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孤男孤女
荆川走进客厅,客厅是开着灯的,里面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卧室,另一间是书房,这是一个大的套间。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忽然从卧室传出了低沉的呻吟声。“川哥,你来了?”
荆川走到卧室的门口,没有再往里走。“我方便进去吗?”他问了一句。“进来吧,川哥,没事。”荆川这才进了卧室。
甄佳伊躺在床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被褥,只露出了脑袋。
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苍白虚弱。
“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荆川站在那里,试探地问。
“我发烧了。”甄佳伊说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看得出来,她确实不太舒服。
“怎么会发烧呢?冻着了?”荆川说着,往她的方向走近两步,问道:“有温度计吗?”
“我已经量过了,三十九度八。”“这么高?”荆川惊讶道。
“赶紧吃药吧,不,去医院,这旁边就是医院,我带你去。”“不用。”甄佳伊微笑地摇了摇头。“你过来我就会舒服很多。”
“别开玩笑了,走吧。”说着,荆川严肃地看着她,最后走到她的面前,用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好烫。”荆川心里嘀咕着。
“走吧。”荆川又说了一遍。“我起不来,走不动了。”“我背你。”“那好。”甄佳伊嘴角微微一撇。
荆川背着她,步行大约不到一公里,就到了旁边一家比较大的医院门口。
“大夫,她还好吗?”“没事,应该就是内火加上外感风寒,吃点感冒的药就可以了,没有什么炎症。”“那就好,谢谢您了。”荆川拿着大夫开的药单,去领了一些药品。
“我得回去了,川哥。”甄佳伊不想吃药。
“回哪里?”“回长沙,我妈没人照顾。”“你们不都在老家吗?”荆川疑惑地问。
“那天我来武汉之前,把母亲已经接到长沙了。”甄佳伊用很无力的眼神观察着他。
“现在这情况你也回不去啊,先吃了药,缓一天了看看。”荆川说着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很烫。”
“那——我需要人照顾怎么办?”甄佳伊说着低下了头去,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荆川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是理会了她的意思。
“好的,我照顾你。但是你要听从医嘱,要不然我明后天也得回长沙,到时候可就照顾不了你了。”甄佳伊一听,点了点头:“我知道。”
对于她来讲,陪伴一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
——郑浩问了刘志卿,然后带着苏晓莉、苏晓华三人来到了罗金凤住院的地方。
“我就不进去了。”苏晓华知趣地说:“我怕影响金凤的心情,对身体不利。”
“看你说的,没关系的。”郑浩拉了他一把。
几个人进屋的时候,罗金凤已经睡着了,艾雪也在旁边的桌子上趴着打盹。
艾雪睡得很轻,一听有动静,便醒来了。
“姐?”说着,她便要起身。
“赶紧休息会儿吧,这样睡太辛苦了。我替你,你赶紧回家睡觉吧。”苏晓莉心疼地说。
“不用了,我得陪着她,她的心情非常低落。”艾雪有点悲伤地说。
“哎,换上谁也受不了的。”苏晓莉叹了口气。“艾雪,午饭吃了吗?”郑浩在一旁关切地问。“吃过了,姐夫。”艾雪笑了笑。
“你还是叫我郑浩吧,叫姐夫总觉得怪怪的。”郑浩开玩笑道。
苏晓莉用手掐了一下苏晓华的胳膊,意思是你这个主角也不表个态。
苏晓华明白姐姐的意思,他走近两步:“我和你一起看着吧。”
“你一个男人,哪里方面?”艾雪婉言拒绝了。“不过你们过来我挺开心的。放心吧,姐,我和晓华也说了,过两天金凤稳定了,我就回家住。”
“那就好。”苏晓莉说着,从提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一个装满钱的信封,递给了艾雪——“给金凤的,我们也帮不上忙,买点营养品吧。”
“姐姐,不用。”艾雪推脱着。
“你别管了,就说是郑总给的。”苏晓莉瞟了一眼老公。
“对,艾雪,收下吧。”郑浩说着,把苏晓莉手中的信封拿过来,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荆川和甄佳伊回到了宾馆。
“我有点饿。”甄佳伊吃了药,在床上歇了一会儿。“饿了,说明就好了一些。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荆川说着,便要披衣服出门。
“等等。”甄佳伊叫住了他。
“怎么?”“冰箱里东西都是全的,这里有炉灶,餐具,一应俱全。我就想做你吃的。”甄佳伊甜甜的一笑。
“啊?”荆川走到冰箱旁边,打开箱门,可不是嘛,什么都有。各式各样的蔬菜,鲜肉,鱼,虾,蟹等海产品,非常全面。
“可是,我不会做饭啊。”“就知道你不会,哎。”甄佳伊咳了一声。
“我来吧。你帮我打下手。”她说着就从床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你?你还是好好歇歇吧。”荆川一看这种情况,决定还是自己硬着头皮做饭。“瞧不起?体力活你干,细节的事情我做。”甄佳伊说着指着冰箱里那条鲜鱼,还有冬笋,鲜肉。“做个冬笋炒肉,再做条红烧鲈鱼,如何?”她带着商量的眼神看着荆川。
“你能做这些菜?”显然,荆川觉得这是一个高难度的操作。
“今天不舒服,否则的话,可以给你做个四菜一汤。”甄佳伊说着,又指着旁边的案板和刀具:“帮我拿一下。”
——眼见黄昏,罗金凤睡了一个大觉,终于醒来。
看到艾雪在旁边笑容可掬地望着她,罗金凤大嘴一咧:“嘿嘿。”
“笑什么?”艾雪说着,从桌子上拿了一杯凉好的水递给罗金凤。
“水?”罗金凤看了一眼。“我不喝水,我要喝可乐。”“别闹了,你现在不适合。”艾雪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就像训小孩一样教育着她。
“无所谓。反正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罗金凤说着,悄悄地流出了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