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莫莉将身体完全靠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这几天她过得无比轻松,没有再去想顾婉晴是不是真的放下过去那段感情了,没有再去想自己和楚江南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未来,甚至没有去想明天自己会在哪里。她真的就只是在旅行,一场身体与心灵的放逐,眼中只有风景,而心里...莫莉看了眼正在专心开车的楚江南,心里有他就足够了。
“是婉晴的电话。”楚江南听莫莉没有声音了,知道她已经接完了电话。
“是啊!”
“她们怎么样?父母还住得习惯吗?”
“顾爸、顾妈今天已经回去了。”
“对啊!今天都已经初五了,明天我们也要回去了。”
莫莉在座位上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下筋骨说道:“真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啊!我还没玩够呢!”
“那你可以继续啊!我自己买张车票回去就好。”楚江南看似随意地回答着。
“你真无情,就准备这样把我一个人丢下。”莫莉佯装嗔怪地说。
“可我还得回去上班啊!”楚江南解释道。
“是,我们的大经理,知道你忙。”
楚江南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转头看了莫莉一眼,然后就继续专心地开车。
这些天里,两个人的话题终于不再只是围绕着顾婉晴,相处起来也更自然了许多。楚江南发现莫莉很多时候就像个孩子,简单,也会偶尔有些任性。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总是很轻松,不用再去思考什么复杂的人情世故,不用顾忌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想要的就去做,不想要的转身离开就好。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单纯的只为了一个目标前进。
如果不是顾婉晴的电话,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了。但现在,他知道就快要回去了,又要去面对那个她,以及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自己的心好像再也无法回到平静。
莫莉安静地看着楚江南,他开车的时候总是话很少,所以自己就会跟他说很多。说沿途的风景,说刚刚吃过的大餐,说下一个目的地。那时候他总会笑,笑得比之前什么时候都好看,就像阳光下的向日葵,没有一点烦恼。但现在他不一样了,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那些时光,他虽然仍然专注地开着车,但明显有了些心事。所以莫莉也选择了安静,她想看到楚江南的心,看到里面此刻浮现起来的东西。她真想把那些都挖出来,顺着车窗丢掉,然后狠狠地踩下汽车油门,让那些东西再也找不回来。
可以吗?就这样和我一起去流浪。就算现在还不行,不过我可以等,等你真的放下,等你愿意回头多看我一眼的时候。
楚江南转过头,如此安静的莫莉让他有点不习惯。莫莉对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她现在就想这样安静地看着对方,看着他心中的那个影子,何时才会转身。
返程的路上,莫莉和楚江南相互交替开车,终于在年初七的傍晚回到了这座城市。顾婉晴与何启华准备在饭店为他们接风,但楚江南说开车太累了,想直接回家休息。最后莫莉也没有去,搞得只好他们俩自己在饭店吃了一顿。
接下来的生活仿佛回到了半年多以前的样子。莫莉每天看着她的那个小店,顾婉晴和楚江南除了在工作中,便很少再有相互交流的机会。何启华仍然偶尔就会出现在顾婉晴公司的门口,两个人一起下班,也许会去看个电影,也许会到热闹的地方逛逛,然后回家,过着他们的二人世界。楚江南无聊的时候还是会约上莫莉一起去酒吧坐坐,他们的话题开始越来越少提及顾婉晴,只是些关于他们自己的记忆,虽然不多,但也很不错。
转眼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花儿开了,又谢了。每个人都为自己重新规划这一年的生活目标,努力得到更多,再守住已拥有的。
五月假期,何启华与顾婉晴又去了一次连心岛。这次没有莫莉的陪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提前带了帐篷,在岛上住了一夜,享受着与世隔绝般的二人世界。
夜晚,他们在帐篷前生起了篝火,并排坐在一起,看着天空上的星星。
顾婉晴靠在何启华的肩膀上,有风吹过,将周围的烟火味吹散,带来大海的气息。
“这里环境真好,可惜明天就要回去了。”顾婉晴的声音里明显有着不舍。
“没关系,天气暖了,以后我们可以常来。”何启华小心将顾婉晴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脑后。
顾婉晴很高兴,转头看着何启华的脸,但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每次都要你去借车,不方便的。”
“要是你会开车就好了,我们就可以也买辆车,平时你还能开着它上班。”
“我不会开,但是你可以开呀!要不我们就买辆车吧!”顾婉晴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我那个网吧离家也不远,用不到车的。”
“那有什么,男人总应该有辆车开,出门也体面。”
何启华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摇头。“那就在等等吧!这段时间我那个网吧正准备改造,想要做成冷饮水吧,附带上网的功能。你也知道,现在单纯的网吧不好做,生意一直这样冷清下去也不是办法。可是改造的投入不算小,我和朋友都在想办法,到现在资金还没有到位,车的事情我们就先缓一缓吧!”
“你的网吧要升级啊!怎么一直都没听你提起?”顾婉晴将身子坐直,好奇地问道。
“也是和朋友刚商量的,而且这样的事情不想你跟我一起操心,就没说。”
“这是好事啊!”顾婉晴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们这个想法挺好的,我以前在杂志上也见到过类似的介绍,很符合现在年轻人的口味,我支持你。”
“哎!”何启华叹了一口气。“我们也是看到了相关的介绍,但之前网吧的经营一直都不太景气,手里的钱都压在了设备升级上。你也知道,我身边的那些亲戚平时基本都不走动,关键时刻也帮不上忙,现在就只有寄希望朋友那边想些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