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教授，这个是不是樊凡的妈妈？”樊凡离开后，楚楚指着照片上面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生问道。
柳教授点点头，“是的。”
“果真是很漂亮。”楚楚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飘逸的长发，高挑纤细的身材，精致绝伦的面容，即便只是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依然能够让人一眼就认出来。因为她散发出的气质是那么与众不同。
“晓月当时是我们班的班花，很多男生的梦中女神。”说到这里，已经七十来岁的老教授竟然露出了一些羞涩的表情。
“教授，那当年樊凡的干爹是不是喜欢过她啊？”楚楚特意小声问道，原谅她有些八卦。因为李财神对樊凡的确太好了，难免让她会多做联想。
柳教授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何止舒白一个，我们班的男生十之八九都喜欢过晓月。包括我在内。”
好吧，这老头倒还挺诚实的。从他对樊凡的态度，其实楚楚也已经猜到一些了。
“不过啊，我们那时候可不像你们现在有手机，微信，可以随时随地聊天。那时候，我们都还是靠写信的。”
“哈哈，想来一定很有意思。不过很可惜，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收过情书，也不知道收情书是啥感觉。”楚楚感叹道。谁让她上学时，性格大大咧咧的，和班里很多男同学处得像哥们儿一样呢。
“不过，那时候我们班真正敢给晓月写情书的也没几个人。”柳教授说道，似乎话语中有些遗憾呢！
楚楚不解，“为什么呢？喜欢人家，怎么还不写情书？”
柳教授摇了摇头，“那时候，我们班级很多人上大学前都已经结过婚了。家里已经有老婆孩子，你说怎么再去追求晓月呢！”
楚楚点点头，抛妻弃子的男人楚楚是最不喜欢的，她喜欢长情的男生，最好是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的那种。“那，教授，您那时候是不是也结婚了？”
“是的。”柳教授点点头，语气还是很平和，也没有因为楚楚的无礼和好奇而生气，“我是班里最大的一个，自然早就成家了。所以啊，我们很多人都只能偷偷喜欢晓月。”
“那他呢，应该没结婚吧？”楚楚好奇地问道。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李财神李舒白。
“也结婚了。”柳教授笑着说道：“舒白虽然是班里最小的一个，却也结过婚了。”
“哦！”楚楚竟然感觉有些失落，看来这个消息和她的预期有些出入。
“不过啊，”柳教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舒白这小子虽然结过婚，还是给晓月写了情书。”
“啊？不会吧？”楚楚真有些吃惊了，她没想到李财神还能做出这样的事。
柳教授泰然自若，毕竟是泰斗级的大牛，自然不会被楚楚一惊一乍的给吓到，“不过这小子实在可怜。”
“还有隐藏剧情？”这句话是楚楚在心里说的，她知道柳教授可能会说出来的。
“这小子写了情书后，就被晓月叫到操场揍了一顿。哈哈，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好多天都不敢去上课。躲在宿舍里面请了一个多星期的病假。”
楚楚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想到李财神还有这样的经历，真是让人想不到。
柳教授笑着继续说道：“你不知道，那时候晓月除了长得漂亮，学习好以外，还是学校田径队的，长跑和跳远是她的主项。所以啊，一般人真没她的身体素质好。”
楚楚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在一念庵见到的樊凡妈和柳教授口中的这个人差别这么大啊！除了年龄变老，身材也差别很大。现在的她，身材很臃肿，虽然保养得还算不错，可是的确算不上很漂亮。
而且，她恬淡无为的性格，哪里会是柳教授所说的风风火火，会把表白的男生揍一顿的样子。
“楚楚，你有没有感觉韩婷和晓月有些像！”柳教授突然问道。
“婷婷？”楚楚有些吃惊，她再次拿起照片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韩婷，不由得点了点头，“像，还真是挺像的。”
不过，楚楚也得承认，她所说的像，也只是身高外形方面，两个人的气质还是相差挺大的。虽然两个人都很漂亮，不过韩婷给人的感觉更加小家碧玉一些，而照片上樊凡妈却更加活泼大气一些。
柳教授推了推他的老花镜，笑着说道：“其实，你的性格倒和晓月年轻的时候有些像。你们都是闲不住的人，好奇心都很强。”
“呵呵……”楚楚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姑且当做是在夸她吧！
“柳教授，您家里就您一个人？”楚楚问道。
“是啊，我老伴前些年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那……”楚楚想问怎么不和孩子一起住，又怕柳教授不高兴，也就没问出来，“这些公仔是谁的，都好可爱啊！”
“都是我的学生买来送给我的。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些小玩偶。”柳教授笑呵呵地说着，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楚楚站起身，拿起一个白色带斑点的，笑着说道：“这个好看，我喜欢这一个。它有名字吗？”
“有，”柳教授笑着说道：“点点。”
“点点？好有趣的名字。”楚楚开心得不行，“柳教授，我和樊凡在临海也养了两只宠物，不过是龙猫，龙猫您知道吧，就是……”
“这个吗？”不知什么时候，柳教授手中竟然多了一只灰色的龙猫玩偶。
楚楚点了点头，“是的，和这个差不多。我给您看照片啊！这个，这是灰灰，这一个是贝贝。它们可聪明啦！”、
“柳教授，楚楚，可以开饭了！”韩婷从厨房端着菜出来。
“走吧，我今天要好好尝尝小樊的手艺。”柳教授笑着说道。
“您肯定不会失望的。”楚楚对樊凡的厨艺相当有自信。
“小樊，婷婷，你俩辛苦了。”柳教授看着一大桌子菜，非常满意，“咱们爷俩再喝两杯。”
柳教授拿出一瓶二锅头，两个玻璃杯。看样子，又想像昨天一样。
“柳伯伯，我不喝酒。”樊凡说道。
“也没什么事，就喝两杯吧。昨天你可是让我大开眼界，酒量很不错呢！”
樊凡摇头，“我戒酒了。”
“什么？”柳教授和韩婷都吃惊地看着他。“什么时候戒的？”
“今天开始的。”
柳教授和韩婷同时看向楚楚。楚楚有些不好意思，“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要戒的。”
“是吗，樊凡？”柳教授问道。
樊凡平静地说道：“是楚楚让我戒的。”
好吧，刚想夸你孺子可教也！现在倒好，又开始犯二抽疯了！真是欠收拾的家伙。
楚楚心中有气就偷偷地在桌子下面踩了樊凡一脚。樊凡忍住没有叫出声来，倒是不解地看着她。
楚楚笑着说道：“柳教授，您一定饿了吧，试试樊凡的手艺，看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柳教授给自己倒了一杯，先抿了一口，这才夹起一块土豆放进嘴里，“嗯，不错，土豆炖得入味。”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柳教授和韩婷各种夸赞樊凡厨艺的时间了。樊凡倒是很平静，似乎一点也不吃惊，竟然连应付式的笑容都没有。反而是楚楚高兴得不行，就仿佛这些赞美的话是对她说的一样。
“柳教授，您还没有说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呢？”酒足饭饱以后，楚楚仍旧没有忘记最开始的问题。
韩婷白了楚楚一眼，“你这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哪有？我这是虚心求教！柳教授您来点评点评。”
柳教授今天喝的酒好像更多一些，加上屋子里暖气很足，他苍老的脸上竟然也有些红润起来。“菜都是不错的，年纪轻轻就学了一手好厨艺。不过嘛……”
“什么？”楚楚睁大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等着柳教授继续往下说。
“不过，就是有点耙耳朵。”
楚楚不懂是什么意思。很好奇地看着樊凡和韩婷。
樊凡摇了摇头，看来他也不明白。
“你俩都不明白啊？”韩婷吃惊地问道。
楚楚点了点头，她的确不知道耙耳朵是什么意思。
“怕老婆，知道了吧！”韩婷解释道。
柳教授笑了起来，“昨天一见面我就看出来了，没想到小樊竟然被你欺负成这样。不过，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柳教授，婷婷，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很淑女的，哪里有你们想像的这么凶。再说了，他这么大个子，我哪里欺负得了他！”
楚楚的话刚说完，樊凡他们三个同时看向她。好吧，樊凡的嘴唇还是肿的，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从柳教授家出来后，韩婷一路陪着楚楚他们。
“柳教授人好平易近人，韩婷你遇到这么好的导师，真是有福气。”楚楚感叹道。最近她看到很多导师对自己的研究生、博士生不好的例子，楚楚对大学导师的印象有些不太正面。
“是，能成为柳教授的关门弟子我很开心。”韩婷所言不虚，她的确是一脸骄傲的表情。
“他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吗？”这句话竟然是樊凡问出来的。
韩婷点了点头，感觉有些难过，“师母走了以后，就剩教授一个人了！”
“他怎么不去和孩子住在一起？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多不方便。”楚楚问道。这是她在柳教授家想问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教授他没有孩子。”
“啊？一个都没有？”楚楚再次震惊到了。
韩婷叹了一口气，“没有。听说教授和师母关系不是太好。师母是乡下人，没什么文化。可能两个人很难有精神交流。”
楚楚感觉有些难过。想到这个笑呵呵，喜欢可爱公仔的老头，楚楚感觉心里酸酸的。这样一个泰斗级的大牛，竟然孤零零地一个人，而且还没有子女。
坐在回酒店的地铁上，楚楚把头靠在樊凡的肩膀上，她感觉有些难过。“你说，我们老了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柳教授他感觉好可怜。”
“不会。”
“可是，那么大的房间就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可以住敬老院。”
楚楚立马坐了起来，她往旁边挪了挪，打算离樊凡远一点。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看到他就来气。
然而，樊凡竟然往她这边靠了靠。
楚楚生气又挪了挪，樊凡又跟着靠过来。
楚楚再次挪了挪，樊凡再次靠过来。
这时，坐在对面的一个很健壮的男生大声说道：“小姐，他是不是在骚扰你？别怕，这里人多，你尽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