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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转变

灯红酒绿下 心月先生 2350 2024-07-06 16:20

  离开了镇子,顾婉晴再也没有了想死的冲动,她开始害怕死亡,开始向往阳光下鲜活的每一天。

  秋意渐深,冬天就快要来了。顾婉晴有了新的方向,她想要去南方,那个依然看得到花开的地方,在那里,她会尝试开始新的生活,尝试忘记一切。

  是的,活着不易,但活着真好。顾婉晴在那个昏暗的老屋仓库里,承受着满身的伤痛,在这段记忆的故事中,带着屈辱坚强地活了下来。

  现在,病房的窗外下雨了,可能有人会说那是老天都在为她流泪,但她却并不这么觉得。这只是一场雨,它浇灭了欲望,滋润着万物,也洗涤了记忆中那些不堪的回忆。

  经过了那段走廊里的小插曲之后,莫莉虽然很想继续和楚江南呆在一起,但当发现他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起了自己,每天只是围绕于顾婉晴身边,莫莉还是决定提前回去了。

  走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反正没什么行李倒也轻松。在车站她又一次给楚江南发了条消息。这已经是第五次了,真希望下一秒他就会出现,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道别,莫莉也觉得自己会是幸福的。

  可是当车开动起来,渐渐驶离这座小县城的时候,那个期盼着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她不在乎身边的人会怎么看自己,莫莉就只想放肆地哭着,就像曾经那个被抢走了糖果的孩子。

  “是莫莉吗?她走了?”

  楚江南抬头看了顾婉晴一眼,感觉这两天她的情绪好了很多,虽然依然冷淡,却已经偶尔会与自己说话。

  不过此刻对于她的这个问题,楚江南却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放下了手机,继续削着苹果。

  “你怎么没和她一起回去?”

  楚江南将苹果削好了,递给顾婉晴。可她没有接,楚江南便把苹果放在了床边的盘子里。

  “我得留下来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你应该对她更好一点。”

  楚江南又一次选择不回答。在山上发生的那些事,这些天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他害怕面对莫莉,不过这些他还不想让顾婉晴知道。

  当然,关于那个故事,顾婉晴远比楚江南知道得多。可是她也一样,并不想说给这个男人听。那是自己与莫莉之间的事,不应该将这个男人牵扯进来。

  所以就这样,房间里又一次变得安静,就像每天都在重复着的情景,她继续望向窗外的天空,他继续看着她。

  一周后,顾婉晴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实在不愿继续留在医院中,便与医生商量出院了。

  楚江南开车将她送回了酒吧,本想留下陪她一会儿,但却被顾婉晴回绝了。

  这个时间酒吧还没有开业,已经有服务生提前过来收拾,见到老板回来,都很开心,将这段日子酒吧的营业情况简单跟顾婉晴汇报了一番。

  顾婉晴并不怎么关心,不过还是表示他们辛苦了,然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后面的小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楚江南回家洗了个热水澡,这些日子他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终于回到家放松下来,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再次躺到熟悉的床上,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九点多,若不是肚子始终在抗议,他也许会一直躺到下一个天明。

  出门买了些吃的,决定送去酒吧与顾婉晴一块吃。结果了到酒吧中,却没有见到顾婉晴的身影。

  从服务生那里知道,她回来后一直在休息,那个小房间的门也被锁上了,应该是不希望被打扰。楚江南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留下吃的,告诉服务生如果顾婉晴出来了就让她吃点,然后便这样离开。

  一连两天都是这样,顾婉晴就仿佛从来没有回来过似的。酒吧的生意全都交给了服务生们照看着,而她,与那个小房间,成为了楚江南心中的一个谜。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第三天,昔日的情姐终于出现了。她还是曾经的样子,一身娇艳的红裙,热情、爽朗、妩媚得让人心动。

  她又变回那个情姐了,何启华伏法之后的平静,似乎又一次被打破了。楚江南有些不习惯,不过能够再次见到她在酒吧中舞蹈,重新焕发鲜活的人生,总比关在那个小房间中好。

  对于酒吧里的客人们来说,情姐没有变,就是曾经那个他们喜欢的样子。不过楚江南还是渐渐发现了不同,在顾婉晴表面的热情背后,生出了一层尖刺,任何想要去触碰的人,都会被刺伤。

  她的眼神变得冷漠,她的心变得坚硬,她的情绪越来越难以琢磨。也许这一刻她还在陪着你笑,但下一秒,这个酒后口无遮拦的家伙可能就会被她让服务生给扔出去。这里不再是醉汉们的天堂,也不再是可以避风的港湾。有钱喝酒你就可以是国王,不然,对不起,请你出去。

  曾经有一次,一对情侣因为男的多看了顾婉晴几眼,女人便在酒吧中与男人争吵了起来,其中自然对顾婉晴有了些侮辱的言辞。顾婉晴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将一杯酒直接泼在了女人身上,甚至在那个男人反唇质问的时候,扬手打了男人一巴掌。

  类似这样的冲突渐渐多了起来,有几次还惊动了警察。只不过顾婉晴每回事后都能像没事人一样,积极地配合警方调解,甚至主动赔偿对方损失。

  分局的很多警察对西区情人酒吧的情姐都不算陌生。无论是当初的王建民事件,还是后来的豪哥之死,这个女人给他们留下的感觉始终是个受害者,甚至有些让人同情。不过警察这个职业做久了都明白,能经营这样一间酒吧的女人一定不简单,可每次面对情姐的时候,还是多少会有些偏袒。所以即使顾婉晴闹过这么多次,也都基本以和解处理了,并没有对她和酒吧进行追加的处罚。

  当然,这其中也有楚江南的功劳。每次被顾婉晴伤害过的人,楚江南都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替她道歉,有几次还挨了对方的打,也不还手。好在对方发泄过了,也不想真的把事情闹大,也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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