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老太病情严重后便搬到了雪院和苏蒙一起居住,江口那边也放出了那两个人,林老太眼不见为净随便她们在江口折腾,只带了一个吴妈在身边,由于她们要照顾孩子,所以也留了几个保姆在她们身边!
只是林老太想把君相带着身边,毕竟清伶入狱没人带君相,苏蒙也十分为难!只觉得每次见得到她的儿子,就会想起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林老太将君相带在身边,观察了苏蒙几天,只看她经常偷偷的流眼泪,行为上却从未薄待过君相!更看不出来,此时她正在生程经的气,此气便是那日在江口老宅柳陆二人对程经的一番下作的做派。
苏蒙现在对程经冷冷的;却不好发作。
程经关起门来一直讨好着苏蒙。
今天,程经从公司里回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关起门来,单膝跪下,道:“对不起,蒙蒙,夫君错了。”
苏蒙坐在床头翻看着一本经文,见他单膝跪下,将头一扭,噘着嘴,气吁吁的道:“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错在怎么就嫁给你了呢?”
听这话,像是后悔了,程经连忙道:“你这是后悔了吗?”
苏蒙瞪起双眸,起身“哼”了一句:“你才后悔了呢!”
程经道:“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的及,唐兄做梦都想娶你呢!”说着也将头一扭!装作生气的样子!
苏蒙将书一合!起身就要往门口走去!
程经连忙拉着她的裙角,央求着道:“我的错,我的错,我错在太放浪形骸,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若是没有那些过去,我们今天也不会如此,或许我们每天都会甜甜蜜蜜的呢!”
苏蒙像参禅悟道一样:“那也未必,每个人都是带着业障来的,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来消业障的,没有了这个烦恼便会有那些烦恼。人生啊,总是烦恼的。所谓以是因缘,业果相续,以是因缘,众生相续,以是因缘,世界相续。我不过一众生尔尔!”
程经道:“你怎么这样说呢?···”
正说着,林老太在门口敲门,道:“蒙蒙,经儿确实有错,但是你也别生气生太久,要是觉得我们住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那我们便回去,江口我也住得习惯,我还是留给你们二人世界吧,最近总觉得你不欢心!”
苏蒙忙打开门,道:“母亲,你怎么这样说?我几时不愉快了,我很开心您能来和我们一起住,这样我们也好照顾你,你住在我们身边我才安心呢!你若回到江口老宅,我们可不是要天天担心您过得好不好?”
林老太拉着苏蒙的手语重心长:“那这样,我在你们这里住一段时间,过段时间我就回江口老宅去,你也别生经儿的气了,他呀只有你能降服得了,换个人不行的!他的心里也只有你,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你好歹原谅他!那两个混账我也替你教训过了,饶了经儿吧!”
苏蒙虽然没有说是因为那晚上的事情,但林老太已经猜的十有八九了,所以才给了柳云蕊一记重重的耳光!但苏蒙却不知道林老太是为她出气,只当是柳云蕊那天早晨太不像话,林老太才出手的。
苏蒙道:“母亲,您就在这里住吧,你住在这里我们才放心呢!今后啊,也别去公司了,集团的事情就交给程经和程文算了,以后每天在家里和我下棋,种种花花草草,陪君儿玩玩,挺好的!”
林老太拍了拍她细腻白皙的手,笑道:“我正有此意呢!只是有一句话我要说,君相没给你带来不快吧!要是不快我就让他去寄宿学校。他妈也不在,不能没人管!”
苏蒙抵着头,勉强道:“不了吧,就住家里,孩子还小去寄宿学校不好···”苏蒙就这样勉强的答应照顾君相!
林老太道:“也不小了,8岁了!你要知道这些都是经儿遇见你之前的风流债,遇到你之后他再也没有出去乱风流了!这份忠心你可好歹要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苏蒙道:“我懂,我懂!母亲说的我都懂!”
林老太笑呵呵的道:“嗯,要不说我的儿媳聪明呢!”说着便去院子的茶道执着茶道,道:“每天都你给我冲茶,今天也尝尝我的手艺!”
苏蒙道:“怎么好让母亲为我冲茶?还是我来吧!”
林老太执起手,道:“你坐着,今天我来冲茶,吴妈,去房里把好茶拿出来。”
吴妈应声去了。片刻,便拿出了一个精美雕花盘龙的盒子出来,道:“这是老太太今年最喜欢的一道茶,夫人,您尝尝!”吴妈一边将盒子里的茶轻轻打开,一边道:“这茶从采青,挑青,晾青,摇青,炒青,揉捻,烘干,手工培茶都是精之又精,有些过程林老太还亲自去观看了甚至参与了呢!”
苏蒙微笑了一下,道:“母亲的茶自然都是好的!”接着又道:“母亲怎么有兴致去观摩炒茶呢?”
林老太撇了撇浮沫,将茶水倒入小翁中,笑道:“去年啊,我们集团又收购了十座山的茶叶,建造了一个茶叶厂,盈利还不错,又能给乡村致富,所以这茶啊是我们厂自己产的,你尝尝好不好?”
苏蒙端起茶,茶色呈淡淡的紫色,闻起来清香扑鼻,轻轻的喝了一小口:“好清香。”又喝了一小口,道:“味道不怎么涩,很清甜,像是山泉水冲的茶,但是这并不是山泉水,而是纯净水,能冲得这么清甜也是少有!”
林老太拍着大腿,笑道:“嗯,这茶既不是白茶也是不黑茶,亦不是红茶,是发酵的紫茶,看这色泽就知道,这是新品,我自己都还没尝过呢!”
苏蒙笑道:“我只听过红茶,黑茶,青茶,却没听过紫茶!真是新奇!”
林老太道:“嗯,所以说是新品啊,你还有没有去年涓的雪水啊,拿出来冲冲着紫茶。”
苏蒙道:“当然有。”说着便起身去后院将去年埋下的一昙雪水挖了出来,因为院子里雪水刚融化不久,泥土也很湿,所以挖的时候手上沾满了湿湿的泥土,程经见了,连忙拿了一盆水给她洗干净,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笑说:“你呀,又成了泥猴子了,这事应该叫我来做!”说着便自己徒手将那坛雪水挖了出来。
苏蒙在一旁蹲着看他拼命的挖着,笑道:“是该叫你的,你看,我的手都黑了,裙子也弄脏了,刚做的指甲也挖裂了···你看,你看嘛!”
程经看了看,心疼道:“待会夫君给你换衣服···”
苏蒙捏了捏他的脸,生气的说道:“谁要你换衣服,再胡说八道我就用裂掉的指甲抠你!”
程经连忙求饶道:“好好好,夫人自己去换衣服,等一下夫君再带你出去做指甲!做得美美的,要不叫个上门服务做指甲?”
苏蒙道:“不了,我还是出去逛逛吧!家里做指甲味道太大,呛着老太太,还有孩子们···”
林老太走到后院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不禁的笑了,只是笑了不说话,又拄着权杖去了前院,吴妈也探头探脑的往后院看,林老太笑道:“别看,只要他们恩爱我就看着高兴,我们这个家所幸是娶了一个大度的媳妇,不然谁能容得下经儿的过去!换做别人指定得一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的!我的经儿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来的福气,能娶到蒙蒙这样的样貌,才华,人品,兼得的女子!好福气啊好福气。”又用手遮住眼睛透过树叶看着明晃晃的太阳:“家世也好!世间仅此一人呐!”
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