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觅将糕点和水果摆好,与柏愿一齐站在伞下。
雨渐渐大了起来,风吹过,雨滴便打在身上,湿了衣裳。
清明节墓园人来人往,但都寂静无声,使这本就庄严肃穆的地方显得更加压抑。
“我其实,收到过一封信,就在前几日。”
“什么信?”柏愿问。
“一封本应十年后寄来的信,却在今年寄给了我,来自苏州一家民宿。”
听到苏州,柏愿手下意识攥紧伞柄,扭头看向舒觅。
“我本以为是恶作剧,但我查过,苏州确实有这样一家民宿,民宿的特色是时空胶囊,也就说明,真的有一个人,曾写了一封写给十年后的我的信,而这封信却在前几日寄到了我手里。”
“所以,里面的内容?”
“没有什么特殊的,大概是一些祝我永远快乐健康。”
听此柏愿终于松了口气。
“但是,我想去看看,我总觉得,这一年我忘记了什么东西,而且它很重要。”
“那,我陪你去。”柏愿说。
“算啦,如果我真的忘了,那一定也需要我自己去寻找。”舒觅说。
出发去苏州之前,舒觅提前写好了花圃里一些需要特殊照顾的养护方法给了邻居阿姨。
好看似乎意识到舒觅要离开,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舒觅。
“好看,我就去几天,很快就回来。”舒觅只能这样安慰好看,而它依旧紧跟着她,直到舒觅把它送去邻居阿姨家。
在舒觅的记忆里,除了她大学去了远隔千里的锦州,再也没有独自出过瑟城。
到达苏州机场,民宿安排等候的车顺利接上了舒觅。
司机师傅为人熟络,但舒觅显然不在状态,准确来说,自从飞机着陆那一刻,她的胸口就有些气短。
许是见她面色有恙,司机师傅问:“舒小姐是不是晕机了?”
舒觅回过神来,身体难以言喻的异样只能搪塞:“大概吧。”
司机师傅说:“车座后面有药,可以先吃点。”
舒觅道谢,却见司机师傅不时地瞟后视镜,勉为其难摸出药,佯装喝下。
来到民宿后,舒觅一直昏睡到黄昏,掀开窗帘,正是最后一缕余晖照耀的时刻。
打开落地窗就是露天阳台,阳台不大,正好摆放了一桌两椅,太阳落山后,舒觅便沏了壶茶,坐在阳台远眺。
本是寂静独处时,却被楼下吸引了注意,舒觅捧着杯子站起身,走到围栏边,楼下空旷的草坪上有一丛丛帐篷,未燃的烧烤架,最惹人注目的是一群年龄不忌,种族不忌簇拥欢笑的人。
或许是不经意间扫到三楼阳台独自观望的舒觅,便有人盛情邀约,是直接朝着她的方向大喊,肆意又亲切。
舒觅突然觉得内心那股从飞机降落就存在的阴霾悄然间逝去不少。
舒觅换了衣裳,便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