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湖位于艺术学院与文学院之间,形似一轮弯月,将两者优雅的隔离,朝来夕去,映衬着书香与艺术交融的气息。文艺青年们常来此对着朝阳清风湖光月影借景抒情,但不知何时起,明月湖已然变成了情侣们的约会圣地。
他俩在岸边安静的走着,踏着默契的步调。十一月的B市,天以入微冷,湖风掠过,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停下脚步仿佛定格在一幅美丽的画卷当中。莫皛天将白俢儿紧紧的揽在怀中,“穿那么少,不冷吗?”
“不冷。”有他的怀抱,白俢儿怎会觉得冷。
白俢儿抬头看着高出自己一个头的莫皛天,淘气的用头顶了顶他的下巴,“你吃什么长大的,个儿那么高。”
莫皛天故意斜着眼睛俯视她,右手比划着自己跟白俢儿的差距,“你个小矮人儿,浪费国家食粮,吃了也不长个儿。”
“我矮吗,我有1米62也,这是很正常的身高好吧。”
“你有162?”莫皛天怀疑的目光从上至下扫过,直至她的鞋,“我看最多160。”
“162就是162,少一厘米都不是162,我可没穿内增高。”白俢儿刻不容缓的摇头否认。
她终于明白那些明星为何会谎报自己的身高了。原来对于身高而言,哪怕是两厘米都很重要。
比起南方的女子来说,白俢儿真不算矮,“谁像你那么不正常,四肢发达,头脑还那么发达。”她突然想起身边这位天才学霸是被保送去北大清华的人,为何会“沦落”到F大跟她当校友,她一直没好问他,她总相信,外面听闻的流言蜚语,他想解释总有一天会将真相亲自告诉她。然而此时此刻此景此情,一种想要更了解他的冲动冲出脑门,顾不上他或许有的难言之隐,她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小天,你,为什么最后选择了F大?”
莫皛天顿然沉默,目光投向那一潭平静的湖水,陷入一阵儿短暂的沉思。白俢儿见状,识趣的说,“好啦,不想说就算了。”她估摸着,或许对莫皛天来说没能去清华北大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也就罢了。
莫皛天深吸一口气,握住白俢儿的手紧了紧,将她的小手一并放入自己的衣袋,继续向前走着,“我妈身体一直不太好,我爸这几年生意失败现在重头创业特别艰难,脾气也越来越坏,他很少回家,就算回家对我妈也没有耐性。我想留在B市有时间可以照顾她,所以就放弃北大了。”
“哦。”这是莫皛天第一次跟自己说家里的事,白俢儿心里隐隐作痛,“那现在,你妈妈身体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老毛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注意调养就没事。”莫皛天轻描淡写的说了过去,他不太想让白俢儿为此而挂心。她可是一个把别人的事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的人,何况那个人是莫皛天的母亲,指不定她会多出什么事来。
白俢儿看着莫皛天陷入忧虑,想转换掉此沉重的话题,便打趣的问道:“嗨,大高个儿,上面的空气新鲜吗?”
“新鲜极了,想来呼吸一下吗?”
白俢儿跳起身来呼吸,努力的蹬地,却还是达不到莫皛天的高度,还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白痴,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莫皛天一阵儿好笑,将白俢儿背了起来,“怎么样?高层的空气如何?”
“还不赖,”白俢儿张开双臂尽情的呼吸,“其实也差不多啦,嘿嘿,我只不过想让你多背我一会儿。”
“有的话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莫皛天无奈的摇着头背着白俢儿继续向前走。
途中一只黄色的小野猫串了出来,就在他们面前蜷缩着瘦小的身子。
白俢儿又惊又喜从莫皛天背上蹦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靠近它,只是还未等她靠近,小猫儿就警觉的逃开了。俢儿失落的回头朝莫皛天噘了个嘴巴,“这么小只就要出来流浪了,好可怜,也不知道小白现在怎么样了……”
俢儿随口一说的话却让莫皛天莫名紧张,原本在莫家豪宅养尊处优的小白此刻被迫于无奈跟他挤在男生宿舍里,时不时不听话还得关在厕所的小猫笼里面壁思过,也不知道这段日子有没有让它变得抑郁。当初信誓旦旦的带走它本想给它一个温暖的家,现在这样他不仅觉得对不起小白,也对不起它曾经的养母白俢儿对他的信任。
莫皛天在心中默叹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它好着呢,过段时间我带你看它。”从那一刻起,莫皛天就开始了有计划有预谋的筹划一场重大的乔迁大业。
……
那天晚上,莫皛天回家给母亲带了些药品,返回学校时,又给小白买了两盒猫罐头,这些日子他省吃俭用给它囤进口猫粮,没有舒适的居住环境,好歹让它吃得好点儿,至少看起来油光水亮的,不像是被人虐待了,不然他以后可不知怎么向它养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