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孟牧堂洗碗打扫卫生,而周蘅只是站在自家阳台上,看着外面车流拥挤,灯火通明。的确是一派繁华都市的样子,似乎以后自己也只能留下来打拼了。
抽了两张纸巾擦手的孟牧堂在厅里顿住了脚步,看着她的背影多少有点孤单。孟牧堂在心里不住地叹息,这个人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而他就更是没办法心疼她了。她的心被冰封住了,谁也走不进去,谁也走不出来。
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在背后看着她罢了,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其实不管怎么样都有点问题,想来想去不过就是这个人心里藏着那个不可磨灭地过去。
“阿蘅,厨房打扫干净了,我先去洗漱了。”孟牧堂在后面轻轻地开口。
周蘅一回头,就看着那人卷着衬衫到小臂处,那人向来细致,什么事情都是要做到极致的。她甚至连一滴水渍都没有看到,那人眼里的确是不留任何沙子的,这么多年来向来都是温柔的模样,可是不见她的身影,那就是一派冷漠。
她洗澡后换了睡衣出来,窝在了沙发上,厅里留了一盏微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些还平添了几分温度。这人是真的开始闹别扭着,她心里面总是过不去,现在就更不是法子了。
孟牧堂站在一片黑暗之中看着她,眸中是他从未有过的冷漠和冰冷。看了不久,孟牧堂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回房睡觉,看着她就觉得生气。
周蘅睡醒的时候,抓着乱糟糟地头发走到餐厅的时候,周蘅什么都没有看到,是真的有些惊讶的。很难得自己醒了,孟牧堂却没有做好早饭放在这里,可如今自己是真的饿了。孟牧堂现在生气了,倒是将生气的样做了个准,她倒是真的需要想想法子了,那个人和自己待了一段时间,居然现在有脾气了。
自己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早餐吃完了事,周蘅开始了一天的无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真的有可能给自己无聊死的。所以那些放弃了职业回到家里做一个家庭主妇的女人,还真的是好伟大呢!把自己所有的期盼都放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一场豪赌出现了。
百无聊赖之际,周蘅给孟牧堂打了一个电话,那边的声音比较低沉:“嗯?”
“我摔倒了,现在很疼。”语气平淡,并没有什么惊慌和害怕。
孟牧堂轻笑了一声:“我马上回来。”
虽是知道那个人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但是现在的确是有点担心。这样的事情,周蘅做了也不知道多少回了,但是每一次自己都是害怕,害怕她会有个什么万一。
一整个会议室的人被孟牧堂甩下,他自己就开车回去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下,唯独是周蘅的事情不能放,不管是因为一场游戏还是因为事实,反正自己就是不放心。
进门看着某个人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孟牧堂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车钥匙丢在玄关:“你不是摔倒了吗?不是很疼吗?我看你逍遥的很啊。”
某人看着电视,茶几上放着她的电脑,不停地弹出消息来,她也不曾理会,只是起身微微笑着:“我自然逍遥啊。明天就要去上班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安全啊。孟总这么好骗,居然真的回来了。”
他在周蘅的面前不就是好骗嘛,只要她这里有个什么小动静,那是绝对就要地动山摇的,这个小祖宗是真的能够给自己找事情。
“小祖宗摔着了,这是多大的事情,我这就算是集团马上要破产了,那都是应该过来伺候的啊。”孟牧堂坐在了周蘅身边,语气中都是无奈。
周蘅忽然之间凑过去,笑了笑:“你不生气了?”
他浑身一颤,看着周蘅,忽然之间觉得讽刺的很,他原来在周蘅的面前还有生气的资格。这么多年在周蘅的面前,自己从来都没有发过脾气,不管周蘅闹出什么事情来,自己都是一副什么都不管的样子。等到事情无法转圜,明明都是自己去处理了。他做了太多年的守护神,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思了。
“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却没有想到你是因为什么生气的。后来想了想,总是觉得你同我认识的那个不一样,你不是个小气的人,我自入职场以来,应酬,男伴从来不少,你也没生气过。所以你怎么了?”她轻笑着问了句。
他的确是见过那么多的,不管是某些人的问题,还是她职业的问题。周蘅的职业,她可以见到很多当红的男模,男演员,男富商,男高干……她真的是从来都不曾动过心,点头之交永远都是点到即止,十分有分寸。
如今,周蘅敢说,她若是有一天想要人帮忙,大约能叫来一个会议厅的人吧。这么多年积攒下来人脉,从来都不会因为自己改变就没了,这才是她需要的点。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以为自己对于你可以无条件纵容,可现在真的回来了才发现,我纵容不了。”孟牧堂看着周蘅,伸手将她推得离自己有几分距离:“阿蘅,我也不是圣人呀。”
既然不是圣人,自然做不到不怒不喜不嗔不怨。
周蘅离他有了点距离,从来不知道原来孟牧堂心中的想法是这些,若是当年就知道,可能她也不会舔脸求着他帮自己善后。在国外,孟牧堂给自己解决了多少麻烦,替她平了多少事情。他从来没有生气,有些时候自己都不用说,他就把事情办完了,所以时间长了,她就习惯了。
“我猜想是因为江希文。”周蘅平视看他,没有笑意,更加没有什么疑问。
孟牧堂一扭头,惊诧地看她,这个小姑娘从来都是懵懵懂懂地,现在居然忽然之间就长大了,还是那种在他眼睛底下长大的,而自己一点都没有发现到,周蘅真的是悄无声息地就长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