可的聚会,自己勉为其难的照顾了他的面子,却最终败下阵来。
中午的几个菜是卫丽挺着肚子,手把手的教杨曦琳做的,清炒了一个藕片、一个炖排骨、一份西蓝花炒虾仁和一个清蒸鱼。
杨曦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我有这样的水平,完全可以不用宏姨来给我们做饭了。”她对卫丽笑道:“可找个什么借口呢?”
“这还不好说,你们两个都出差,她做给谁吃?”
“对呀!”杨曦琳恍然大悟道。
不得不承认,卫丽在生活处世方面的智慧,远远超出杨曦琳,她决定晚上回家就和叶骁南商量这事,她一直认为叶骁南的妈妈给他们俩找人做饭,是多此一举,他们还年轻,精力充沛,一顿饭完全可以自己解决,虽然自己不太会做,但是叶骁南会呀,想到这些,她突然意识到,婆婆知道自己不会做饭,是不是怕累着自己的儿子,才出此主意的。
“曦琳,我还想求你件事。”卫丽说。
“什么?”
“韩俊这次回来后,过几天还要走,可我这哪天生也说不准,我真怕生的的时候,他不在家,到时候只有我妈在我眼前。”
“最近他们都在分管的工厂里忙,我正好下周也要去转转,那我就替他代劳,让他陪你在家待产。”杨曦琳安慰道。
“谢谢你,曦琳。”卫丽晃晃手中的红酒,“喝点?”
“那就喝点,你不要喝了,喝果汁吧!”杨曦琳去拿购物袋里的果汁。
韩俊最近的重点都盯在对C市那个工厂的收购上,出于谨慎,从去年到现在,收购一事一直在进行中,现在已经到资产的审核阶段,所以,参与人员不能有半点的马虎。本来这部分是由杨曦琳参与的,当时因为临时有别的安排,就安排给了韩俊。她想到自己不久就会去C市,也许会偶遇到那个人,心里便泛起一阵涟漪,想想自己当时去找他,求他留下来陪自己,那时多幼稚!她开始为自己当时的举动感到羞耻,是在婚后不久,自己慢慢被叶骁南的柔情融化,那时,她想:这世界离开谁,都能活下去。
有了这样情绪在心里作祟,杨曦琳手里的红酒便慢慢的荡了开来,她和卫丽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心里却想着那个夜晚。他那炽烈的吻,他那极力克制的充血的双眼,还有自己的愤怒,是从那一刻起,她那颗高傲的心,被他生生撕裂,那种痛楚,是一种无可言语的表达。她发誓,忘掉他!
她接受了叶骁南,这个能给自己带来一切的男人。
下午的时候,杨曦琳陪卫丽去就近的医院做了产检,便打的回家了。今天和叶骁南已经约好,各玩各的,互不打扰。这会儿,他应该和那帮朋友在某个地方海阔天空高谈阔论.
直到叶骁南回到家,杨曦琳还窝在床上深睡,她做了许多梦,都断断续续连接不起来,但她还记得的是,自己梦见了陆峰,陆梅曾告诉她,他过得不如她幸福,在梦里,她问:“你幸福吗?”他不回答,只是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里有爱也有怨。她被那目光戳痛了,但她却骄傲的说“我很幸福!”
她被叶骁南给拍醒,“都什么点了还睡?”
杨曦琳翻了个身,“累!”又接着睡。
“哎,和你商量个事。”叶骁南兴趣盎然。
“什么?”她懒洋洋道。
“我最近要和朋友出趟国。”
“真的!”她一下子直立起身,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是卫丽教你的吧!”叶骁南肯定的说。
杨曦琳诚实的点点头。“妈妈这是小题大做,真没这必要,等她走了,以后我来做饭,一天学做一个菜,不出一年,力争达到大厨级水平。”
“你以为妈妈只是让她来做饭这么简单,我看是她派来的女特务,做饭是幌子,专门监视我们。”叶骁南分析道。
“我看你更像是你们家的一个叛徒。”杨曦琳笑道。
几天后,当听到女特务宏姨“他们两个都出差。”的汇报后,妈妈钱虹第一时间问话儿子,叛徒叶骁南违心答道:“她做的饭我们都吃不惯。”
妈妈一声长叹,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