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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共枕眠

只牵你一个 五号薰衣草 5540 2024-07-06 16:20

  晚餐安排在浅水湾附近的一家高档会所,单层建筑,面积很大,围墙是会所层高的两倍,墙外数百棵几十年的常青树密密麻麻围了一圈。要的就是绝对的私密性和安全性。

  香港人非常讲究风水。浅水湾是世世代代公认的风水宝地,背靠山面朝水,海水还成聚拢状,完全就是聚财胜地。如此,变成了顶级富豪的聚集地。

  那些名字在全球都叫得响的企业家、影帝影后级别的大咖、各个行业的业内大佬等等,都在浅水湾有房产,一般都是用来自己常住。

  这家会所可以说是为这些对安全和保密要求极高的顶层人群量身定做,如果说还有哪个地方办事比这家会所更谨慎小心密不透风,那恐怕是美国白宫。

  正因如此,在进入会所时,需要脱下外套,掏出手机摘下包过安检,和在机场无异。

  进入包厢,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则像高考防止考生作弊那样,扫描过后,统一放在收纳柜里。

  只不过这个暂存柜,要比考场上的高级许多。

  谭总不断向她解释今晚客人的特殊性,对这一系列繁琐的措施深表歉意,童羽微笑着说理解。

  商徵和欧阳洵,无论哪位单独到香港,这家会所必定是不二之选。今天两位同时大驾光临,用汽车而不是直升机已经算是排场很小很低调了吧。

  两位大明星还要卸妆,换下拍摄的道具和服装,因此童羽和谭总早于他们抵达。

  董事长早已在会客区等候,没有坐上饭桌。

  董事长和蔼可亲,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没有,热情地向童羽问好。他的大儿子在国外创业,今天夫人和小女儿在场,没有其他人。

  “小洮,你要像这位姐姐学习,以她为榜样鞭策自己。”董事长如此教导他刚上小学的女儿。

  女孩子很文静乖巧。不用他爸爸多介绍,她也不懂什么学校学历专业,光是从长相和身材,她就已经以童羽为榜样了。

  大家随意闲聊,片刻,外头传来说话声,然后是带头的郑总首先现身:“贵客到了。”

  看到童羽,郑总微微欠身:“已经到了一位贵客!童老师您好!让您久等了!”

  商徵和欧阳洵走在后头,低声说着什么,看到众人后,停止交谈,同大家打招呼。

  商徵的目光最先落到童羽身上。

  她没穿外套,内搭是一件白色和灰色银丝的针织连衣裙,恰到好处的垂感,长度到膝盖上方一点的位置,修身掐腰,下摆微微散开。

  袜子也没穿,线条流畅纤细的漫画腿白到反光,就这么暴露在外面。

  商徵盯着她有好一会,目光上下游移,童羽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纵使她现在谁也不想看,只想看商徵,也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向别处。

  听到商徵跟董事长说话,她才开始打量他。

  商徵的私服一直是媒体和网友热衷讨论的话题,他因卓越的时尚品味频频出圈,简直就是潮流穿搭的教科书。

  不是粉丝们吹彩虹屁,时尚博主、穿搭博主和国外的设计师,多次用商徵的私服照作为效仿对象和分析案例。

  今晚他套了一件休闲风灰蓝色风衣,内搭白色涂鸦卫衣和天蓝色工装裤,白色老爹鞋。

  Rabr /br /er都追求swag,但真正的swag是在骨子里的,就像商徵这种,不管是休闲装还是正装,他总能把它们穿出时尚与洒脱。他与“庄严”二字仿佛永远就是两条平行线。

  商徵的长相、曲风、气质和衣品,无一不长在童羽的审美点上。商徵的歌曲,童羽无论单曲循环多久都听不腻,商徵这个人,童羽百看不厌。

  今天他这一身穿搭,又再次直击童羽的审美取向,特别是这条天蓝色的工装裤,完全就是点睛之笔。

  她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他怎么这么会搭!衣品怎么可以做到如此优秀!这样的感叹。

  童羽有分寸,不会目光粘在商徵身上不拿下来,虽然她很想这样。

  不过,有人替她这么做了——立志要成为童羽这样的成功女性,董事长的小女儿小洮。

  不偏不倚步入童羽后尘——商徵的小迷妹。

  等到大人们说完话,她抱着几张专辑和笔向前,直接变成大型追星现场——又是签名又是要合照。

  “商徵哥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小姑娘语出惊人。

  “没有。”他还在签专辑——小姑娘把他出道至今的所有专辑都带来了。深知见偶像一面不容易。

  “那你等我长大,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小洮无视她爸妈的制止,固执地把话说完,一脸的期待与笃定。

  “好好学习。现在考虑这个,太早。”面对孩子,商徵依旧还是冷着张脸,完美绕开这一问题。

  “她是太早。你是太晚咯。人家欧阳洵已经解决了,你也要抓紧呀!”董事长跟商徵打趣。

  商徵今年就30了,在长辈眼中,这年纪,婚姻已经成了头等大事。

  欧阳洵比商徵只大了几个月,就在去年,公开了他的圈外女友,和童羽一样,颜值学历智商都是一等一的高。

  听到董事长的催婚,童羽蓦地一阵紧张,本能占据理性,大眼睛“唰”地掠过众人扫到商徵,定住。生怕错过蛛丝马迹。

  追星的女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爱豆谈恋爱。俗称,塌房。

  饭圈的塌房有多可怕呢?多此一举向不混饭圈的小可爱们解释那就是:比真实的楼房坍塌更加可怕。

  随着商徵年龄一年比一年大,“爱豆谈恋爱”这份担心也是越来越重。商徵从没与任何一位异性传出过绯闻,这也导致了,一直有他是同性恋的传言。

  不知是他的私生活确实是检点干净呢,还是势力强大加保密措施到位,总之,没有过负面新闻。

  就怕他跟身旁的欧阳洵一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清心寡欲的几十年之后,自己双手向世界捧上实锤,牵着女友勇闯天涯,好像担心不够高调似的。

  凑巧的是,她看向商徵的同时,后者在听到这句打趣时,也是第一时间看向了她。

  有那么几秒的尴尬。

  童羽迅速调整表情,但那微弱的紧张,还是没能逃过商徵的眼睛。

  董事长坚持女士优先,请童羽先挑座位坐下。

  盛情难却。童羽折中选择中间的位置,坚持不坐上位。

  小洮被董事长夫人牢牢地牵在一旁,生怕她冲出去硬挤到商徵边上,一会影响他吃饭。

  董事长和商徵、欧阳洵一并入座,示意他们随意挑,几位总经理则是最后。

  商徵慢条斯理,似乎是不经意地,拉开了童羽身旁的椅子,长腿一跨,坐下。

  童羽垂眸,近距离再次欣赏这条她喜欢得不行的工装裤,余光瞥到自己的毛衣链——这么一对比,两者的天蓝色毫无色差。

  好巧。她对这条毛衣链的喜爱之情又多了几分。

  饭局气氛很融洽,讨论的都是轻松话题。在场都是各自行业的顶尖人士,单是谈谈自己的见识,旁人听着都觉得有意思。

  童羽和董事长夫人两位女士喝的是红酒,男士们喝的是威士忌,度数很高。由于交谈甚欢,童羽发现在座每一位喝的都不少。真是好酒量,她两杯红酒,就已经有些头晕。

  到八点的时候,服务员递给她手机,是外婆的电话。

  她小时候是外婆带大的,和外婆一直住到上高中。老人家想她了,有几个月没有见,要求视频。

  童羽向大家告别,提前离场。

  到包厢门口,她取回外套,又从柜子里拿出房卡和手机。

  商徵比她来得晚,手机和房卡放在靠外的位置,一不留神,袖摆将房卡带到地上。

  童羽捡起还给服务员后,随董事长安排的司机送她回酒店。

  她来到自己房间门口,刷了几次房卡,没有成功。莫不是磁卡和手机叠放在一起,被消了磁。

  幸好她的护照和身份证都随身携带。

  到前台询问,才知道不是消磁,是信息录入错误。前台再三道歉,硬是要送礼以表歉意,被她拒绝。多大点事。

  同外婆聊了许久,外头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风雨飘摇,看样子明天是要降温。

  室内一直是二十二度的恒温,童羽调高两度,打开窗户,让外面湿漉漉的凉气透进来。

  窗户的隔音效果太好。而她今晚,想听雨声。

  忙了一整天,这会儿酒劲开始上头,童羽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倒头大睡。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澡洗漱护肤,完了换上睡裙,关机,睡觉。

  客厅的灯全亮着。房间内除了夜灯,还亮着一盏床头柜的小台灯。

  因为小时候那件事,童羽怕黑。黑暗总能滋生她的恐惧。

  她还有一个习惯——贴着床沿睡。

  童羽本来就瘦,向右侧卧,紧贴床沿,偌大的床,不仔细还真发现不了她。

  秦晴经常说宿舍一米宽的床对她而言都是浪费,同时惊讶于她为什么不曾睡着睡着掉下去,这得多好的睡相才能驾驭——现实版睡美人。

  童羽的房卡不是信息弄错。其实是和商徵的拿反了。

  在她取回手机和房卡,又把商徵的不小心弄到地上。再还给服务员时,她把自己的卡递过去了。

  商徵今晚喝的有些多。原因是,心情好。

  他酒量很好,自制能力也强,今晚喝到有些迷糊,着实不多见。

  不过也没人发现。在外人面前,他酒后酒前几乎没有差别。

  他没让助理把他送回房,在电梯里就分开。

  走出电梯,才稍显出一点醉态。

  他用拇指和食指摁了摁太阳穴,轻叹一口气,眯着眼睛向自己房间走。

  他也是除了睡觉,没有别的想法。

  他半闭着眼睛刷房卡,两次,没成功。

  一定是走错了。看来今天喝得太多,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他往前走到下一间房,成功开门进去。

  室内亮着灯,和他上午离开时的光线一样,客厅和房间的窗都开着。

  他捞起浴袍,到洗手间把一身酒气全都冲掉,收拾干净就上了床。

  随手,摁下房间的电源总开关。

  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人睡得都格外沉。

  到了后半夜,外头的风雨毫无征兆地增大,冷空气强势往室内灌,睡着的童羽觉得有些冷,掖紧被角。

  不同于周遭的寒冷,背后是略带温热的触感。出于本能地,她往后靠了靠。

  室内一片祥和安宁。

  六点多,东方露出鱼肚白,雨停了,海面开始闪烁阳光。室内还是很昏暗,气温比昨天低了将近十度。

  童羽迷迷糊糊掀起一点点眼皮,幅度小到上下睫毛都相互交错着。是她害怕又陌生的昏暗。

  意识模糊间,她又被拉回遥远又熟悉的那个小车库,陌生可怖的女人将她关进农村饲养家禽用的铁笼子里,骂骂咧咧不许她哭,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和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声混杂在一起,吓得她小身板一颤一颤。

  她撕心裂肺地喊爸爸妈妈老师同学,把能喊的称呼,慌乱中能想得到的姓名全都用尽,嗓子喊到发不出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绑架她的人一靠近,小童羽立马噤声,不敢看她,垂眸看着地面。

  恐惧让她麻木。

  直到那位陌生的哥哥,天神降临般出现在车库门口。是他带她逃离那个对6岁的她来说,地狱般的地方,那个女人比同学说的鬼故事女主更加可怕。

  童羽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六岁的小女孩,抽噎着,紧紧攥住那只触感温热细腻的手,不断重复着“我要回家”。

  “好,哥哥带你回家。”

  同样的话。

  只是耳边响起,不是清脆的少年的声音,更加成熟,低沉,富有磁性,却又有些冰冷疏离。

  不是记忆中熟悉的声音。

  意识被拉回。童羽睁眼。

  右手紧紧握着一只骨节分明,触感细腻温热的手,而这只手的主人,此刻整条手臂都环在她腰间,她则背靠着,依偎在他怀里。

  她整个人直接石化。一时间不知该对哪一件事哪一个部位先做反应。

  商徵说了梦话。

  他很少做梦,更少说梦话。刚说完,便醒了。

  察觉到握着的手动了动,童羽心惊胆战转过头去,正好撞入商徵深不见底漆黑的眼眸。

  刚醒的他带有几分慵懒,少了些许平日里的冷漠疏离,唔,甚至觉得有些萌,可爱。那些扎眼睛的碎发,童羽有种冲动想把它们都拨开。

  此时此刻该关心的不是商徵的头发。

  两人四目相对,静止了足足十秒。

  这两人都对睡眠环境很挑,一个要够亮,一个要够暗。一个睡相极好纹丝不动,一个有本事床头入睡床尾醒来,床上睡床下醒。

  但是都必须要绝对的安静。昨天喝了酒,听觉变得迟钝,那是例外。

  反正,总而言之,商徵和童羽都是记事起就一个人睡。别说床上,房间里多一个人都是种折磨。

  也正因如此,大清早的醒来床上有个人,还是以如此亲密搂抱着的姿势,此震惊程度不亚于见到外星人。

  童羽本能地向后躲——总不能贴着商徵,粘上了不下来。

  她忘记自己已经位于床沿,向后挪到一半,只觉得背后一空,突然清醒的认识和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让她迅速用手臂环住商徵脖子,商徵也有拉她一把的意思,还放在她腰际的手直接收拢往自己这里带。

  两人结结实实在床上来了个拥抱。

  商徵微凉的唇不偏不倚,落在童羽额头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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