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帝华豪庭,裴沐起让陆风在一楼随意选一间房住下,就上楼去了。
虽说让他选,可是一楼只有一间卧室,陆风把东西放下后便到处熟悉屋内的布局。
屋子风格简约,一楼除了客厅厨房外还有一间小书房,书房里最吸引他注意的是几张照片。
其中一张拍摄的时间应该比较早,裴沐起还留着短发,她和江恕己、武溪行三人都穿着厚睡衣在客厅里嗑瓜子的闲散模样。
陆风轻笑,若不是被他看到这照片,难以想象她嗑瓜子的样子竟然这么可爱。
看来她说和这两人住在一起近十年应该是真的。
除了江恕己和武溪行,陆风还看见一个小少年频繁出镜,应该就是她的弟弟,裴沐航。
从书房出来,陆风站在楼梯口朝上面看,楼梯是旋转式,看不到尽头是怎么样的,不知她现在睡了吗。
垂眸看了一眼时间,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间卧室不算很大,但有配套的卫生间,对他来说比较方便,可能是没有住过人,床单被套什么的都堆在柜子里。
他没有去动自己的行李,洗了个澡就躺下睡觉了。
此时裴沐起靠在窗口,略微往外探头就能看到他的窗户,见他熄了灯,才拉上窗帘。
她一上来就把房门锁了,就是担心他可能会跑进来,没想到他这次竟然这么老实。
许是知道他在下面,裴沐起这一觉睡得很踏实,直到第二天闹钟响了才醒过来,等她下楼的时候,就看见陆风走来走去不知在干什么。
“怎么了?”裴沐起出声。
“有没有牙刷,我忘带了。”他四处找过都没看到。
“我去拿。”裴沐起转身回房,这里很少来客人,不过她自己倒是备了很多。
等到了公司,沈文茵第一时间问她昨晚怎么样?一个人睡会不会害怕。
裴沐起和陆风两人不谋而合,对于住在一起的事情都对她隐瞒,裴沐起是不希望她想歪了,又糗她。
“那你妹妹呢?”裴沐起给她带了一份早餐。
“她说去找实习的地方。”沈文茵出门之前有问过。
“那你呢?昨天到底怎么回事?”裴沐起可没忘记昨天她反常的事。
闻言沈文茵一愣,避开裴沐起的视线,闷不肯声,卖力地吃早餐。
“不想说就算了。”裴沐起见她不想开口,转身进了办公室。
陆风见她开始工作,便端了杯水进去,放在一边,敲了敲她的桌面,“借用一下旁边的会议室。”
裴沐起办公室隔壁就是一个小型会议室兼接待室,平时很少用到。
“可以,这种事不需要问我。”裴沐起觉得没必要。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哪里。”陆风弯下腰凑近她,笑着说。
“哦。”裴沐起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他人一走,才捂着脸,懊恼自己刚才太过呆愣,恐被他笑话了去。
裴沐起拍拍脸,清醒了一下思绪,正准备开电脑,就接到陶有闻的电话,她本不想多说,没想到他开口就关心江恕己的身体。
“你怎么知道阿己住院了?有人告诉你的?”知道这件事的人没几个,就是公司里,她也是说两人外出办公,并没直接说江恕己的情况。
“就是听说,不知道真假就关心一下。”陶有闻解释道,“若是真有人告诉我,我直接去医院不是更好。”
“对哦。”裴沐起笑不及眼,有些自嘲。
多年好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对他的话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了。
“你今天要去看他吗?我跟你一起吧?”前几天听说她去外地出差,好不容易等她回来,陶有闻试着邀约。
“不好吧,刚对外澄清,现在这时候再走在一起容易引人口舌。”裴沐起不想引起麻烦。
陶有闻提高了嗓音,不满地诘问:“所以,就因为一些不相干人的流言和猜测,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有事,下次再说。”裴沐起黛眉微蹙,直接挂了电话。
平时跟着裴沐起上下班,陆风都闲坐着,这次却让他拎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在小会议室里正儿八经地工作起来,着实让明生有些诧异。
不过事实证明是他想得太好了。
陆风连上网络后只是花了不到半小时查看了会所的季度报表,然后就开始和尉迟觉阅视频聊天。
明生瞥了一眼视频里的尉迟先生,那人家大业大自然事多。
别说外头,光是家族里还有许多人觊觎他的位置,需要他时刻提防,竟也有闲工夫与他家爷在这里东拉西扯。
“小明这是在偷看我?”尉迟觉阅笑着问。
陆风回头看了看明生,后者挺直腰杆,安分守己地做一个背景。
“别扯开话题,你这次给我的报价可跟上次的不一样。”陆风本来想把丰城新医院的医疗设备费用打给他,可是医院那边的人却说费用变高了。
“当然不一样啦,我给你的都是最新型号,一分钱一分货嘛。”尉迟觉阅忽地靠近屏幕,“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不可以吗?你临时调换我好像不知情吧?”陆风慵懒地靠着椅背,好似正有此意。
“不带你这么玩的,我那是看你不差钱,才替你着想,要了最好的东西。”
尉迟解释,当初负责这次合作的人根本不知道陆风的底细,重点在性价比上,他不在国内,最后决定的时候才参与,而那时陆风已经收到了初步的报价单。
“可是钱相差不少啊,你知道我拿下仁德建材后,手头并不宽裕……”陆风脸色有些为难。
医院建设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所有费用全在预算之内,以他思虑周密的性格,肯定还会多留些上浮空间,就算报价真的超出他预期也不可能超那么多。
可是收购仁德建材却是他为了裴沐起的临时起意,不惜血本只为给美人出气,到手后就甩给旁人不闻不问了。
赵封尘心里的苦啊,尉迟这才算明白了,这家伙到底有多见色忘义。
为女人把自己的钱都撒了,现在跟他这做兄弟的讨价还价。
还有比这更没天良的吗?
“说吧,你想怎么样?不过说好了,价钱没得商量。”尉迟觉阅强调自己的底线,他是商人,最忌吃亏。
“以我们的关系就不要谈钱了。”陆风顿了顿,“你知道我不常去丰城,那些人没几个会做事的,连个体温枪坏了指不定还要找我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