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的往车门处靠了靠,尽量跟盯望自己的人保持远一点的距离。而他,眸子渐深,浓蕴出星星之火,那内里早起的杂念,一直催促他快去探防线的稳固与否。
他先小心翼翼的往她那里挪了些距离。她感觉他在靠近,又是往边上挪动了一下,他这里还是跟了过来。
再是豪华的车子空间也有限度,两人相互“追赶”的小动作,在她再也挪不得位置后停止。
罗兰紧紧扒靠在车门上,心脏跳动的厉害。关赫则自我调节过后,忍着心里的急切,手指顺着座椅慢慢的慢慢的滑向她那支撑身体的手。
本就极度紧张的人,在被碰到手指的瞬间,不是触电一般收回,身体是被吓懵了,在那动不了了。
这何尝不像是一种顺从。
“阿兰……”关赫把触碰到的手整个拉握在掌心里,身体更贴近了过去,在喘息中唤她名字,温柔的不像样子,并在她耳边说道,“以后,我唤你阿兰,你也唤我赫吧。”
什么?
唤他赫??
是不是太亲昵了呢??
罗兰懵懂,越是不敢看他,犹豫了好一会后,愣愣的点了点头。
关赫顺时欣喜不已,在她耳边继续唤她,且暧昧般提醒,“你也叫我名字,叫来我听一听。”
罗兰不懂他那调情的用意,想快点结束这样不适的靠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唤了声,“赫。”
单这一个字,瞬间刺激了男人神经,让人再也把控不了自己。
“别!”
罗兰惊叫一声,猛力推开要倾身搂抱自己的人,当抬起头要说什么时,却是对上一双极为受伤的眼睛。她又赶紧低了下头,紧张说道,“我们不是说好,要……要柏拉图吗?”
所谓的柏拉图是一种灵魂恋爱,两人间不会发生形体交合。结婚之前,任何的逾越雷池之举都不能去做。
关赫一直恼透了这个柏拉图,他日夜想着彻底拥有她,让她做他真正的女人。
可这偏偏是罗兰同意跟他交往的前提。他若是不答应,从一开始就不会被接受。
“阿兰,对不起,我吓着你了。我只想抱抱你,我真的只想抱抱你。”关赫忍下那难耐的情欲,用尽力气露了个阳光的微笑给罗兰。
日子且长,他可以慢慢磨,慢慢找寻时机。若真要一时情急暴露了真实面目,他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让我抱抱你,就一会,好吗?”关赫恳切说着,试探一般又靠了过去,却是不再敢直接搂抱她。
罗兰羞怕极了,静静低头不语,白嫩的一双脸颊变得绯红绯红,长长的蝶翼也不停上下扇动。
是纠结犹豫?
还是害怕担心?
“阿兰,我不是别人啊,我是你喜欢的人!你喜欢我,对吗?别拒绝我,好吗?我就只是抱抱你,真的不做别的。”
关赫凝视她忖量她心里的挣扎,像痴哄孩子一样有耐性。尔后,手缓缓抬起,试探了几下,终于搭上了期盼已久的肩膀。
罗兰竟是没再推开他,而顺着他胳膊温柔的力道,慢慢的靠在了他怀里。只不过,她紧张,紧张到瘦弱的身子都在微微打颤。就是这种不一样的感觉,触动了一个男人极度欢愉的心,也让这个欢场之王第一次有了难以言喻的心动。
车子沿着一条条路来回徘徊,司机很懂时宜,等到中间隔板慢慢被放下,他才把车停在了福利院后隐蔽的拐角。罗兰在车里又是四下里好一番张望才下了车,她依旧红着脸,羞涩的跟里面的关赫摆了摆手道别,然后转身小跑着走了。
可关赫呢,燃起的火苗怎会因这简单的温存就熄灭了。
“叮~”
车子缓缓离开原地,他正努力排解自己的不适,另一个备用手机来了信息。
打开一看,是之前在夜场睡过一晚的女人发来的。他对那人近似罗兰的神情满意,也就留了号码。
她不知是从哪里得知关赫的踪迹,正好人在附近,说想见见他。
见见??
呵!
关赫望着信息,唇角露出讥讽的嗤笑,可还是给她发了一个豪华酒店的位置。
“阿兰是谁?”
床上一番激烈过后,一个身材紧致容貌娇好的女人嗔声问道。
她丝滑美背裸露着,脱力的趴在关赫身上,玉指修长微微颤栗,在他精壮的胸前画着圈圈。眼波流露出欢愉后的满足,她沉沦于这个男人,对他到了最高处,呢喃一个女人名字感到好奇。她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这般记怀,却是忘了好奇害死猫的训言。
关赫听后睁开了阴凉的眸子,没有回答,倒是冷漠扯下了身上的人。起身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扔在了床上。
看在她能两次替代罗兰解决生理需求的份上,他给了她许多女人都渴望的东西。
那女人拿起卡瞄了几眼,只从熟识的会员标记,就知是价值不菲,不禁偷偷乐了一乐。但人都是不会满足的,她想到自己不同于别人,能两次爬上欢场之王的床,多了份不该的奢念。娇嗔说道,“赫~你干嘛给人家这个嘛,我是想你才……”
“不准你这样叫我!”关赫正披了浴袍,回身厉声呵斥了一句,吓得那女人立即闭紧了嘴巴,撑坐在床上悻悻看他。
“穿好衣服,拿好你的东西,从我面前消失。”关赫轻蔑看了看她,往浴室方向走着,嘴里冷漠的下了逐客令,还是永久逐客令。
有些女人啊,一旦给了好脸色,就像那狗皮膏药似的,真会惹人厌恶心烦,蹬鼻子上脸。
那女人心里气恼,也是不敢顶撞回嘴,只得撇了撇嘴后穿衣走人。
想想也算是个知趣人,从此真就不再攀缠关赫。或者也是知道他的脾性吧,若不随着,不管是自己还是靠关家人脉做小生意的父亲,都没好果子啃。
罗桥离婚了,得来个净身出户,还是瞒着对方的情况下。
真叫一个干净啊!
房子、存款、金银首饰、工作室、理财基金什么的,等等,反正是八年积攒成果化为乌有,一夜回到解放之前。
就连她的代步豪车,也被卖了,用以“天涯知己”的流动资金,她以后是要挤地铁还是公交?
“唉……脑袋进水了,傻到家了啊!唉……”
罗桥搬家,我边帮整理行李边唉声叹气。
“你是要到更年期了吗?不停的唠叨!”她手里一同忙活着,嘴上不满我的数落。
“咱俩可是同龄啊,我更年期,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回怼她道。她生气的横了我一眼,不语,我就接着说,“最起码我有丈夫有家,还有孩子,你呢?你有什么?你瞧瞧你自己!都马上要露宿街头了!”
想到这些,我的恼怒劲上来,嗓门也跟着越来越大。
罗桥被我的大嗓门吵到,不以为意的挠了挠耳朵,起身悠哉悠哉的去了卧室。
我闷闷的生起气,一屁股坐在了大纸箱上,转眼看到在安排人搬东西的朴英,说道,“朴英,你也来评评理,这人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朴英听到我喊他,跟搬运工们嘱咐了几句后,走了过来,回道,“阿桥,她做的对!”
“对?”我一下哭笑不得,调侃道,“难怪你能做罗桥唯一的男性朋友,你俩真是天生一对啊!”
本是个玩笑话,有些人倒是听到心里去了。面上惹起了波澜,我误解他在尴尬,便呵呵笑了笑,望着卧室方向对他说,“我知道,罗桥觉得这样做,自己才能解脱,可她最起码给自己留点啊,怎么非得把自己沦落成这个地步?还有,她那一头精心养护八年的长发。你知道吗?她头发一剪,我发觉她整个人都变傻了!”
“你才傻了呢!”
朴英还没回什么,罗桥从卧室沉脸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不小的木盒。看着上面有了些灰尘,我不由调笑道,“吆,是不还留了古董啊?等卖了它你就有钱再买套房子了!”
她恨恨的睨了我一眼,把木盒放到了纸箱上,打开后对我说道,“来,蔷薇,你帮我随便抽一张吧!”
“什么啊?”我疑惑凑近去瞧,随手拿了一张出来打量,“酒店贵宾卡?”
这满满一箱居然都是酒店贵宾卡!她留着这些做什么?
“好,就是这家了!”罗桥从我手里拿过卡,郑重的对自己说。见我万分不解的模样,她轻声一笑,说道,“你要不要?可以随便拿些回去,一张卡可以免费住一个星期,而且都是非常安全的高级套房。所以,你说的露宿街头不会有的!”她坦然说罢,便把那卡放进了挎包里。
“罗桥!”我大声尖叫了起来,手指戳向她的脑门,愤愤说道,“你居然要去蹭酒店住?让人知道会笑掉大牙的!你会笑死人的!”
真是让她气得不行,这些都是被当成垃圾丢的东西,她堂堂一个海城第一名媛居然敢说要用。当初人家可是千请万请的都没请得动她,如今落魄了,她怎么有脸去??
“别生气,气大伤身,消消火啊!”罗桥一把握住我的手,嬉笑般解释,“我不是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吗?找到了会搬的,我哪里真会住那么久的酒店啊!”
她的房子短时间里是不好找,舒适些的房价太贵,偏远些的地方交通又不便利,她手里没多少积蓄,实是不敢像从前那般大手大脚的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