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确定了顾婉晴并没有再次用它做什么傻事,但莫莉对这把刀依然抱有恐惧,便想将它重新收回到抽屉里。但打开抽屉时,里面的几张单据却引起了莫莉的注意,之前她不记得还有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医院的单据,莫莉一张张地拿起来查看,上面医生的诊断让莫莉整个人如遭重击。
“孩子没有了...”
莫莉失神地退后了两步,一屁股做到了满是灰尘的床上,手中的单据也纷纷滑落到了地板上。
“怎么会这样?”莫莉想起了之前在何启华家中地面上看到过的血迹,她似乎明白了。难怪顾婉晴会离开,难怪何启华会那样回避自己的追问。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莫莉始终无法从这个消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世间太不公平了,顾婉晴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她现在一定很痛苦,但自己却并不能陪在她的身旁。
“婉晴,你到底去了哪里?”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在这个空旷的房间中响起,莫莉随手接通了电话,里面传出的是楚江南的声音。
“你相机修好了,里面的照片也都导了出来,我给你送过你,你在哪?”
之前在大理旅行的时候,莫莉的相机突然故障,导致记忆卡都无法读取,很多照片都在里面看不到。楚江南找人修了一下,现在终于都可以看到了,所以想要第一时间给莫莉送回来。
莫莉现在还哪有心思考虑照片的事情,听到楚江南的声音,下意识地便回答道:“我在婉晴家。”
“婉晴家?”楚江南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有些恍惚。这一个多月来,他始终克制着心中的牵挂,两个人更是一直都避免提起顾婉晴。往往他都是深夜的时候,才会一个人悄悄地来到顾婉晴家楼下,独自望着那个窗口,默默地守候,然后又默默地离去。
今天莫莉是怎么了?突然提起在顾婉晴家,难道是有什么事?不过,莫莉那边始终再也没有了声音,楚江南就是想问也找不到借口,便只有说了句好的,挂断了电话。
莫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回答给楚江南带来了多少疑问,她依然还是沉浸在哀伤中,对顾婉晴的遭遇,自责不已。
差不过半个小时后,莫莉的电话又响了,还是楚江南。
“我到婉晴家了,但家里没有人,你们现在在哪?”
莫莉这回终于反应了过来,知道楚江南一定是去了何启华的那个家。看来何启华也已经离开了,她连忙说道:“没事,一会儿我去找你吧!”
莫莉的声音很无力,隐隐还有些哽咽的感觉,楚江南心中猜疑更重。
“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真的没事,我们去酒吧见面吧!”
莫莉说完,匆匆便挂断了电话。她还是不希望楚江南知道这件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她不知道楚江南知道后会变成什么样。
莫莉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强忍下心中的不安,把地面上的医院单据都收拾起来拿在手中,这才走出房间。刚到楼下,还没等她上车,楚江南的车竟然突然在自己身边停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楚江南刚从车上来下,莫莉便惊奇地问道。
楚江南看着一脸憔悴的莫莉,又向她身后楼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凝重地说道:“我在电话中听你声音就感觉怪怪的,到了那边你们也不在,我便想到了这里。婉晴出什么事了?”
莫莉看着楚江南,他脸上此刻的焦急,说明他对顾婉晴一点都没有放下,心中不免有些悲苦。
“没事,我们走吧!到酒吧我再和你说。”莫莉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太过僵硬了些。
“你不用骗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婉晴人呢?”楚江南依然追问着,同时他也看到了莫莉手中拿着的那些单据。
“这是什么?”
莫莉本想将单据收起来,但还是被楚江南抢了过去。当他看清了上面的字迹,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你听我说,楚江南...”
莫莉用力地摇晃着楚江南,但对方就是没有一点反应,她觉得好无助,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楚江南无力地垂下了手臂,眼神空洞地望向对面莫莉,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说话呀!说话呀...”莫莉再也忍不住,眼泪断线般地流了下来。
楚江南用力喘着气,终于在喉咙里挤出了声音。“婉晴...婉晴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婉晴...失踪了。”
“失踪了...失踪了是什么意思?”楚江南激动地抓住了莫莉肩膀。
莫莉哭着说:“我给她打过电话,但一直都是关机。也去找了何启华那个家伙,他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他们家中婉晴的衣服都不见了,家里的钥匙也放在桌上。婉晴是自己选择离开的,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那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婉晴她一个多月前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只是没想到...”莫莉也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楚江南缓缓放开了莫莉,呓语般地低声念叨着。
莫莉没有回答,她哭得更厉害了。当初选择不告诉楚江南就是担心他这样,现在他不但什么都知道了,而且孩子也没有了,顾婉晴更是失踪不见了。
“去报警,我们去报警。”楚江南突然说道。
莫莉之前也是被顾婉晴突然遭遇的这些事给弄懵了,完全没有想到过去求助警察。此时听了楚江南的提议,马上表示赞同。
两个人车都没开,一路跑到了最近的派出所,将顾婉晴失踪的情况与警察说了一遍。
楚江南因为太过激动,很多事情又不是那么清楚,虽然说得详细,但几乎都不在重点上。最后还是莫莉及时给予了补充,才让整件事清晰了起来。
警察听完后有些为难。按照他们的说法,顾婉晴属于自己收拾行李离开的,并不能算是失踪,根本无法立案,只能建议他们在顾婉晴可能去的地方尽量多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