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痛苦抉择
苏晓华匆匆忙忙,在还有一天到十一国庆节的时候离开了宿舍。“明天的课帮我点个到。”走的时候他和同屋的人说了一句。
他下了楼,走到学校门口,刚好和艾雪撞了一个满怀。“你好。”苏晓华匆匆地打了一个招呼便想走开。艾雪愣了一下忽然叫住了他:“苏晓华!”
“嗯?”苏晓华有点发懵,甚至于刚才和谁打招呼,他都忘记了。
“你有事吗?看你很着急的样子。”艾雪主动走过去问。“没事。”苏晓华笑了笑。“这是要走吗?”她看到苏晓华身后的背包,明显要出远门。
“家里有点事。”苏晓华看了一下表:“有点晚了,下次聊。”说着转身就要走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艾雪说着,冲着他挥了挥手。
“好的,谢谢。”苏晓华说着,小跑一般便离开了。
——快到晚上十点钟,荆川的手机又响了,又是甄佳伊打来的。他估计甄佳伊肯定是问她国庆节的安排,犹豫片刻,他还是决定不接电话。
自从有了这个手机,荆川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被甄佳伊控制住了:因为时不时就会找到他。不出所料,甄佳伊又打了一个电话,荆川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接。
过了不到五分钟,甄佳伊发过来一条短信,荆川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川哥,有一个好消息,但又有一个坏消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消息就是:我的那部影片据说收视效果很好,不知道大陆这边会不会放映,如果放映,你说不定也会看到啊!至于说酬金,我并不在意,况且,导演之前也给了我很大一笔钱,但是我希望我能够出人头地,你懂得——”
还没等荆川琢磨完这段话,接下来又来了一条短信:“川哥,其实坏消息也是对应好消息的,那边告诉我,希望我能够继续为他们拍戏。如果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我大四很可能读不完,很可能辍学,去专心演他们的电影。这不是不希望看到的,我可不愿意自己连个本科文凭都没有拿到手,而且不是因为我的成绩不好,只是因为选择......”
“原来是这样。”荆川想了一下,给甄佳伊打过去了电话——
两个人在门口的卤味店要了一些夜宵。甄佳伊淡淡地说:“我忽然不觉得那么兴奋,就算是自己真得要火起来了。”荆川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做出选择,很多事情到了关键的节点,必须要自己的决断才行。”
荆川说得很诚恳,也很直接,没有那么多的客套。“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呢。”甄佳伊皱着眉头,显得一筹莫展。
别人的命运,让自己决定,荆川有些举棋不定,毕竟这是决定一个人的未来走向,万一——他不敢去想。
——苏晓华来到火车站,坐上火车,回到了武汉。他打了辆车回家,一进门就问:“妈,我爸怎么样了?”
只见苏晓华的母亲正在客厅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苏晓华顿时疑惑不已:“妈,我爸呢?”
“喂,你小子回来也不问问我,光问你爸?你到底还疼不疼你妈啊?”他母亲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是,你不是说我爸病了,住院呢嘛?你怎么没在——”苏晓华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上当了。
事实仿佛也是这样,只见苏晓华的母亲关掉了遥控器,缓缓地站了起来,走过来两步。“我要不说你爸病了,你个龟孙肯回来吗?”说完,她瞟了苏晓华一眼,便准备去给自己倒杯水。
“不是——妈,你有点过分了啊。我——我还好多事要干呢;我这快毕业了。”说着,转身就要走人。“站住!你以为我喜欢你在家啊,我有点事,需要拜托你。”
“什么事?”苏晓华拉开房门,但停住了脚步。
“好事呢。”他母亲笑着对她说:“过来坐。”苏晓华想了想,这么晚,也确实无处可去,于是脱了鞋,把包裹往旁边一丢,坐在了沙发上。
“什么好事?”苏晓华说着,就要从兜里拿出烟盒,点上一支烟。“打住!我受不了这种烟味。”母亲说完,转而又笑呵呵地说:“保持一个好的形象哦,有人提亲了。”
“提亲?!”苏晓华不禁叫出了声音。“对啊,怎么样,老妈关心你吧。”苏晓华一听,顿时哭笑不得。
“我去,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想结婚了?你这不是玩我吗?”苏晓华气得直咬牙。
——“你的意思还是让我实现梦想,那就是辍学?”甄佳伊盯着荆川,有些惊讶。
“嗯,好像这个机会更加难得。”荆川点了点头。说实话,这是甄佳伊没有想到的,以她对于荆川的了解,他应该是个略显古板并且保守的人,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支持自己的“事业”。
“但是,眼看着就要毕业了。”甄佳伊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柔弱。
“要拍多久?”“估计这一去,可能就得一年的时间。”甄佳伊叹了口气。“如果说上次只是给我一个实习的机会,这一次,就是实战了。”
荆川没有说话。两个人漠然对视了许久,甄佳伊忽然问道:“你愿意陪我一起吗?”“我?”荆川愣住了。甄佳伊马上笑了笑:“没事,我就是一说。川哥,你继续你的学业,我争取两全吧——我听你的,如果将来影响了学业,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荆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对方,他知道,自己面前的女子是一个好胜心强,非常要强的女孩子,她只有在自己这里才会显出女子的柔弱。
“佳伊,我在这里等你,如果将来不顺,我会帮你承担。”荆川认真地说。甄佳伊没有说话,泪水在眼眶来回打转,但是没有哭出来。“川哥,赶紧吃吧,菜都放凉了。”说着,自己也夹了一口菜,缓缓地放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