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疗疾被裴沐起打了一下,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陆风吆喝他去端茶倒水,又让他去买饭,最后还把人当司机,直接把他们送去赵家。
吴医生脚好了还住在宋家,宋子毅每日接送,没有明生什么事,他就没再每天跑九院,和岁成跟着陆风进出起航。
本来有他们根本不需要温疗疾开车,不过下午开宝打电话给陆风,说是花花公子好像生病了,她很担心,陆风就叫明生去看看。
“我去?”明生一脸不情愿。
他可没忘记那只狗有多么喜欢咬他的鞋子衣服,他现在不一样了,要寄生活费,还要存小豆子的奶粉钱,可没有钱再买新鞋了。
“它不是最喜欢你吗?见到你一开心,也许病就好了。”当时花花公子被带回小公寓的时候,最黏明生,睡觉也喜欢跑他的房间。
明生低头看了眼自己半旧不新的皮鞋,他还指望这鞋子再穿两年呢。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陆风却不给他机会,转而看向岁成,“你也去看看,小姑娘没经历过,怕是急得不行了。”
岁成闻言嘴巴抿了抿,点点头率先朝外走,明生见他走了,自己也不好拖拉,急忙跟上去。
“怎么回事?”裴沐起只看到两人匆忙离开,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花花生病了,把开宝吓哭了。”陆风解释。
“很严重吗?”裴沐起犹豫着,要不要也去看看,可是待会儿还有个合作对象过来,需要她亲自接待。
“明生岁成去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嗯,下班后我们去看看吧。”
仔细想起来,她已经有好久没去看花花了。
裴沐起打心眼里害怕狗,平时也不怎么和花花接触,被开宝接过去后很快就忘记了,这回开宝打电话过来,让她有些内疚。
“好,那我去跟小碗儿说一下。”
早上小碗儿说吴医生和宋子毅吵架了,陆风就答应晚上去看看,顺便劝一劝,可是没想到花花生病了,他就让小碗儿下班后先回去,改天再去宋家。
“小碗儿怎么了?”裴沐起不知道他事先答应了小碗儿。
“没什么。”
等他们到赵封尘家的生活,温疗疾还舍不得走,巴巴地要跟着,陆风回头看了他一眼,让他好似钉在原地,不敢靠近。
裴沐起见两人又开始了,懒得管他们,直接快步去敲门。
发生那么严重的事,温疗疾在来之前心里早就做好被他们轰出去的打算,可裴沐起虽然气得打了他但后面也没再说什么。
他端的茶,她喝,他买的饭,她吃。
好像就这么原谅他了,而陆风,看起来也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以前陆风也常常怼他使唤他,或者口头上嫌弃他,温疗疾习以为常,说真的,要是哪天陆风对他嘘寒问暖了才让人觉得害怕。
所以他说的做的那些在温疗疾看来都是在帮他解围。
“今天谢谢你。”
温疗疾看着陆风,诚心诚意地道谢。
“莫名其妙。”陆风蹙眉,这家伙眼睛闪着亮光,不知又在胡想八想什么东西。
他一边嫌弃,一边想的却是江恕己说过的话,下意识挑着眉眼打量他。
这弱不禁风脸色惨白的鬼样子怎么可能是他弟弟吧?
陆风摸着自己的下巴,再对比他瘦得皮包骨的脸,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两人长得半点不像,气质更是天差地别,肯定是江恕己那小子胡扯。
“你们还不快点进来!”
裴沐起的叫声让他回过神来,甩开脑袋里的胡思乱想,陆风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没听到后面动静,丢了一句,“你自己回去吧。”
温疗疾还想跟他道别,那扇漆黑的大门已经砰地一声合上了。
“明天见。”他对着门板笑着说。
一门之隔的人却没那么好心情,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裴沐起催促他快点,才慢悠悠去看狗子。
下午明生岁成过来,他们已经带着花花公子去看过医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肠胃不好,开了几盒药就回来了。
此时赵封尘还没回来,开宝守着花花,揉着它的脑袋柔声安慰。
裴沐起就是一开始积极,看到狗的时候也只是远远望着,不敢靠近,“它在睡觉吗?”
花花趴在开宝怀里,眼睛紧闭,耳朵耷拉,看着很可怜的样子,时不时还会发出呜呜的声音。
“嗯,刚刚吃了药。”
裴沐起静静看了一会儿,见开宝摸它的头,狗子呜呜两声回应,觉得特别温馨,忍不住也想去碰一碰,再看狗子隐约露出的獠牙,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陆风就见她想摸又不敢的可爱模样,低笑出声。裴沐起知道他在笑自己胆小,朝着他皱了皱鼻子。
陆风牵着她的手伸过去碰了两下,让她过把瘾。
裴沐起有点紧张也有点期待,轻轻碰了一下就马上缩回手,笑着看向陆风,“好软呀。”
赵封尘进屋就看到裴沐起朝着他璀然一笑,眉眼间带着喜悦还有几分孩子气,让她看起来更加迷人。
他心神一动,抬脚上前,下一秒恍然意识到她不过是对着陆风在笑。
陆风抬手将裴沐起的头发往后拢了拢,余光瞥见侧后方有人,回头便看见赵封尘拎着包站在门外。
他刚要出声招呼,发现赵封尘的神情不对。
赵封尘心惊,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开宝等人,“你们都来了啊,待在这里做什么?”
“哥,花花生病了。”开宝伤心地说,赵封尘上前看了看。
裴沐起对赵封尘没什么好感,看到就像没看到,又想着去摸狗头。
“我先去换衣服。”赵封尘在狗子的房间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快步朝卧室走去,许是心虚,他总觉得陆风在看他。
陆风见他心神不定,好像有什么心事,还想着是不是会所出了什么事。
“我不在你别站得太近。”裴沐起怕狗,陆风不想她吓着,说完就去找赵封尘。
卧室里,赵封尘靠着窗台在抽烟。
“怎么了?”他房门敞开,陆风没敲门就走了过去,突然一出声好像把人吓到了。
赵封尘猛地一惊,茫然转头,扯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对着他摇头,“没事。”
“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陆风没忽略他眼里一闪而逝的落寞,显然和工作应该没什么关系。
“没事,都挺好的。”
他不肯说,陆风也不便追问,忽然想到他上次失恋似乎也是这副样子,难道是又想起那个女人?
“你单身很久了吧?是该再找个女朋友了。”陆风以为他旧情难忘。
本是无心一句调侃,奈何赵封尘心虚,无端紧张慌乱起来。
陆风注意到他目光闪烁游离不定,脑子里瞬间有什么一闪而过,这副害怕心虚分明就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可是最近没听说会所有什么问题,岁成昨天还汇报说会所营收上涨了。
思索间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又让他很快打消,觉得完全不可能。
陆风心思细腻,赵封尘害怕他看出端倪,急忙转移注意,“那个、愚人节我不想做促销活动,没什么意思。”
“愚人节?”在他眼里都算不上一个节日,“我们以前做过吗?”
陆风不喜欢操心,很少管会所具体经营的细节,如果有人问他意见,一般是以前怎么做他就让他们照做就是。
“没有。”
“那就不做吧。”
陆风说完还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赵封尘心底发慌,后悔自己怎么问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好在这时裴沐起叫人,陆风便离开了。
看完花花,陆风送裴沐起回帝华豪庭的路上,裴沐起还在和明生讨论狗子生病的事,大意就是好好的怎么会生病。
裴沐起听明生说了许多狗狗不能吃的东西,不由感叹,“没想到你对养狗这么了解,你是不是也很喜欢狗?”
“还好。”明生心里苦笑。
其实他根本不喜欢,不过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
之前陆风突然牵条狗回来就直接丢给他,又不能让狗死在他手里,他能怎么办,只好各种学习询问,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变成现在这样半个专家。
到帝华豪庭的时候,裴沐起刚下车就见陆风也跟着下来,“你不回去了?”
陆风看着小女人眸光闪着狡黠,没作声,直接上手拉住了她,几乎是拽着她进屋。
前几天他以退为进,守在门口不走,还想着她可能会心疼,主动让他留宿,没想到这个女人铁石心肠,就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事后还当做不知道这事,连着几天,他就不相信她没看到自己守在外面。
他现在就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人根本没良心。
裴沐起笑着任由他把自己带进屋,陆风这几天的反常她看在眼里,只是故意不说。
倒不是陆风想做什么正人君子,就是喜欢她,想给她好的,不愿意让她受委屈。
吴医生是说过几次对女孩子要尊重,最主要的是他也不希望在裴沐起不愿意的情况下勉强她。
他珍视的态度让裴沐起欢喜,两情相悦,总想着多亲近一些,裴沐起表面抗拒,心里却不是真的反感,不过是脸皮薄了点,不好意思罢了。
她没说什么,这男人反而介意起来,让她看着心底发笑。
陆风就是那种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性格,当然想最好天天耳鬓厮磨,其他什么事也不管,可他也不能真的这么做,要不然在裴沐起眼里他成什么了。
游手好闲就算了,还整天只想着那种五颜六色的事情,哪个女人都会觉得嫌弃吧。
是以他收敛克制,端着正经的架子,维护女人心中正面的形象,殊不知裴沐起早就看破他了。
只是她太忙,又深知某人得寸进尺的厚脸皮,他要端着,她就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