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鹅...”

　　还不等顾婉晴继续问下去，大鹅直接将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人也站了起来说道：“谢谢嫂子的水，我真的要回去了。”

　　也不给顾婉晴挽留的机会，他已经径直走出了大门。

　　顾婉晴叹了口气，她知道问了也是徒劳，大鹅会说什么？无论他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结果。答案一直都在那里，只是自己愿不愿意去接受而已。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发出了响动，何启华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我要上厕所。”

　　顾婉晴无奈，只能放下心绪，走过去扶住他，送他去到了卫生间。

　　夜是那么静，卫生间里的水声很清晰，证明着他真的回来了。不过这近一个月来，他却只有今天喝醉了，才再次走进了这个家门，真的有些讽刺，更显得悲哀。如果他醒来会怎么样呢？还是要一走了之？或者会就此留下？这个答案没有人可以告诉她。

　　顾婉晴不禁出现了一个幻想，何启华会不会是装醉？用这样的方式回来，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台阶。如果是那样，自己接下来应该怎样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是...

　　何启华依然在卫生间中没有出来，这么久了，他在里面做什么？是不是也会和自己一样，对即将的面对面不知所措。顾婉晴突然有点紧张，她觉得自己的幻想越来越有可能，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已经很久都没有化过妆了，自己是不是变丑了很多？

　　顾婉晴还在犹豫着，卫生间的门终于被推开了。何启华应该是洗过了脸，水珠还没有擦干，走路依然有些摇晃，却比之前好了很多。

　　顾婉晴退后了两步，让何启华不至于撞到自己身上，努力在脸上保持着最美的笑容，希望一会儿的场面不会过于尴尬。

　　何启华抬头看着她，眉头微皱着，似乎才发现对面有个人。

　　“你是谁啊？”

　　顾婉晴被他的问题搞糊涂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阿华，是我啊！”

　　何启华觉得声音很熟悉，用力将眼睛睁得更大些，仔细端详着顾婉晴。“怎么是你？这是哪？”

　　看来他是真的醉了，之前顾婉晴幻想出来的那些画面，瞬间被何启华的态度给击碎。

　　何启华环视着房间，总算认出了这里是家，心中有些厌恶，口齿不清地说着：“是大鹅那家伙送我回来的吧！真他妈多事。”

　　看来他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多停留在这里，或者说他是不想再见到顾婉晴，摇摇晃晃地转身就准备开门离开。

　　“阿华，你要去哪？”顾婉晴在身后焦急地问着。

　　“去哪？用不着你管。你去医院了吗？孩子打掉了没有？”

　　顾婉晴又面对到这个话题，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索性沉默下来。

　　“哼！我告诉你，如果想要这个孩子，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结束吧！我是不会认你肚子里这个野种的。”何启华将身体倚靠在了大门上，口气冰冷地说着。

　　“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孩子。”顾婉晴的情绪也变得很激动，这样的侮辱，她实在忍受不了。

　　何启华看向顾婉晴惨笑着。“我的孩子？拿什么来证明？我都多久没碰过你了，怎么就突然有了这么个孩子？还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想让我来做这个冤大头，你太天真了。”

　　“何启华，你简直就没人性，我全心全意地把一切都交给了你，你竟然还这样看我。人人都说你是匹狼，我之前不信，现在我才认清你，你根本就是个狼心狗肺的混蛋。”

　　突然爆发出来的顾婉晴让何启华愣在了当场，他好像被骂懵了。等反应过来，酒精的刺激让他瞬间暴怒，表情扭曲地向着顾婉晴扑了过来。

　　“你竟然敢骂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顾婉晴被此刻的何启华吓到了，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何启华抡起手臂，对着顾婉晴的脸便打了过去。但因为醉酒后脚步踉跄，又在气愤之下用力过猛，这一巴掌打空了，人也被惯性带得一头栽倒了下去。

　　不偏不倚，何启华的额头磕在了茶几上，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渗了出来。

　　顾婉晴看到这一切更加的惊慌，一时心也软了下来，连忙伸手去扶。

　　何启华被头上的剧烈疼痛刺激，怒火更盛，用力一把将顾婉晴推开。顾婉晴没有任何准备，脚下不稳，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

　　何启华摸索着爬起，抬手抹了把额头，手上都是血。这种鲜红的刺激太过强烈，让他瞬间丧失了理智。

　　顾婉晴因为身体摔倒时的冲击牵动了肚子，此时正痛苦地呻吟着，双手努力护住了腹部，却一时无法站起来。

　　何启华一步抢到了她的身前，看着她现在的动作，咬牙忍着痛吼道：“你他妈的还敢躲，装什么装，以为我会同情你吗？这孩子还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既然你不舍得打掉，我就帮你送他一程。”

　　说着，何启华丧心病狂的一脚狠狠踢在了顾婉晴肚子上。这一下他用足了力气，顾婉晴连喊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满脸绝望的昏死了过去。

　　何启华本来还不解气，但看到顾婉晴不动了，他也有些慌张。低头拍了拍顾婉晴的脸颊，见她仍然没有反应，又试了试她的鼻息，确认顾婉晴还在呼吸，他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么一阵折腾，他的酒终于醒了些，之前胸中的气也消了大半。他开始有些后怕，也有点后悔。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顾婉晴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是真的不希望顾婉晴生下来。也许这样的结果对自己来说，没什么不好的。

　　何启华准备就这样离开，他不想面对顾婉晴醒来后发疯的样子。不过临走时，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就这样放着顾婉晴不管真出了事怎么办？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担心自己真被牵连上更严重的后果，何启华最后还是拨打了急救电话。将这里的地址留下后，他把门开着，这才匆匆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