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你休想拍拍屁股就走!”李亚离见顾思淤要离开,突然带着哭腔一匹像狼一样恶狠狠的扑了上来,紧紧抓着顾思淤的衣服,任由房东怎么拉扯也拉不开。
“白眼狼,供你吃穿这么些年,你居然就想这么离开了,不会让你得逞!还有你这小白脸,你一出现,全都乱套了!不学好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李亚离抓完顾思淤衣服又抓着季城欢的衣服使劲撕扯。
季城欢不喜欢被别人触碰,衣服也是不允许的。但是想到李亚离是顾思淤的舅妈,季城欢压着性子忍住了。
“妈妈!”徐宝怡踩着脱鞋跑了出来,抱着李亚离,“妈妈,让那死鱼走吧!在家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让他死在外面也好,我就不信会有人能养他一辈子!”
徐宝怡和房东一起安抚着李亚离,李亚离闹了大概五分钟这才松开了手。
房东把李亚离扶上楼去了,徐宝怡表情严肃的不像原来的她自己,她对着顾思淤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话,“顾思淤,你离开徐家我不阻拦,但我不许你离开这座城市。”
“好。”
顾思淤没做思考就答应了。
季城欢看了顾思淤一眼,那一眼不甚理解却满含你的选择我都无条件的支持。
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向市中心行驶去,车子开的很稳,车子里的季城欢细心的用纱布包扎着顾思淤的手,一旁的塑料袋里还放着小剪刀、生理盐水、碘酒、棉签和纱布。
季城欢带顾思淤来到了天空之都,这是一片市中心的居民区,与在市边缘的边缘的湘苑小区完全不同。
一眼望去,绿化的规规矩矩,花草长椅,喷泉凉亭,健身停车场所设施样样俱全。居民区来往人群的衣着谈吐皆谦恭有礼落落大方。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俗语虽然刻薄,倒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季城欢握着顾思淤手腕从电梯里出来,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扎着高马尾的姑娘迎面进入电梯,季城欢本来无意注意,但那姑娘自电梯门打开就对着顾思淤盯着看,像是在打量,或是思考,她眼神中有说不出来的情感,这让季城欢很不舒服。
出于礼貌,季城欢微笑招呼,姑娘挎着包,举止端庄,也微笑还礼。
到了家里,顾思淤有些疲惫,换上了季城欢准备的一套开衫睡衣之后就去季城欢准备好的卧室休息了。
季城欢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花纹错杂的天花板,线条硬朗的侧脸,散发着疲倦气。
天边的晚霞像是被水层层晕染开来的山水国画,格外有暮色黄昏的感觉,这座城市就这样结束了短暂的一天。
季城欢扶着顾思淤坐到了饭桌前,饭桌上放着两碗面,还有小碗的汤,光闻着味道,味蕾就有所触动。
“快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季城欢说着见顾思淤缠着纱布的手笨拙地摸起了手边的筷子,伸出手想要拿开来,但被顾思淤抵开了。
“手上是小伤,我自己可以的。这是炸酱面吧!”顾思淤云淡风轻的说着笨拙的拿起筷子埋头吃了起来,“味道很特别。”
“没想到你的鼻子这么灵敏。”季城欢不再推辞,说着笑了笑。
“以前家里开面馆,炸酱面是主打面食,很受欢迎。”顾思淤一边埋头吃面一边不紧不慢的说。
“思淤……”季城欢感觉自己的话触及到顾思淤的伤心事,想要道歉。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顾思淤打断了季城欢的话,他停止了吃面,放下筷子,“季城欢,我们是朋友。你同我讲话不要有任何负担,一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答应过你不对你说谢谢,我也希望你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之类的话了。就算……有一天你要离开了,也不会是你对不起我,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二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季城欢心想:顾哥,有些事情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吗?可是在我这里过不去。
虽然他们二人所指的并非同一件事情,但于季城欢而言,确实是过不去。不然他也不会在心里愧疚多年,更不会来这里找顾思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