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昨天在上面见了周茜？”
楚楚有些吃惊李财神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昨天上午的时候。”
“你不要理她，无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完全不用理会就行。”
“李经理，您也认识周茜？”
李财神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当然了，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自然是很了解的。”
“那樊凡……”
“楚楚，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他和周茜……”楚楚现在已经知道了樊凡是樊庆宣的儿子，这一点无需再向李财神求证。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樊凡和周茜究竟是什么关系。
李财神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楚楚还在等着李财神继续往下说。
“就这样。”李财神竟然停住了。
楚楚感觉很不解，明明昨天还看到了很多樊凡和周茜一起的照片。“他们有没有……”
“没有。至少樊凡不会喜欢她。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楚楚最想问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其他事情就都可以不再问了。“谢谢您，李经理。”
“谢我什么？”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李经理笑了笑，“我说了，只要我知道的你都可以问。你没有其他问题了？”
楚楚想了一下，“他现在去了哪里？”
楚楚所说的他，自然是樊凡了。
“应该在家里。你放心，他是不会有问题的。”
楚楚点了点头，樊凡的家，应该是那天楚楚送鑫副总时，曾远远看到过的海边别墅豪宅。
在那样的家里，应该不会吃苦受罪的。
“谢谢您，李经理。”楚楚把手中的杯子放下，茶已凉，楚楚也该回去了。
“楚楚，你以前在嘉旺做过对吧？”李经理突然问道。
楚楚愣住，“是的，大学毕业后就在嘉旺上班，做了两年。”
李经理将楚楚杯子里的茶水倒掉，又添了新的，“别着急走。这茶可是好茶，不尝尝都可惜了！”
楚楚又坐了下来，她知道李经理还有话要说。
李经理将茶杯递给楚楚，继续说道：“可有想过回去嘉旺上班？”
嘉旺？原来的单位。楚楚以前曾经非常想。因为那是她工作后的第一家单位，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李经理，可是有什么事吗？”楚楚知道，李经理不会平白无故这么说。
他很可能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没有。就是问问你还想不想回去？”
楚楚点点头。
说实话，现在的工作她做得不是特别开心。至少和以前在嘉旺比，她更喜欢在嘉旺的工作环境。
“如果不想回去，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关系的。”
“我想回去。如果可能的话。”
“好。我知道了。喝茶吧，要不然又要凉了！”
楚楚笑着把杯子里的茶水喝了一大口。不知怎的，面前的李财神总是会给她特别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自在，丝毫没有上下级的拘束感。
“茶叶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李财神又给楚楚倒了一杯。
楚楚笑着说道：“很好喝。”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茶叶究竟好在哪里！
“樊凡是个好孩子，心思很单纯，很简单的孩子。”李财神还是把话题引到了樊凡身上，“他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做事不会拐弯抹角，会把很多话都放在心里。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他不善于表达。”
楚楚静静地听着，她发现李财神说到樊凡的时候，眼中的神情很慈祥，很温柔，甚至还带着一些怜惜。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如果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楚楚点了点头，“谢谢您，李经理。我想知道，我进来昌业是不是和樊凡有关？”
李财神笑着点了点头，“他特意来找我，当然也找了其他人，包括樊鑫。你应该也知道，你们这一次的招聘，资格条件是历年来从未有过的。”
楚楚点了点头。
以前昌业招聘的时候，工作年限至少是三年以上。
而这一次竟然降低到两年。
两年刚好是楚楚毕业后的工作年限。
“招聘的事情，你也知道，本来我是不用参加的。向来都是人事部负责的事情。樊凡这小子担心你不过关，所以就又找了我。”
楚楚感觉有些尴尬，“所以您当时没有问我什么专业问题，只是问了驾照的事情。”
“你的回答很真诚，我很满意。其实如果是正常的招聘面试的话，你会被直接PASS掉。毕竟没有哪家大公司愿意招聘一个不务正业的员工。”
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这是她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
李财神又给自己的杯子添了一些水，“你不用紧张，现在不是在面试了。”
楚楚笑了笑，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那天您只是在确认我的身份？”
李财神摇了摇头，“你的名字我早已经知道，只是很好奇是一个怎样的女孩，能够让樊凡这么动心。”
“您一定很失望吧！我…其实很普通。”楚楚想起面试的时候，她还晒得乌漆麻黑的，而且当时还没怎么化妆打扮。
“你很真实。真实是很宝贵的东西。在这个社会，很多人已经不具备这么宝贵的东西了！”
好吧，虽然知道是在夸自己，楚楚还是觉得有些假假的。不过，大领导的想法或许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别出心裁。要不然人家怎么会是领导呢！
“那后来电脑的事情也是樊凡告诉您的？”
李财神没有否认，“他只是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在集团做得不开心，让我帮忙看看是怎么回事。其实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那一次真的谢谢您，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继续等多久。”楚楚笑着说道，既然把话都说开了，她也趁机正式感谢李财神的帮忙。
李财摆了摆手，“不用谢我。应该感谢樊凡才是。要不然让他知道你在集团受了委屈，他又要心疼难过了！”
楚楚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趁机掩饰自己的害羞。
后来，冬至送饺子自然也是樊凡提前和李财神说好了的，而不是李财神说的，刚好在楼下遇到。
“李经理，豪朋驾校的李老板，您认识吗？”楚楚突然脑洞大开地想起了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
李经理原本平静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楚楚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对不起，李经理，我……”
“他是犬子。”
犬子？
天啦噜，竟然还真是父子关系。
可是眼前这个事业有成，满身才气的李财神，和李豪朋满肚子肥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啊！
“那个不成器的家伙，不提他了。楚楚，你在驾校的时候，他没有欺负你吧？”
楚楚赶紧摇了摇头。
虽然李豪朋曾经克扣过楚楚的提成，或许现在还有克扣其他教练的提成。但是面前坐着的人，毕竟是他老子，楚楚还没有傻到，当着人家老子的面，说人家儿子的坏话。
“那家伙要是有樊凡一半的出息就好了。”李财神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看来他对李老板还真是不太满意。“来，给你再添一些茶。”
“不用了李经理，我该回去上班了，打扰您好久了！”
“没事，反正我一个人每天也就那些事情。有你陪我聊聊天，解解闷，感觉好多了。”
楚楚从李财神办公室离开的时候，那些奇怪的目光似乎更多了。
不过她也不太在乎了。反正听刚才李财神的口气，楚楚可能会去嘉旺上班了。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可是应该也不会太久的。
要不然李财神也不会专门和她聊这么久。
估计是怕她为此难过吧！
楚楚回去没多久，竟然再次接到内线电话。
三处只有一部座机，专门用来集团内部联络用的。
座机自然是放在级别最高的谢主管那里。
谢主管接到电话的时候，原本很敷衍地喂了一声。没几秒钟，却见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很恭敬地说道：“是，总裁。是，我知道。好，总裁。总裁再见。”说完再见后，过了十几秒钟才轻轻放下电话。
“楚楚，你去一趟23楼总裁办公室。”放下电话的谢主管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
楚楚正在埋头整理下面报上来的财务报表，听到谢主管的话，她哦了一声，把手头的东西整理好后，才起身离开。
总裁，樊庆宣。
这个楚楚只在宣传片上见到过的人，却打电话让她过去他办公室。楚楚离开的时候，三处另外四个人的眼神中写满了惊讶。似乎比刚才谢主管接到总裁的内线电话还要吃惊。
坐电梯到了23楼，楚楚一个个门牌看过去，最后终于找到了写着总裁办公室五个字的办公室。
楚楚敲了敲门，一个漂亮的女人开门问道：“请问您是哪位？有提前预约吗？”
“呃，我是财务三处的楚楚，是总裁让我过来的。”
“请您在这里稍等，我先去向总裁通报。”
没多久，这个很漂亮的美女就回来了，“楚楚小姐，您可以进去了。”
小财务楚楚第一次走进总裁办公室，或许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以她这种身份，实在不配来这种地方。
这是楚楚坐在沙发上等候的时候的真实想法。
“总裁，您好！”轻轻推开朱红色的办公室门，楚楚首先看到了一个很大的玻璃鱼缸。里面有一条金龙鱼正在悠闲地游着。
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的总裁樊庆宣，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和戴着的老花镜，很仔细地看着楚楚。
楚楚就站在鱼缸的位置，没有继续往前走。她不确定总裁手里看的是不是什么商业机密文件，所以还是离得远一些比较好。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两个人就在偌大的偏中式的总裁办公室互相看了许久。或许是总裁樊庆宣看楚楚更合适。因为他的眼神实在犀利，比樊凡的不知道还要锐利多少倍。楚楚只看了一眼，就赶紧躲开了。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总裁身后的一副水墨画上。看画要比看人更加舒服。
“过来坐吧！”总裁樊庆宣首先开口。
楚楚来到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手很自然地放在了膝盖位置，看起来就像一个坐姿很端正的学生。
“这个给你！”
是一个信封。
这是这两天楚楚第二次见到信封了，只是和昨天的相比，这个信封似乎很单薄。
楚楚不知道该不该拿起来打开看看。
毕竟面前的人是集团总裁，在他面前，楚楚感觉特别紧张。
尤其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樊凡的爸爸。
“里面有张卡，你可以收下。”
银行卡？
难不成是言情剧的经典桥段？
富二代男朋友的爸妈拿着一张支票或是一张银行卡甩在女主角面前，然后告诉女主角，请她离开自己的儿子。
高中时期的楚楚，特别幻想有一天，她能够遇到这样的富一代爸妈。她不贪心，给个十万，二十万就可以。她一定会选择支票或银行卡，而且绝不讨价还价，一定会离开得很干脆。
当幻想照进了现实，楚楚选择的是拒绝。
当然了，她拒绝的原因绝不是因为爱情，不在乎金钱。而是，总裁樊庆宣本身就不是为了让楚楚离开樊凡而找她的。
真是有些尴尬啊！
“你不要误会，这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够把手镯还回来。”樊庆宣的语气很平和，却带着无法拒绝的气势。
“总裁，手镯不在我这里。”楚楚终于弄明白了今天总裁找她来的目的，是为了那天樊凡奶奶送给她的玉手镯。
“这里面有五十万，虽然不算多，可是也足够买几对差不多的镯子了。我希望你能够说实话，那对手镯本不该属于你的。”
不该？
的确，楚楚的确不该收下，更不该跟着樊凡去到一念庵和常乐农庄。、
那天和樊凡一起出去，的确就是个错误。
“总裁，我说的是实话，手镯，的确不在我这里。”楚楚感觉方才总裁的话语中，带有轻蔑和质疑，仿佛她是一个贪财的骗子一样。
“哦？你没有从农庄带走那对手镯？”
“有。可是，我已经还给了樊凡。手镯在他那里。”
“是吗？可是我从他身上没有发现手镯的影子。而我能确定的是，是你戴着手镯离开的。”
楚楚感觉自己的人格在遭受质疑，可是面前的人是集团总裁，她的大大大领导。楚楚尽量保持镇定地解释道：“真的不在我这里，我是和樊凡回到陌上花开的时候，就还给他了！”
“好，我知道了！不过，你愿不愿意去一趟陌上花开？帮我找到那对手镯。当然了，只要把那对手镯还回来。这里面的钱还是你的。”
虽然楚楚有些爱钱，也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五十万这么多钱，可是她还是有种把五十万人民币现金，全部丢在面前这个被她称为总裁的人脸上的冲动。
可是楚楚没有。
虽然她非常想这么做。
“我可以去陌上花开去找，但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
“你可以的。”
好吧，楚楚真是无语了！
现在这个时候，楚楚感觉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的确和樊凡很像。
难怪是两父子！
“你现在就去，我会通知你的主管领导的。”樊庆宣的语气是那么不容置疑。
楚楚没有说话，站起身来，直接走了出去。
这或许是她感觉最受屈辱的一次了！
甚至要比刘帅和静静向她坦白实情的那次，还要更尴尬，更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