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贫贱夫妻百事哀,只是当时不懂得
梁小美自从跟金峥领了证,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在家修饰简历、制作PPT、找在上海工作的朋友内推、参加各种招聘会面试,一通操作猛如虎。折腾下来,还真让她拿到某大厂的offer。
这份工作薪资待遇方面很不错,不过就是公司离自己住的地方有点远,通勤时间长达一个半小时。而且在同公司做程序员的朋友也跟梁小美说了,公司属于加班比较严重的,让她考虑好。梁小美想到薪水,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入职这家公司。
从此,梁小美过上了早上6点起床赶地铁,坐末班车回家,到家处理工作到凌晨1点才能睡的日子。慢慢地,她跟金峥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也许实在是工作的压力太大,梁小美的心理也发生了变化,她开始对金峥不满,两个人的争吵也越来越多。金峥起初还会哄哄梁小美,后来就只会把精力发泄在游戏上,梁小美看金峥不理自己就更痛苦,更要跟金峥闹,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本来梁小美和金峥领完证后的第一个春节,梁小美要去婆婆家好好表现的,但是为了春节假期的加班工资,梁小美毅然地选择了主动申请值班。
不过好在春节值班,不用加班,梁小美下了班可以直接去婆家过年吃饭。
只不过自己的公公婆婆和来串门的亲戚对于梁小美这种回来吃现成的做法,不太满意罢了。不好当着梁小美面直说,金峥这个梁小美的配偶就成了被教育的重点对象。
大年初五,在吃完饭回家的路上,金峥终于憋不住,跟梁小美发泄了自己的不满。
金峥:“宝宝,你在咱妈家吃完饭能不能主动点,把碗收拾了。你说你过年要挣加班费,要值班,我和爸妈都理解。你不会做饭,都是爸妈做好现成的。一家人还得等你下班才能吃饭,吃完饭你还什么都不干,家里姑妈都笑话我妈没有儿媳的命呢。儿子结婚了不仅不享福,反倒还要伺候媳妇。”
梁小美没想到金峥会这样说,她倒不是说不愿意干活,只是每次自己说要帮忙,金峥的爸妈都说活不多,不用插手。没想到金峥在这等着自己呢,瞬间觉得到底不是自己爸妈,面子做足了,显示自己大度,又让自己儿子这样敲打自己。
梁小美语带不满地说:“我帮忙?我帮什么忙?家里刷碗都是用洗碗机,难不成不用洗碗机,必须我手洗,才能显示出你妈整治我这个儿媳妇的手段高明吗?而且我上班没空帮妈做事,你不是跟人调班休息了吗?你这么大的人,心疼自己妈,不会主动干活,非得等我回来?”
金峥:“我妈怎么整治你了,谁家儿媳妇大过年的不着家,让你干点活,你还气得不行的。你知道我爸妈这两天怎么被亲戚笑话的吗?”
梁小美:“笑话?有我这样的儿媳妇烧高香吧,咱俩结婚除了付了个小房子的首付之外,你家还有付出什么了?婚礼婚礼不办,彩礼彩礼没有,自己儿子挣得不多,还要自己儿媳妇大过年为了赚钱加班,这个时候怎么不怕别人笑话呢?”
金峥一听梁小美说这个,觉得被戳到了肺管子,瞬间炸毛了。
金峥冷笑道:“我家有什么好怕人笑话,要笑话也是笑话你家,谁家嫁闺女不出嫁妆的。我家再不济还给我买房子了呢?你家呢?再说结婚证是你要领,我就这样成了已婚人士,我说什么了?”
梁小美从没想到金峥会这样说自己,说自己的父母以往对金峥的评价,一瞬间感觉浑身的血都冷了。
人在生气时会出现自主运动发抖的状况,现在的梁小美被气得呼吸都不顺畅,颤抖着手、指着金峥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跟我领证委屈你了呗。我现在衣服不买,妆不画,连9块9的炸鸡架都舍不得吃,省吃俭用是为了谁?你说这话有良心吗?你家除了付了首付,后面房贷不是我跟你一起还的吗?”
金峥轻蔑的斜了梁小美一眼:“为了谁?我说要换房子了吗?你省吃俭用是你乐意,你加班挣钱,闹着要换房子,是为了让你父母瞧得起你,可不是我逼着你的。我觉得我现在住的房子挺好的,没有换的必要!如果没有你,我自己一个人住更舒服,我还不用天天伺候你,谁家老婆天天不着家,什么家务不做,还要老公伺候的!”
梁小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金峥的话把她所有的体面都踩在了脚下。她不想再跟对方吵下去了,她此时此刻只想逃离这个令她难堪的地方。
梁小美猛地转身往反方向走去,她就一个念头,她要回家,她不要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金峥看着梁小美突然往反方向走,急急地跑了过来拽住梁小美的胳膊。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梁小美,戏谑地说道:“呦,宝宝又掉金豆子,老公错了还不行吗?咱们回家不闹了好吧。”
梁小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在说出那些绝情的话后,还跟自己嘻嘻哈哈的道歉。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
梁小美狠狠地甩开对方拽住自己的手,冷冷地说道:“滚,我不想看到你。”
金峥明显没想到梁小美会这样跟自己说话。在他心里,梁小美一直是很好糊弄的,以往自己跟她吵架,只要自己一打游戏不理她,她过一会儿就会自己缠上来。自己今天屈尊降贵给她道歉,她还来劲了。
于是也不准备给梁小美脸,对着梁小美说到:“别来劲啊,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还能去哪?你要真有本事就永远不回家,要不就见好就收,跟我回家,别闹得太过。”
梁小美撇了金峥一眼,不想跟他废话。正好一辆出租车路过,招手、车停下、梁小美头也没回的上了出租车。
上车后的梁小美死死压住自己想放声大哭的冲动,给自己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草草说了下情况。朋友这时已经回老家过年了,只能在电话里跟梁小美说,要给自己的朋友打个电话,等确定好了,让朋友去接梁小美。
过了一会,梁小美的电话响了,是陌生号码。梁小美觉得应该是朋友的朋友,就接了起来。
对方在电话里问梁小美带没带身份证,梁小美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冷冰冰地问对方要身份证干嘛?
对方可能是不好意思,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家只有我一个男人,男女有别,就不请你去我家了。那个如果去酒店开房是要身份证的,如果你没带的话,那就只能用我的了。我跟酒店老板认识,应该不会查。就是不知道你介意不?”
梁小美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大过年的麻烦人家,真的是有点过分,忙在电话里说:“不介意,不介意,大过年的还要麻烦你,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对方在电话里跟梁小美说了酒店地址,梁小美忙跟司机说了目的地。
在车子行驶的过程中,她特别想给自己的父母打个电话,但是一想到现在已经是夜里10点了,说不定父母早睡了。而且电话里,父母要是问金峥怎么办?自己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没跟金峥在一起?思及这些,梁小美就放弃了要给父母打电话的念头。
看着金峥连一通电话,一条都没给自己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梁小美鼻头一酸,感觉自己又要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就在梁小美绷不住眼泪时,酒店到了,打断了梁小美的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