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听到一阵七嘴八舌的嘈杂,混杂着“死鱼”“想死是不是”“小声点儿”“你小子”“老大”如此之类字眼儿的话,但相比那震耳欲聋的三个字,这些倒是声小且狠,害怕被旁人发现似的。
而这声源目测是从巷子拐角处传出来的。
路过的大人寻声看了一眼,依旧若无其事的走着自己的路。路过的学生倒是显得异常害怕,对那不深不浅的小巷避之不及。
“还给我……”这次依旧是这三个字,可是明显微弱许多。
如果说初次的这三个字是隐忍已久愤怒的爆发,那么后面同样的这三个字就是撕心裂肺的绝望了。
况且,这声音让季城欢如此放心不下。
“小伙子,你到底是走不走?”车师傅自然是已经将季城欢的大小物件一件不落的放进了后备箱,然后坐在驾驶座上良久,现在就等这个手把持着副驾驶座车门、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巷子口、若有所思皱眉头的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上副驾驶座,然后开工赚钱呢!
虽说这白净小伙子这动作很酷,但也不能当饭吃吧!
“不走了,真是太谢谢你了。”季城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听的太入神,连忙一边道歉一边赔笑,“东西全给你了司机师傅,抱歉抱歉。”
真别说,人美在骨不在皮,季城欢不仅皮相精致细腻,骨相也是上上品,再有两颗俏皮小虎牙的加持,一笑起来,阳光灿烂,就算是南北极冰川也该会被融化了。
季城欢这才想穿过公路往巷子跑去。
这处路道比较偏僻,也不设个红绿灯,看是窄窄的公路,却在突然陆续开过的一串戴着红花彩带的婚车拦截下让季城欢寸步难行。
“小伙子,小心点儿车!”司机师傅好心提醒,然后开着车与婚车背道而行了。
许是觉得季城欢给他后备箱里的那些东西太过贵重,这才开了口。不然,照季城欢这样“忽悠”,耽误到人家挣钱糊口,怕是这件事就不会这么快完了。
季城欢无奈的叹了口气,其中有着急,也有愤怒。
看着陆续擦过的婚车,鬼知道还得等多久。
“他们又在欺负那瞎子了!”
“小声点儿,和我们没有关系。”
“快走,快走……”
两个女学生小声嘀咕着匆忙走开了,她们的对话扰的季城欢心都乱了。
眼前的婚车鱼贯飞驰,季城欢怕是等不及了。
季城欢喃喃道:“抱歉了!”
的确该抱歉,人家大喜日子的婚车是能随便踩的吗?
季城欢倒好,直接朝着川流不息的婚车冲了过去,正巧不巧,赶上了两辆车飞驰的夹缝中间,要是正常人,正常人也不会找死穿车哪,要是不正常一点儿的人,这波操作只有被车撞成泥的份儿了。
但季城欢不同,他对着双车缝隙一跃而起,一脚蹬在后一辆车的引擎盖上,一脚踩在前一辆车的后备箱盖上,就那么一眨眼功夫,毫发无损的到了公路对面,直径跑进巷子里。
开车人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后视镜,当是眼花,继续开车了。
暗巷高墙,潮湿一片。许是这地方长年照不到太阳,再加上早上下了雨的缘故。
“还给我……”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光头男孩子死抱着一个坐着的黄毛男孩的腿。
那黄发男孩坐在陈旧砖石胡乱组装堆砌的高阶上,一旁放着校服的扭成一团的衣服,大概是校服。
其余四个男孩分开站在两侧,他们高矮不齐、胖瘦不一,有瘦小到被碰一下就倒了的那种,也有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那种。
这四个男孩都把校服系到腰间,但不同的是,他们四个的校服是一种,那个黄毛的校服是单独一种,看来应该是不同年级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