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走了一遭,单昊宇也算是断了对白芷沫的念想,带着自己的一群保镖回家跟哥哥求安慰了。
而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白芷沫也跟VV安道了别,带着易云笙前往美坚国。
人都走后,VV安也开始一点一点收拾东西离开了,至于具体去了哪就不得而知了。
……
美坚国的一个中型码头。
海浪拍打着礁石,远远看见一艘邮轮缓缓驶了过来。
一声长鸣,邮轮缓缓靠岸。
邮轮上的人一拥而下,像是在海上飘了太久,想要尽快脚踏实地一般,寂静的码头瞬间人声鼎沸。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对男女格外醒目。
女人一头及腰的栗色大波浪,妆容精致,红唇烈焰,棕色的长风衣下是紧身的齐屁连衣裙,身材凹凸有致,一双红色高跟鞋噔噔作响,简直就是妖艳贱货本货。
女人身边的男人看背影应该是非常俊美的,但他却长了张极其平庸的脸,而脸上又有双非常不协调眼睛,总觉得那双灰绿色的漂亮眸子不应该长在这么张毫无特色的脸上。
而那男人还总是四十五度角望天,也不知道在干嘛,不免怀疑他是不是脖子有什么病。
没错,船上下来的两人就是白芷沫和易云笙。
白芷沫这个本该死在飞机爆炸的人,自然不能以真面目见人。
而易云笙,这里虽然没多少人认识他,但那张脸却是太瞩目了,而且就他那证件,拿出来,只怕大家都觉得遇到了个傻子。
平日里易云笙去哪都是直升机接送,哪需要用什么证件啊,而跟着白芷沫坐车坐船的绕来绕去,身份证件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两人皆是易了容,造了个身份,做了证件。
当然,这些只要有钱,就有人提供一条龙服务。
两人现在是某小国某公司的考察人员,因公司有向美坚国发展的意愿,特地来实地考察,评估是否适合发展,又该如何发展。
两人拉着行李箱跟随大部队往岸边挪去,只见易云笙又在四十五度角望天了,白芷沫不由问了句:“你脖子不舒服?”
“小白白,人家正在为自己的美貌忧虑呢!”易云笙瞟了她一眼,撇撇嘴。
白芷沫浑身一个激灵,这习惯性的小动作在那张脸上就显得俏皮可爱,在这张脸上怎么就这么猥琐娘气呢?
“弟弟,你现在的脸不用为了美貌而忧虑。”白芷沫叹了口气,提醒着,然后又纠正道:“我现在叫珍妮,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珍珍。”
白芷沫:……
算了,随他怎么叫吧。
“但是,小珍珍,你不能叫我弟弟,我明明比你大。”易云笙反应过来抗议道。
“行,哥哥,哥哥成了吧?”白芷沫投降。
这一路上她已经被磨的没脾气了,这家伙看着好说话,但其实固执得很,对于他自己说出来的话有种特别的信心,觉得自己说的那就一定是对的,你要是不随他的意,能一遍遍不停强调,直到你也同意他的观点为止,俗称洗脑。
白芷沫这一路上已经不知道被洗脑多少次了,一听他抗议,就直接顺着他说了,免得耳朵出茧子。
唉,又是一天几次的后悔一时心软带了这家伙。
……
在易云笙的叨叨声中,白芷沫将他带到了一家酒店。
这一路上,易云笙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新奇,一路上喋喋不休,心累~
而在他的叨叨声中,白芷沫也知道了易云笙这短暂又牛逼的二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据他所说,他自小没有父母,自他记事以来就在实验室,会走的时候就能拿试管了,能认字就开始看书,看视频,认识各种动植物,各种元素,各种细胞微生物,连正经的电视都没看过。
这二十几年来,他几乎都在实验中度过,顶多去野外探探险,所以医学成就无数,但严重缺乏生活经验。
开好房,吃了饭,白芷沫开了电视让易云笙自己看,叮嘱了一句不要出门后就独自离开了。
夜幕降临,大街小巷都亮起了灯光,而她要的货也到了,需要去取一下。
夜色中,只见一个黑衣女子正在沿着路边夜跑,然后拐入了黑暗的无人小巷,眨眼间竟不见了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条破旧的小道上,一个女子自夜色中跑来,正是易容后的白芷沫。
也知道跑了多久,她此时面色红润,呼吸也重了几分。
那双明亮的黑眸中映着红绿灯光,只见她站在一条昏暗的街道口,街口的灯牌发出红绿色的灯光,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红灯区。
这里是红灯区,所谓底层人民的销金窟。
昏暗,糜烂,暴力……是它的代名词。
白芷沫走进街道,无视两边衣着暴露,不断调笑的女人,和路上烂醉如泥,不停咒骂的男人,停在一处没有灯光的小楼前。
白芷沫抬腿踏入,幽暗的小道里亮起了一道昏黄摇曳的灯光。
通过狭窄的小道,里面是盘旋式的楼梯,空中吊着一盏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
一共四层的小楼,每层的房间里都有似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白芷沫却没上楼,而是直接推开了楼道下的一处暗门。
铁制的小门推开,里面是往下的石阶,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白芷沫淡定地往里走,绵软的运动鞋落脚轻缓,即便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中也没发出什么声响。
走过一段黑暗的石阶,又是一扇铁制小门,白芷沫用力推开,只见一道亮光从门缝透出,待门完全敞开,白芷沫闪身入内。
只见此处灯火通明,视野开阔,足有足球场那么大,上面立着一排排货架,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危险货物。
“用户。”一道干涩嘶哑的男声突然响起。
白芷沫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干瘪枯瘦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柜台后看着她。
“VV安。”白芷沫答道。
“姓名。”
“珍妮。”
中年男人拿起一本笔记翻找了一下。
“货已备好,我这就去拿。”
说着,他就出了柜台,一瘸一拐地走到一个货架前,拎起其中一个黑色的密码箱回到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