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时年很晚才被送回来。她只知道她出来后听说张潇被关了,警察局外面遇到一个黑衣服的女人大喊大闹要见张潇。
然后她就被送回来了。
回到家知道林歌被安全送到家了,才放心睡下。
一睡就睡到隔天中午十二点。没办法,她昨天晚上凌晨才被送回来。洗完澡什么的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起床后看见白舟一在厨房给她准备早餐。昨天他也吓坏了,一直等她回来才肯睡觉。
白舟一给她煮了阳春面,时年洗漱好后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昨天这么晚回来,还饿着,又隔了一夜。现在才能迟到东西。
时年咬着嘴里的面条。看见白舟一将一张卡放在桌子上,退给她。
时年不解地歪头,白舟一道:“我跟顾尘他们打算创业。卡里是我们三个人攒的资金,才刚开始,所以很少。”
时年问:“你们三个人的?”
白舟一点头。
顾尘和温阳都是大家族的公子哥,他们创业失败还有家里大把的产业可以继承。
可白舟一没有,输了就是一辈子。所以将资金卡给他保管,给他一个心里保障。
时年自然知道他们两个的意图,一时间对他们两个的好感度蹭蹭蹭涨起来。
想了想,拿起手机将自己的一万块钱转到卡里。
白舟一愣愣地盯着她。
“投资~以后你们有钱了可得给我分股。”
白舟一轻笑一声。
“好。”
......
花店内,一切的东西跟往常一样,整齐干净。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花都被清理干净了,空荡的花店只有家具。花坛也只剩下一片杂乱的土地。
林歌用手巾擦拭那台老旧的裁缝机,黯淡的眼神看向那张棕色花纹服装的设计图纸。
林歌盯了它好久,随后苦笑一声,将图纸折皱扔进垃圾桶里。
时年开门进来,环顾四周,疑惑问:“林歌?这是怎么了?”
林歌看了眼时年,轻笑一声,说:“你来啦。”
随后在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时年,说:“这是你这几天的工资。以后花店要卖给别人了,所以你以后不用来了。”
时年愣了愣,没有接林歌手里的信封,问:“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要卖店?生意不是挺好的吗?”
林歌没说话,将信封塞给时年,继续用手巾擦拭旧裁缝机。
一个小女孩推门进来,是那天那个叫乐乐的小女孩。
她不像那次一样开心,这次哭着跑到林歌脚下,抱着她说:“姐姐,姐...姐姐给我一枝玫瑰花吧...有了玫瑰花,妈妈就不生气了。”
林歌愣了愣,心疼地将小女孩抱起来,说:“姐姐没有花了。”
小女孩哭得更大声,哭着喊妈妈。
时年心疼这个小可怜。走到外边在被丢弃的花中找到一枝还比较完好的玫瑰花,回去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看见了,破涕为笑,抓着玫瑰就往外面跑,应该是找妈妈去了。
林歌却道:“你不应该给她的。”时年疑惑,不解地看向林歌。
林歌顿了顿,看着小女孩离开的背影,轻声叹息道:“乐乐的爸爸经常殴打她妈妈,每次都是醉酒家暴。隔日醒来就低声下气地哄她妈妈,每次都会让乐乐来买玫瑰逗她开心。乐乐的妈妈看到还小的乐乐,多次隐忍。她爸爸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林歌停顿一会才道:“今天应该是那位妈妈忍无可忍了,乐乐才会哭着过来吧。成年人压力爆发后,崩溃的情绪又岂是一朵玫瑰花能抚平的?如果乐乐知道玫瑰花一直只是个幌子,会很伤心吧......”
时年愣了愣,心疼地看向小女孩离开的背影。
“我早该卖掉这间花店的。如果乐乐一开始就没有对玫瑰花的精神寄托,最后也不会太难过。”
时年愣了愣,苦笑道:“这两件事怎么有关系?这又不是你的错。”
林歌摇摇头,说:“你不懂的,一开始我也将阿婆能好起来,快乐起来的心愿寄托在这家花店上。现在想起来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