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浇了,远舟又把院子的落叶扫干净。阿盛在一边看着,已经惊讶得忘了追问。
他可从来没见过这般认真的远舟,跟工作时的认真不一样,在这里的远舟,就像是在呵护着什么宝贝的东西。他跟这里的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远舟的朋友他都知道,何况都是会县的。而且,远舟对着那些花时的神情,就像是...在怀念着什么,似乎又有些难过。
会县,风荷镇,白荷坞,远舟认识的人,一中,黄老师...阿盛觉得,自己好像快抓住什么了,但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做完一切,关好大门,远舟一声不吭离开,像是来这里就是为了浇个花。
阿盛神经再大条,也察觉了好友情绪不对,没再追问这件事。
回到庄子,远舟休息了会儿,继续和大家一起,准备晚上烧烤要用的东西。
第二天,因为下午就要回市里,所以大家玩得比较疯。在村里转了一圈之后,回到庄里又跃跃欲试,分头行动,有的去菜园摘菜,有的去拾柴火,发誓要自己动手烧一顿午餐。
“水叔,我会看好他们的。”远舟笑道。
“没事没事,年轻人就爱玩。我这庄子大,随你们玩儿,就是别把自己头发烧了。”水叔爽朗地笑了。
现在年轻人压力大,周末难得出来,难免玩得疯一些。
“对了,落落怎没一起来?今天周日,应该不用去学校吧?”水叔问道。
“她...去旅游了。”远舟道。随后却皱眉,落落辞职的事,看来只有林姨知道。
“噢,这样!最近庄里忙,没听她说,旅游好,旅游好...”水叔跟远舟聊了几句,又去忙去了,果园那边在落果,他得去看看。
“您忙,我们自己可以的。”远舟道。回头发现阿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不远处。
“落落?”阿盛看着好友,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远舟走过他,“去帮忙看火了。”
“是不是毕落?”阿盛转身,问道。其实不用问,他已经能确定了。
“大家在等着了。”远舟没有回答,径自走了。留阿盛在原地一脸迷茫:到底是不是嘛?
两点钟,大家吃完午饭后休息了一下,才在停车场集合完毕。
午餐吃的鱼,昨天钓的鱼没吃完,昨天吃了一半,今天午餐烤了两条。剩下的留给水叔了,水叔让他们在果园采些橘子带走,大家又玩了一阵。于是后备箱塞满了金灿灿的果。
“你别想着逃过去,回市里我再严刑拷问!”在等人的空隙,阿盛恶狠狠地对好友道。
“哦。”远舟不以为然,目不斜视。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他不想说,或者说不知从何说起。他和毕落的事,当年几个好友都清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只是,只是眼下他也很迷茫。在等待的时间里,他体会到了无所适从。
林姨问他:如果落落一直不出现呢?
是啊,如果落落一直不出现呢?如果落落不再见他呢?
他又能如何?现在的他,于落落而言只是一个过客,不是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