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顾青君。”田罗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像一个将死的老人一样,气息渐平,眼神越发空洞。
“求求你了。”
可是相隔这么远的距离,顾青君哪能听见田罗微弱的声音呢?顾青君默默忍住心中的不安,翻开了另一本书籍。
好像有什么心灵感应一样,田罗也住了声,他知道,这个情况下,没有人能来救他。眼泪像开了闸一样的倾泻而下,田罗颤抖着双手摸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顾青君的名字,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他不想打扰顾青君,毕竟自己是一个废物。
而顾青君就像一块美玉一样,自己带着都像是偷来的。
田罗任由耳边的声音肆意的嘈杂,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还是不要耽误顾青君的好,放手吧,田罗,你不配。’
又一次,一颗泪水划过田罗的脸颊落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声响,好像在叫嚣着主人心中仅存的那一丝不甘心。
顾青君在学校忙了一天,田罗就在地板上躺了一天,迷迷糊糊的,好像自己都不存在一样。
听见敲门声的时候,田罗几乎是一个打猛子的就支起了身,酸软的手臂让她好像下一瞬间就要倒下去一样,‘顾青君来了。’田罗的第一个念头蹦了出来。
欣喜的意味瞬间漫出心头,敲门声还在继续,“咚咚咚----”
“咚咚咚---”
田罗却没有了动作,耳边的嘈杂声依旧没有停下来,‘废物。’‘去死。’‘垃圾。’辱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田罗拖着软麻的肢体来到镜子前,面前的人儿满眼的红肿与血丝,脸色发青,毫无血色可言,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疲麻的活在这世间。
田罗一下子没有了打开门的勇气,自己现在这个模样,真的,不想出现在顾青君的面前。
“咚咚咚---”
顾青君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的不安感越发的汹涌,这个点,田罗应该还在家的。
‘为什么不来开门?’顾青君问着自己。
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顾青君加重了力道。
“咚咚咚----”
“田罗,我知道你在家,开门。有什么事咱门出来聊,好嘛?”
“田罗!”
顾青君的父亲是心理学教授,顾青君从小耳熟目染也知道了一些,现在这种情况,顾青君很肯定,田罗在家,而且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状态里。
此时此刻,顾青君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今天,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见到田罗。
“咚咚咚---”
顾青君累了一天,此事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疲惫的身体让顾青君有点想要放弃的感觉,但是,但是····
不对,没有但是,顾青君想到。
“田罗,你给我看门。”
敲了许久的门,顾青君干脆直接上脚了,“咚——”
门发出巨大的震动。
但也慢慢的被推开了。
门口,田罗红肿着双眼,一脸的苍白与孱弱,顾青君心里一瞬间放下来,又提了上来。
田罗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个木盒子。
田罗伸出手,将木盒子递给顾青君,“生日快乐。”
顾青君接过木盒子,她没想到田罗竟然真的准备好了礼物,而且还这么早就准备好了。
接过提前而来的生日礼物,顾青君挂着对田罗的关心,一边观察着田罗的脸色,一边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盒子里赫然躺着一根雕花镂空的银色簪子,在楼道冷白色的日光灯下,又是另一种别样的风采,顾青君看的有点呆了,多年的经验也告诉顾青君这簪子的价格不菲。
顾青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田罗,却对上了田罗满眼泪水的目光。
顾青君的心一下子颤抖了一下,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走向田罗,慢慢的伸开双臂,抱上了田罗有些瘦弱的躯体。
田罗在顾青君的怀里埋下了头,鼻尖触碰着顾青君的发丝,眼泪浸染透了顾青君薄薄的衣衫。
顾青君轻轻的拍打着田罗的背脊,他不知道田罗为什么这么难过,她只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像玻璃一般脆弱的人儿。
顾青君紧紧的抱着田罗,“没事,没事。”
顾青君将田罗往里推了推,用脚将门勾了回来,门发出声响,关上了。
埋在顾青君脖颈间的田罗出了声,“顾青君,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吗?”
“什么?”顾青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在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
田罗没有在说下去,顾青君却懂了田罗的意思。
顾青君心里也有些难过,但是,田罗现在的样子,“好。”
看着顾青君答应了,田罗心里却突然慌乱起来,“不是,我不是拒绝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有点,觉得,我们···”
田罗说不出什么来了。
因为顾青君又一个猛扑进了自己的怀里,环着自己的腰肢,收紧了双手,“我知道,所以,我给你时间。”
田罗看着顾青君的发顶,眼泪又不自觉的下来了,“谢谢你。顾青君。”
顾青君送开田罗,摇了摇手中的木盒子,“不客气,还有,谢谢你的礼物。”
“拜拜。”
最后的话语,田罗听出了一丝丝的哭腔。
再次直视顾青君的眼睛,里面也是满眼的泪花。
田罗一瞬间有些心慌,他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了,‘顾青君为什么哭了,为什么要哭呢?顾青君不应该哭的啊,顾青君明明那么的坚强啊。’
可是那个坚强的女孩,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耸动着双肩,流着泪水。
向自己展示着自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