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自己伤在哪里,只知道手掌,手肘,两膝盖都很疼,稍一走就疼的厉害。胡晓萌沮丧的坐在满是沙土的路上,双手抱着刺痛的膝盖,想将脑袋窝进膝盖里,但太疼又支起了头,解开交叉的手用嘴吹着手掌上传来痛感的部位。
眼里的热意越来越浓,身体不知是因为风变大还是因为疼痛,亦或是因为害怕开始微微的发抖。
她努力的咬着牙,伪装着最后的坚强,不让眼泪掉落。
不多时背后传来微微的脚步声伴随着沙砾的滚动声,胡晓萌不敢往后看,怕是野兽或什么不明生物,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一丝亮光的出现。转身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随着光亮移动,因为对光她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反而更害怕。
光越来越近,看着坐在地上缩成一段的胡晓萌,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电话打不通,手电筒也不打一个。”
看清来人后,心里的最后一档防线彻底崩溃,不争气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下来,哽咽着说:“摔坏了,呜呜~~~~”
“怎么回事”程言新一问,胡晓萌抽噎着将自己摔跤手机摔坏的事讲了一遍。
看着胡晓萌嘴角混和着眼泪的泥沙,身体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哭泣在那微微的发抖,程言新心里一阵抽紧,好久没有在意过一个人的感觉慢慢的回来,心疼地蹲下来拉起自己衣服的一角轻轻地帮胡晓萌擦拭脸上的泪和土。
胡晓萌感受到近距离的温度,心里寒怕的感觉在获得安全感后彻底释放,哭的反而更大声了,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随眼泪流失。
“程言新,我怕,我疼,呜呜~~~~”
“不哭了,我在”程言新一边擦一边说,衣服上沾满了胡晓萌的眼泪和鼻涕,好久没听她叫他名字了,听到的刹那一阵心彻底软了。
“有汗臭味!”胡晓萌撅着嘴呜咽着表示着自己的意见。
“我没嫌弃你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你倒嫌弃上了。”
听着胡晓萌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了,程言新也就放心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胡晓萌在自己面前哭,以前即使不高兴或委屈都是像只好斗的公鸡,不让人看到脆弱的一面。
知道她怕黑是一次叫她去仓库拿东西,因为灯在仓库的尽头,第一次去的胡晓萌忘了带手电,结果在里面大喊大叫给自己壮胆。
后来才知道因为小时候考试没考好,晚上被胡母关在了门外,从此以后她就特别怕黑,如果一个人睡觉不是要手里抱东西就是要开一盏小夜灯。
看着哭满脸梨花带雨的胡晓萌不时用手擦脸,程言新抓过她的手,一看,手掌全是血痕,再拉过细嫩的胳膊,翻过来一下,两个肘部也都破了两大块皮“破了那么多,还有其他疼的吗?慢慢止住哭声的胡晓萌,“还有这!”指了指膝盖,白色的运动裤已经黑了,上面泛着点点血渍“动不了。唔~”委屈感又上来了。
程言新不自主的用他那宽大的双手放在胡晓萌的头上从上往下的摸着柔软的头发“不哭了,等一下。”
他给霍立远他们发了给消息,告诉他们胡晓萌摔了,民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