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吧’字曝露出了太多无奈。时久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她的老爸老妈安心放人。他们肯定是不会放心让时久久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出远门的。
“唉。”卞江景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父母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去跟他们说。”
如果时久久的父母有了卞江景的联系方式,之后带着时久久去出差的时候,他们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联系卞江景,这样的话,多少会放心一点。
时久久的眼睛眨巴了眨巴,万分没有想到卞江景会把这件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让老板你去说……”时久久羞愧难当。
“我怕你说不清楚,你不必放在心上。”卞江景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时久久刚离开家上大学,现在来他公司做兼职还出差,也算是半只脚提前踏入社会,如果他是时久久的父母,也会担心。他既然录用了时久久,自然就要上点心思。
时久久点了点头,然后把爸爸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卞江景。
“可以了,你先回学校吧,今天下午不是有课么。”卞江景说道。
时久久一愣,卞江景居然还记得她今天下午有课?
卞江景看见时久久的表情,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了,便开口道:“我的日记里贴了你的课程表。”
我的日记里贴了你的课程表。
时久久听到这句话,眼泪顿时汪汪了起来。
可不能当着卞江景的面掉眼泪。时久久想着。
时久久转身出门,关上门的那一刻,听见了卞江景打电话的声音。时久久并不好奇,收了收包,回学校去了。
“喂,您好,请问是时久久的父亲吗?”卞江景见时久久离开,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时久久爸爸。
“喂,是的,我是。请问你是……”时爸爸心里一慌,还以为是自己女儿出了什么事情。
“我叫卞江景,现在是时久久的老板,她在我这儿做兼职。”卞江景说道。
“啊,是不是我女儿惹什么麻烦了?”时爸爸已经做好了赔钱的准备。
“不是不是,时久久她工作得很好,就是我们过几天要去兰珍海岛出个差,时久久放假之后可能还要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大概是一周到两周的样子。我想她刚刚离开家,你们会不放心,所以就想着打个电话跟你们说一声。如果在出差期间你们联系不上时久久的话,都可以来联系我。”卞江景解释道。
“噢。”电话那头的时爸爸沉默了半晌。他可能还需要消化消化。
“如果您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提出来。”卞江景知道时爸爸心里肯定是有很多疑问的。
“她怎么不亲自跟我说啊?”时爸爸问道。
“她也是第一回经历这些,我怕她说不清楚。然后就是,如果我作为老板不来承诺员工的安全问题的话,想来你们也不会放她去出差学习。你们放心,这回出差有很多人,还有时久久相熟的姐姐一起去。”卞江景补充道。“重要的部分我已经解释完了,剩下的您可以去跟时久久沟通。”
“啊,好。”时爸爸也是第一回经历这样的事情。这年头还有这么周到稳重的老板吗?“我还有一个问题啊。”
“您请说。”
“你跟我们久久是什么关系啊?”时爸爸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一个老板对一个兼职生这么关心,甚至出差都来亲自解释,以时爸爸的阅历……
卞江景一时间竟被问住了。
他们现在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既定事实在那儿,他好像也没办法不承认或是反驳什么的,只是他们之间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究竟要不要跟时爸爸说实话呢?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时爸爸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没有。”卞江景回过神来。“我跟久久现在是正在相互了解的关系。”
“我理解得没错的话,你的意思是,你们在处对象对吧?”时爸爸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是的。”按照日记里写的,卞江景现在和时久久应该正在热恋。
“啊,那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再见。”
“再见。”
二人挂了电话,卞江景攒了攒手机,小心脏蓦然跳得很快。他好像还是需要时间去历练。
卞江景起身,出了办公室,在茶水间里找到了许蘋。
“许姐。”卞江景喊她。
“怎么了?”许蘋正在吃零食,心里直犯嘀咕,卞江景最近往茶水间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之后去海岛出差你也跟着去吧。”卞江景说道。
“我?那之后不是就没我的事儿了吗?怎么我也要跟着去?”许蘋不解。
“时久久她也会去,摄影团队的人她都不熟,你去的话,她应该会方便舒适一点。”卞江景说道。
“哦~”许蘋恍然大悟。“你是想让我去给你未来媳妇儿当保姆。”
只是打趣的话,许蘋并没有用太多真情实感在里头。去海岛出差当然好,公费,还没她的工作,闲得正好去旅游。
“我不是这个意思……”卞江景无奈,时久久都多大人了,还需要什么保姆。
但是,他为什么总是喜欢事无巨细地去给她考虑呢?明明都已经失忆了,或许就只是习惯吧。
“我开玩笑的。出差的事就算我一个吧。”许蘋笑了笑,不再说话。
时久久刚到学校就接到了时爸爸的电话。时久久想着应该是卞江景已经给时爸爸打过了电话,时爸爸来跟她求证来了。
“喂,爸爸。”
“久久,你谈恋爱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啊?”时爸爸劈头盖脸地问道。
时久久被问得有些发蒙。爸爸不应该是来问出差的事情的吗?“恋爱?谁跟你说的啊?”
“你男朋友啊。说你们过几天要去出差,你放假之后会晚点回家。”时爸爸说道。
“我老板他说他是我男朋友了?”时久久眉头轻挑,心情莫名地有些雀跃。
“怎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