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其实我和顾谨寅的关系已经暧昧不清了,我们之间就看是谁将这层膜给捅破了。
李谦牧结婚的时候我还没有到单位报道,钟辉均先生问我要不要去,我咬咬牙,狠劲儿十足的说:“去,怎么不去,膈应死他。”
最后的结果是膈应到我自己了,这件事告诉我,不要去参加前任的婚礼。
他们结婚前一天朱清找到了我,开口就向我表达了歉意,说出了自己是情不自禁这种话;我冷笑一声回她:“不要脸也是情不自禁的一种说法?”
我一直以为世界上的父母都会教育孩子一种正确的三观,不去抢别人的东西这是最基本的;不过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我不能成为李谦牧想要的那类人,就如王姨说的,李谦牧有野心,可是我帮不了他。
朱清没有被我的话激怒,依旧是满怀歉意的看着我:“我为我做的事情感到很抱歉。”
朱清真的很高明,一副大气的模样,而坐在她对面愤怒不堪的我仿佛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错的是我一样。
我泄气了,我玩不过她,我认怂,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平静的说:“你的手段我比不上,我也不稀罕比,你要知道,是我让给你的。”
如果我不和李谦牧分手,朱清是没有机会和他结婚的;可是我嫌弃恶心。
她点了点头,真诚的说道:“所以,谢谢你。”
“谢我就不必了,毕竟和别人用同一样东西我觉得恶心,倒是有人不嫌弃,还把他当做宝一样。”
听见这话,朱清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脸:“如果这样能使你开心,也是挺好的。”
“你哪里看出我不开心?”我嗤笑反问道。
朱清真的太自信了,自信到让我在她面前丢盔弃甲。
“你开心就好。”她意味深长的说。
这是第一次和她正面交锋,如果朱清不是我的情敌,我是很乐意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你也很悲哀吧?”
“何以见得?”她优雅的将咖啡杯放到桌子上,然后一副求知欲望的看着我。
我挑了挑眉,得意洋洋的说:“自己未婚夫心里放着另外一个女人,心里怎么会好受呢?”
朱清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我继续添油加醋的说:“白月光可不是那么好忘的,你说,明天你们婚礼上我去不去呢?”
“你想怎样?”她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我能怎样,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靠在椅子上,一副惬意的表情;活脱脱的像个无赖。
估计此时朱清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她在思考怎么解决我这个麻烦;我拿出手机给李谦牧和顾谨寅发了一个位置之后,就慢慢的和朱清周旋起来,这是我想要的,我要报复。
朱清说:“你想要什么条件?”
“我什么条件都不要。”我拒绝了她。
她明显一愣,随即笑着说:“也对,如果你是那种人的话,当时就提出来了。”
有点恶心,我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一直惦记别人的东西。”
朱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却一点情面也不留:“三心二意的人,你觉得我稀罕?”
“他不是你说的那样。”朱清虽然不悦,但是她还能保持平静的说话,这一点我是十分佩服的。
“那是哪样?是你恬不知耻往上凑,还是你两早就郎情妾意了?”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满脸怒意的质问道。
正当我两争执不下的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了,我看了看时间,不出意外的话是顾谨寅和李谦牧其中一个人先来。
果然,先来的人是李谦牧,他冲忙的推开门后看见我满脸欣喜,不过下一秒目光落到了朱清的身上,一秒变脸,皱着眉头问:“你在这儿干嘛?”
朱清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拘谨的开口:“我,我,我们谈一点事。”
“你们能有什么可谈的?”李谦牧皱着眉头,沉声问着。
朱清低着头一言不发,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烦躁,挥了挥手:“李谦牧,你先让你未婚妻出去吧,我要和你谈点事。”
我没有什么和李谦牧谈的,我纯粹就是想恶心恶心他们。
朱清是咬着嘴唇出去的,我翘着二郎腿,一眼不眨的看着李谦牧:“你家那个打扰了我今天的好心情。”
“你想怎样?”李谦牧一脸陌生的看着我,是的,现在的我,我也不认识了。
我吹了口口哨,笑着说:“能怎样,我还能怎样,让你逃婚你能做到吗?”
听见这话,李谦牧的眼神瞬间热烈,看着我一眼不眨的说:“我可以。”
我嗤笑道:“你可以,我不可以。”
“我可没有你那么没皮没脸。”
听见这话,李谦牧不怒反笑:“说到没皮没脸的是顾谨寅才对吧。”
我听见这话,一瞬间敛去了笑容,咬着牙看着他;
他摊了摊手:“从我们开始恋爱的时候甩也甩不掉的是他,我们闹别扭横插一脚的是他,你会和我分手都是因为他!”
他越说越激动,如果顾谨寅在这儿的话,他能当场掐死他。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按你所说,顾谨寅不讲兄弟道义,那我们来盘算盘算,从头开始算。”
“顾谨寅喜欢我,从初中就可以看出来,你不要讲你不知道,这是总所周知的事儿;那你在明明知道顾谨寅喜欢我的情况之下选择跟我告白,是你先不顾兄弟情义的,夺兄弟之爱的是你。”
他抿着嘴不说话;
我又十分不客气的说:“你说是因为顾谨寅我们才分手的,那我们来说说,朱清是顾谨寅介绍给你的吗?不是,是你拒绝不了她的诱惑,我和你分开也不是因为顾谨寅,而是我着实恶心去和别人分享任何东西,尤其是爱情,你真的太让我恶心了。”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抬起头苦笑了一下:“说到底,你还是偏袒他。”
“你如果非要这么想,那就是我偏袒他吧。”我也懒得和他继续废话,看了看时间顾谨寅也快到了,起身准备下楼去的时候李谦牧叫住了我:“悦悦,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还是朋友吗?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以后等我不再喜欢他的时候或许会,但至少不是现在;我没回头,我也没有去看他的表情,我眼神空洞的说:“随你。”
我刚准备开门的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了;顾谨寅沉这一张脸牵过我的手,很显然他已经来了很久了;而朱清站在门口,恢复了往日端庄典雅的神态;这样战役看似我赢了,其实输的最惨的就是我。
“什么时候来的?”我问他。
他微微弓着身子,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双手轻轻的环住了我的腰,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来的刚好。”回答虽然是驴唇不对马嘴的,但我是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