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觉阅看着磨磨蹭蹭的小女人,再一次怀疑那晚他闻到的不是发香,而是迷香。
要不然怎么会失了理智碰了她,第二天清醒的时候也不觉得后悔。
灌他酒,爬他(床),他明明是被设计了,也许她和奶奶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一个想要曾孙,一个贪他美色。
不是他自恋,而是她表现得太明显。
“关门。”他对沈文茵说。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间房,那一夜的事清清楚楚印在脑海里。
只稍稍碰触,就让人脸红心跳。
“最近还好吧?”
“嗯。”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最近事比较多。”沈文茵心虚地低下头。
“这么忙还有空把我拉黑?”尉迟觉阅讽刺道。
事情闹得很大,工作家庭都不平静,他全知道。
就是明白她的难处,他才不急于找她。
“对不起。”她嘴笨,也不会找借口,就是重复道歉。
“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吧?”他又不是渣男,她不提,他也不可能当做没发生。
对哦,她为什么不提?还拒绝他的电话?
难不成嫌弃他的技术,发现他是第一次了?
他表现很差吗?不应该吧,他每天都有锻炼身体。
尉迟觉阅开始揉太阳穴,好烦躁,因为他不记得第一次是多久。
可是后面应该还有两次吧?加起来时间不短吧?
这样也不满意吗?
这种事情不能直接问,怪只怪那天酒喝的有点多。
沈文茵见他脸色变来变去,猜测不到他的想法,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
见她许久没有反应,尉迟觉阅恼了,猛地站起来,“你不会忘记了吧!”
“没,我……”沈文茵紧张地看着他,“我记得,不过你放心,你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
担心他歉疚,沈文茵补充道,“你也不用在意,真的,不用在意。”
可以安心和你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从没想过破话你们的感情。
他的眼神变得有点可怕,沈文茵结结巴巴。
“我不要紧……那个,大家,大家都是成年人嘛……过去就让他过去……我,那我先走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转身就想去开门。
尉迟觉阅大步上前,动作迅速地截住她的手,死死抵在门板上。
“你觉得这只是成年人的一夜贪欢?”
“沈文茵,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
一个女人都不介意,他一个大男人还在这里婆婆妈妈什么。
亏他还想了很久,两个人要不要试着交往看看。
他的声音很冷,好似寒冬里凛冽的朔风。
裹挟着冰刀,刺得她生疼。
沈文茵红了眼眶,紧紧咬着唇,瞪大眼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的委屈和倔强,看得尉迟觉阅一瞬间心口抽紧。
钝疼,从心脏蔓延。
涌入四肢百骸。
沈文茵趁他出神之际挣脱开她的束缚,转身跑出房间。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她也不在乎他多恨一些。
也许这样,他还能记得自己久一点。
沈文茵慌忙擦眼泪,抓着自己的包和尉迟老爷子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就匆忙离开了。
老太太看出小姑娘哭了,正准备去质问尉迟觉阅,就听到房间嘭的一声巨响。
接下来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碎玻璃的声音。
“他这是发火了,在砸东西?”老太太转头看向老爷子,脸上却是笑嘻嘻的。
“要不要去看看?”孟清梦很担心。
“看什么看?那么大了还能砸了自己不成。”
老太太拿着拐杖站起来,拉着老头子的手回屋去了,留下孟清梦一个人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没?这叫什么?”老太太对着老爷子挑挑眉。
“什么?”
“怒发冲冠为红颜。”
“……”
沈文茵从尉迟家跑出来,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心情不好的样子,回帝华豪庭前在附近的商场逛了一会儿。
回去的时候,江恕己和武溪行都在家,两个男人商量着什么时候去看花花公子。
“好久都没见到花花了,我想去嘛。”江恕己扁着嘴不停地瞟武溪行。
瞟一眼又很快躲回来,看着自己的豌豆睡衣,看完又瞟一眼再躲回来,可怜巴巴的样子。
江恕己扯着睡衣的绑带,可爱的眉毛动了动。
这个睡衣是不是穿很久了?他怎么觉得上面的豌豆越看越不好看了?
武溪行看着他衣襟领口被越扯越大,露出里面嫩白的肌肤,眸光变得幽深,愣了一下。
“别扯,要坏掉了。”武溪行拿开他的手,把衣服扎好,“你对宠物毛过敏,忘了吗?”
他也喜欢花花公子,但相比于阿己,那也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沈文茵把商场买的衣服拿出来,“阿己,这是给你的,还有这个,溪行。”
“新睡衣,是西兰花!”江恕己拆开包装,高兴地跳起来。
自从姚医生给他调养一段时间后,他就有意识开始多吃蔬菜,西兰花富含胡萝卜素和维生素,不但能提高免疫力,还可以抗氧化防癌。
这功能绝对适合他这样对美貌和健康有双重需求的人。
江恕己扯着身上的带子就想立马换上。
“等等,明天过了水再穿。”武溪行把他和自己的新睡衣折起来放到一边。
“就你们吗?沐沐没回来?”
“没有,说是跟陆风去看大师。”
“大师?什么大师?”
“健康城项目的奠基仪式延后了,要重新挑选一个吉日。”
“哦,那我先回房间了。”沈文茵笑了笑,见两人担心地看向自己,补充道,“没事,就有点困了,晚安。”
她捏着自己的包上楼,步履沉重。
要不是她,起航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事,尉迟集团也不会被牵连,健康城项目就完全不需要延后动工。
沐沐去看大师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问奠基仪式的黄道吉日事小,吴医生和大师是忘年之交,这种事情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陆风主要是想借这个名义和裴沐起两人一起独处。
裴沐起最近在陆风的辅佐下,调整了管理方式,尤其是上次八个中层排队挨批两小时的事。
威力不凡,震动了整个起航集团员工的心。
做得不好别说工资奖金了,就是饭碗都有可能保不住,一通整顿,工作效率都提高不少。
改革初见成效,她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忙了。
忙里偷闲,她也想出来放松一下,两人便相约到植物园玩。
九月份的天,植物园,可以想见百花齐败,颜色单调,连蝴蝶都是稀有动物。
除了各种各样的菊花之外,就是只闻暗香不见花踪的桂花了。
裴沐起不理解陆风为什么要在这个季节带她来这里玩,几乎什么都没有。
不管是山茶海棠,还是芍药杜鹃,脑海里红艳艳的花儿,这会儿全是绿油油的叶子,都分不清哪是花哪是杂草了。
陆风为何要来植物园,原因很简单,这里没什么人。
平时她的身边围绕太多人,不是江恕己武溪行,就是起航的工作人员,严重影响两人谈情说爱。
不过他不可能对裴沐起这么说,“你不觉得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吗?”
裴沐起学着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转头看向他,“有吗?”
他们才刷了门票进植物园的大门,离身后的大马路不过十几米,空气差别这么大?
陆风没作声,牵着她的手慢悠悠走着。
阳光已经不如夏天那么烈,他们把外套绑在身上,晒得暖洋洋很舒服。
谈恋爱就是这样,两个人牵着手,漫无目的,都觉得非常浪漫。
裴沐起看着两人不知何时统一的步伐,脸上一直挂着笑,“这里好漂亮,我要拍张照。”
她坐在草坪上,身后一棵小树,枝干笔直细长,长满明黄色的叶子,向天空伸展,从陆风的角度看,仿佛从她身上散发黄色光芒。
“还不错吧?”陆风走过去,把照片给她看。
“好丑,快删掉。”
陆风笑了笑,没有反驳。
“我要拍的是这个花,你拍哪里啊?”裴沐起指着她旁边硕大的不知名红花。
陆风看着那有些假的大花,很想说一句,还不如那棵树好看。
“呵呵,还是算了,这花好像有点夸张,我们还是去看菊花展吧。”
她不过是走了一路发现第一朵花,脑子有点兴奋,再看才发现好俗气。
陆风四下一望,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们有一天时间,再逛一会儿,菊花展下午去看。”
“好啊。”裴沐起无所谓,准备继续往前走,却被他拉到一棵大树底下。
陆风把两人的外套解下来铺在草坪上。
“好累,躺一会儿。”说完就躺在衣服旁边。
累?他们没走多久吧。
裴沐起抬头看着大树冠,叶子茂盛,斑驳漏出些许阳光,惠风和畅,很是惬意,于是也跟着躺在衣服上。
她一躺平,原本闭眼小憩的人就转了过来,支着头看她。
裴沐起疑惑地睁开眼,就看见某人悬在自己身上。
“光天化日,你想干嘛?”裴沐起伸出手,抵住他的靠近。
“你猜。”说完,陆风勾起嘴角直接压了下去。
“唔……”
他的力量惊人,紧紧将小女人抱在怀里,手扣着她的脑袋,一个转身上下调换了方向。
两人交往一段时间,他的吻她从不抵触。
可是今天却和以往完全不同……
太激烈。
太强横。
好似狂风暴雨,要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