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占你便宜了?”陈述冷笑,“这说出去让大家评评理,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这话说得真对,“呵呵,”也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嘲笑,“看来你不知道他不喜欢女人。”酒精在起作用了,明媚有些困顿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他从床头爬到床尾来,望着她已经眯上的眼睛,“你说他的目的不是你,是我?”
“那不然呢?像我这样的在人家身边一抓一大把,算得了老几?”她半闭着眼睛,昏暗中还能看到他那张精致的脸,便伸手去摸了摸,“但你不一样,看看这张脸,早上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这张脸只有你心里最想要的那个人才有资格睁眼就看到。”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手顺着他的脸滑落下来,开始说起胡话来了,声音越来越小。
“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够让他得逞的。”
“好吧,如你所说,让人评理的话,与你同一个房间过夜我还得了便宜,多少人想也想不来的。这样想来,我这一晚上也没白睡,真的,挺幸运的~~”
就这样地静静听着她说,直到她睡着了。
她的鼻息里还带着白酒的味道,原来从彭星熠一进门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听着那些胡话,陈述凝视着眼下的人,心里有了一个别样的变化~~
那心境与叔叔去世时不一样,与向张阿姨立誓时不一样,与酒吧外亲吻时不一样~~
感觉痒痒的,黏黏的,酸酸的,甜甜的~~
起身跑到窗帘边上,把窗帘往两边拉开了一条缝隙,又跑回床上,拿过来枕头靠到离她的脸最近的位置。明早,一定要有阳光~~
才早上六点半,就已经有一缕不知道是识趣还是不识趣的阳光洒在了陈述脸上,在空调的房里也能让他被面膜精华素等滋养得如剥了壳的煮鸡蛋般光滑得像要吹弹强破的脸部皮肤感受到七月阳光的炙热。
当然,受不了这一热度的还有他的眼睛,可能这是人生有意识以来,第一次体验阳光给他提供的闹钟服务。
不敢睁大眼睛,因为实在是很晃眼。陈述轻轻抬头看一下沙发上的人,还在沉睡中呢。
“但你不一样,看看这张脸,早上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这张脸只有你心里最想要的那个人才有资格睁眼就看到。”
回想睡着前听到的这句话,早上第一缕阳光是有了,但那个心里最想要的那个人,却仍沉浸在睡梦中,没想要睁眼看他。
要不就再睡一会儿吧,把脑袋靠在枕头上,闭上眼好一会儿了。这明晃晃的,若是能睡着,刚才就不会醒了。
要不去把窗帘拉上吧,想要起身,心里却有些不甘。
抬头再看看沙发上的人,她的呼吸还是带着一股酒味,只是这酒味隔了一夜,有些~~
怎么办?比起不甘心,是不是还应该接受现实,别整这些让自己失掉形象的事了,且她也不过是在酒精发作的情况下说过的一句醉话而已。
还是去把窗帘拉上吧,他起身已经走到窗户边上,伸出要拉窗帘的手停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不甘心!
一个声音从沙发上传过来,慌忙转身看,她似要转身。
这可能是一个好机会,一个跳跃,轻轻地落在床上,头靠在了枕头上面,脸朝着阳光,轻轻地闭上眼睛。
第一次强烈感觉到练了十年舞蹈是如此有用,心里正暗暗自喜,同时满是期待。他已经尽量地把头靠得离她近一些,好像不够近,便再近一些,得在她的视线里,免得她一睁眼的时候看不到他。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声音,然后是本来似有些亮堂的眼盖外面被一个阴影遮住了。大脑还有些麻麻的,不想睁眼,在沙上窝了一晚,腰有些累,想转个身。此时阴影没有,外面似又亮堂了,感觉到后面的床上动了一下,他是不是醒了?
本想不理他,再睡一下,但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刺她的脸,痒痒的。微微睁了眼,原来是陈述的头发,那张闭着眼睛的脸,离她近了一些,便停住了。明显看到他眼珠子转了一下,这个人,想要打些什么鬼主意吗?
这张脸,虽然没有妆,但在阳光底下特别清透,从这角度看,像极了那些电影里描述初恋男友的画面。
想伸手去摸摸,好似这一伸手,情景有些眼熟,什么时候摸过了这张脸。
记是昨晚去拉上窗帘的时候,是有意把它拉严实得都要重叠在一起的,莫不是这陈述去把窗帘拉开的吧?
“但你不一样,看看这张脸,早上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这张脸只有你心里最想要的那个人才有资格睁眼就看到。”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近在分寸之间的脸,初恋男友的画面~~
凑得那么近,就是为了让她睁眼就看到?
回忆一瞬间回到了耽·美门外,又转向保姆车里,又想起了妈妈曾经与她说的那句话,“要我不叫醒你,他那腿就是断了,也舍不得抽你信不信?”
轻轻把脸移过去阳光底下,近近地,仔细地打量着正迫切想要展现给她的脸。她心里甜滋滋的,有些小开心得想要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又听到了阵阵砰砰砰的声音。
听到了头发在被子上滑过的声音,也闻到了那隔夜的白酒味鼻息,他们如此的近,她一定看到了他阳光下的脸,一定!心中正窃喜,想要假装睡醒睁开眼,看看那张最值得的脸~~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明总,有事找您!”
是彭星熠的助理,“快把你上衣脱了。”明媚细声说完,一下弹起来,慌忙脱下长裤扔地上,上衣解了两颗扣子,走过去开门的时候顺脚把垃圾桶踢翻,双手把头发再拨乱些。
开门前看了一眼陈述已经脱了上衣趴在床上,从外面看不到脸,被子也只盖好了下半身,衣服扔在了地上,她才安心开门,“什么事这么早?”头发遮住半张脸,门逢稍稍开大一些,但倾出上半身想要盖住地上凌乱的一切。
“对不起,打扰二位了。您的电话关机了,我只能上楼来送两位的车已经在楼下了,请两位洗漱一下可以出发了。”对方赔着笑,说完便走了。
手机是特意关机的,但打不通手机不知道打座机呀?就知道彭星熠不会轻易放过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