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转身离开,进了电梯,那个店经理竟暗吐一口气,摆手招呼过来一人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人点点头离开了。
电梯这里缓缓上升,一路直达顶层,“叮~”的一声,门开了,关赫走在前面,罗兰在后,望着幽静的走廊,踩着地上柔软的地毯。
这贵宾室……怎么这样像电视里的酒店?还有……这情形,怎么像在……开房!
“啊~”
一路开小差,罗兰没注意前面的关赫已经来到走廊尽头,正立在大房门前等她,而她硬生生撞上他结实的肩膀。脑袋顿觉吃痛,她抬手揉着额头不知如何是好。
她这般窘态,关赫看在眼里,实在爱在心里,俊眉一挑,说道:“1520,是这间了!”
“嗯?”罗兰愣愣的应了声,心里打起小鼓点。
这怎么,怎么,1520,这房间号也这么……?
“不进来吗?”关赫先开门走了进去,眼睛注视门外的人,见她立在那里满是做思想斗争的模样。
“要不,我……我下去看看,可能衣服已经找到了……”罗兰支吾说着,欲要借口开溜。
“怎么了?怕我?”关赫问道,转手拉住要逃走的人。
“我……没……没有啊……”罗兰抬头看了他一眼,更是慌张到嘴巴打结,身体反射性的往后挣。
她是怕他,特别是此时此地此刻,她从他那双眼中觉察出了别样情感,她不能进去房间!决不能!
如此,关赫怎能看不透?不过三成力,便把人给强硬拉了进去。门将将合上,他像再也克制不了自己,似乎在下一秒,她被抵在了墙上。铁臂般的胳膊牢牢圈住,她动弹不得,惊恐万分,又不得不壮胆问道,“赫……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为什么怕我?我又不是别人!”头顶传来的声音是掺杂受伤的。
“我……我没有……”她听后忙说慌否认,心跳却极速飙升,来自他炙热的温度,都快要把她融化了。
不过她这个模样很是可爱诱人,他勾唇一笑,弯下了身,在她面前,用手轻轻拨弄起她鬓间发丝,沉声说道,“阿兰,我们都累了,不如,今晚就先住在这,好吗?”他说话间开始慢慢探唇,浓烈的男人气息喷去她绯红的脸颊,挠人心痒,出口的话瞬间击中一颗小鹿乱撞的心。她心跳戛然停了一拍,抬眼瞄向房间。紧闭的窗帘,昏黄的灯光,调情的点缀装饰,以及洒满玫瑰花瓣的地毯、大床……无不昭示,良辰美景莫辜负,春宵一刻值千金。
难道?这贵宾房是给客人用来……
“不行!”
罗兰毅然偏过头去拉远危险距离,给了很郑重的拒绝。
“为什么?”关赫不死心,或者早就知道会遭到拒绝,唇无赖的跟了上去,开始老练的撩弄起她。
“别……”却被手无情的捂住了,她依旧不敢抬头,低眼答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这样的吗?”
对啊,他们说好的,决不逾越雷池。
“阿兰……我知道,可是这种时候,面对心爱的女人,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够忍住,我也忍不了……”他气息粗糙,捉住罗兰阻碍的手,紧紧贴靠,用力吻了上去。
其实在一起这么久,他一直隐忍,他小心翼翼,他不敢深探她的防线,他比谁都清楚她骨子里的那份执着,如果可以允许,柏拉图式的恋爱他也可以继续,但马上就会不一样了。他心中忐忑数日才能下定决心,即便往后被唾骂记恨,他也要先得到她,完完全全的得到她。
如此,她便逃不了了。
“赫!别!别这样……”
惊恐伴着极度紧张,她被吻到喘息不匀,低垂的眼神迷离,唇瓣微微红肿,像味道极佳的甜甜糕点,刺激着男人味蕾。
突然,脚下悬空,拖鞋散落地上,她挣扎中被打横抱了起来,去了大床平躺放下了,还不及爬起逃开,他高大的身躯整个倾压上了。
“别这样!”罗兰失声尖叫,推搡挣脱的厉害。
这种恐惧,她从未有过,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她排斥这样不顾一切的他。
“阿兰,我慢慢的,不弄疼你……”他把她双手压住两侧,密密麻麻落下索取的吻,她四肢仍在顽固反抗,眼角蕴满眼泪,哭着问,“赫,你怎么了?不要这样对我,我害怕!”
他还是在意她的感受,攸地停住,有闪过放过她的念头,却终又横下心来,钳住她,同样用润红的眼眶问,“阿兰,你心里真的有我吗?你就忍心看着我难受,看我这样痛苦是吗?”
“我……”罗兰哭声噎住,望向他挣扎又乞求的眼神,不知如何作答。
“你爱我吗?你有跟我一样的在爱吗?”关赫犹为乞怜般问道。
男女之事本就是水到渠成,已二十六岁的他,是成年男人,体力充沛,正是活力挥发之时,想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难道是错吗?
不!没有错!
他不会有错!
只要能留住她,他就不会错!
“我……我……”罗兰对答不上。
“你爱我吗?”关赫又问。
“爱……”她见不得他难过的神情,喏喏答道。
“既然爱我,就把你的第一次给我,行吗?我真的需要你,阿兰,给我,行吗?”他真情坦露,跟罗兰诉说自己的需求。
可她摇摇头,还是不愿意。
“我对天发誓!我绝不负你!这辈子,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他仍不放弃,单手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位置,说道,“阿兰,我绝对会对你负责,我娶你,我娶你!我们现在这样不过是提前了一些,我们不算越矩!我们没有错!”
娶她?关赫确是想过。可现在,他根本做不到。他这样说,只是稳她的心,让她能够顺从。但单纯稚嫩的罗兰被唬住了,在这一刻,一直坚守底线的她,动摇了。
她听到关赫说娶她,回想起今天的甜蜜,瞄见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看身上渴求的他,停止了挣扎。
一行热泪沉重滑落枕上,关赫终得释然,俯下身,用唇为她拭干面上泪痕,自己大手则试探沿路往下,游离轻抚,替她解开腰间蝴蝶结,一点一点,不敢过于激愤的,慢慢去褪她遮身浴袍。
………
夜,早已来临。
温泉会所里,整个顶层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打扰。像之前珠宝店里,遇到关赫这样一个京都风云人物,所有人必是诚惶诚恐,生怕出点纰漏,从那不敢直视的眼睛,因为紧张而紧握的双手就可以看出。
只是,罗兰不懂,那时的她不知,也不会想到,往往自己信赖的人,就是最能设计自己的人。
她看不清交往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一副好看皮囊下,看似阳光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这一夜,注定是她生命中的一劫。
浴室推拉门打开,关赫抱着罗兰走了出来,她不堪初夜折腾,早已昏睡了过去。待他在朦胧间给她喂了药,才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再次看到一袭白色床单上的扎眼红色,这个最令自己满意的“杰作”,简直让他心中愉悦到达极点。
纯净如她,确实与众不同,也确实如他臆想中的那样美好,即便没有精彩戏码,亦能引人失了分寸、入了迷,真恨不得就停止在这一夜。
可终究也是得面对现实。
他给她盖好被子,自己穿了浴袍,去了阳台拉紧门,打开了那个被关掉一天的手机。瞬间涌现的无数个未接和信息,让他紧皱眉头点起了烟,仰躺着吐一个个邪魅烟圈。
“嗡嗡嗡……”又有电话打进来,他接起了电话:“喂!”
“我的祖宗!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整个关家要疯掉了?!我也要疯掉了!给你打多少电话了!你到底去哪了?”连串轰炸电话的是他姐姐关雎儿。
“放心吧,该扛的责任我会扛!”他烦躁说罢挂掉了电话。
那头的关雎儿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忍下气,又打了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他没有温度的说完又挂掉了电话。
对于这个弟弟,关雎儿一向被气惯了,想来,不过是像自己一般,被金钱标榜人生的可怜人。
她深深叹了声气后下了床,去到楼下厨房倒了杯水猛灌了几口。喝酒喝到失眠的也是只有她了吧,闹得这会儿舌燥的厉害。
回身环顾偌大的豪宅,人人心中向往,却是丁点该有的生气都没有。老公金世勋也不知跑哪野去了,不是心里的人,她无心问,更懒得管。当初嫁进金家是为商业联姻,作为关家长女,尽管已有了相恋多年的爱人,她还是狠心抛下了。
可如今亲弟也将要走她的老路,实在心中悲悯难平。
去年的一场金融风暴席卷整个亚洲,不知毁掉多少财阀,逼死多少改革中的豪门,关家也未免深陷其中,挨过半年多后怎样也是挨不下去了。
单单一个豪门金家,就算没有受重大波及,也无法拯救负债几百亿的关家。豪门慕容家与关金两家交好,可并无实业,几十年居于律政界,实是有心无力。唯一一个有政府背景的那家可以联合,却不想,对方竟是开出了老套条件——联姻。
好在,京都那里知道罗兰存在的,只有关雎儿和关赫发小慕容安,才保得罗兰清净,可同时,她又是这样可怜的蒙在鼓里。
关赫轻轻合上阳台的玻璃门,掀被上了床。非常小心的把沉睡中的罗兰圈在怀里,像极了在拥有世上最最珍贵的宝物。他到现在仍不知如何跟她坦言,他一直是个冲破天都不怕的主,却到了她这里,是变得这样懦弱。
两个月,两个月吧。
他给自己立了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