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这样,我先跟你回你的研究所,可是只能先让你抽一些血液和细胞研究看看,你不能囚禁我,必须尽快将我医好,放我离开,等我报完仇后,我会回来找你。”白芷沫认真地看着易云笙,折中着说道。
作为易云笙口中那种百年难遇的特殊体质,她知道易云笙绝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这只小白鼠无论她想不想当,都得当。
虽然不能决定当不当小白鼠,但如何当,她还是能够决定的,与其被逼无奈任人宰割,倒不如反客为主,主动提出配合,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拥有行事主动权,还能跟易云笙打好关系,她之后的人身安全问题也能得到一定的保障。
除此之外,她其实也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不仅仅是易云笙说的体质问题,还有那种让自己处于半透明状态的能力,这绝对是一种超自然现象,让人匪夷所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而且她也在正规的大型医院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各方面都显示着一切正常,这就证明普通的检查根本无法查出她身体的异样。
可如果找专门的人体医学研究室,她又心有顾忌,那些人可都不是善茬,为了某种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不在少数,如果发现她身上异于常人的能力,难保不会动什么歪脑筋。
当然,易云笙也存在这种可能,从这短短的接触中,完全可以发现易云笙绝对是个医学天才,像他这种人,同时具备人性本善与人性本恶的两大矛盾特质,没有道德的约束,不分善恶,不过有着基本的良知,不会无端做恶,可是当欲望强于良知时,做出什么事都不会让人意外。
不过他跟别人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不懂得隐藏,即便有其他的小心思,也让人一眼能够看出来,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会胡闹,但想隐藏自己的小心思时却又显得那么拙劣。
这种像孩子一样的特性倒是让白芷沫能够放心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他检查,也不用担心自己被骗了还替人家数钱。
白芷沫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弯弯绕绕,力求结果能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易云笙脑子里倒是没这么多道道,他能想到的最绕的小心思也就是刚才怕白芷沫不同意,想骗她回实验室了。
不过易云笙单纯归单纯,绝对不笨,只是他从小就在各种医学实验室里长大,接触的都是医理上的东西,完全没有成人世界中各种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而且他本人就是一个言出必行,极其守信的人,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自然也觉得白芷沫只是因为信守承诺才答应跟他回研究所,这么一来,自然也会减弱他对白芷沫的防备心理。
白芷沫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易云笙也觉得白芷沫的要求并不过分,要是他也跟白芷沫一样差点被人害死,他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理解归理解,万一白芷沫在报仇过程中死了,那他去哪再找一个有这种特殊体质的人呢?
易云笙陷入了纠结,于情于理,他都觉得白芷沫去报仇没有错,可是私心里,他又怕自己好不容易遇到的“小白鼠”跑了或是死了,到时候岂不是阻拦打水一场空?
想了想,易云笙仰着头,半瞟着白芷沫,大发慈悲般开口道:“怕你在报仇途中死了,我决定跟你一起去报仇了。告诉我,你的仇家是谁?”
看着易云笙那大写加粗的小表情,白芷沫不由的有些冷俊不禁,易云笙是什么心理,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这样也好,他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忙。
白芷沫笑了笑,转头看向那片无边的海域,眯着眸道:“这个仇家可不好对付,我也不想过多的牵连你,在我不确定你是否有能力对抗他们之前,我是不会说的。”
轻柔的声音被海风吹散,三三两两的飘散在空中,却也完整地跑进了易云笙耳中,他心中不由得一动,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很奇妙。
在易云笙看来,她明明知道自己对她是有所图的,而且不久前还差点被人害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竟还能为他考虑,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善良的姑娘!
红色的巨轮已经跃出了海面,无边的碧海散上了点点金光,坐在海边的白芷沫似乎也漫上了金光,即便是披着黑布,在易云笙眼中却显得那样圣洁,以至于后来知道白芷沫就是国际上大名鼎鼎的金牌杀手时,一时间竟然有种幻灭感,无法将两者化上等号,这自然是后话了……
白芷沫当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别人眼中竟还会跟圣洁和善良搭上勾,如果她知道自己这么一句普通的话会让易云笙如此想入非非,当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其实她这么说自然不是完全为了易云笙着想,在不清楚易云笙底细之前,她又怎能完全交底,这点安全意识还是要有的,可如果直接说出来难免不太好听,换种表达形式让人听着也舒服,只是想不到易云笙竟然单纯成这样,就这样成为了一个美丽的误会。
……
白芷沫的伤现在虽然有所好转,但毕竟不是小伤,骨头和内脏的损伤可是不容小觑的,如果不好好处理,很有可能会留下非常严重的后遗症,所以易云笙很快就联系了直升机,然后两人离开了海岛,直接飞往易云笙所说的实验室。
有了易云笙的医治,白芷沫的伤自然是不用愁了,只是拉比国却是闹开了锅,从美坚飞往首都机场的航班爆炸事件已经在拉比国传得沸沸扬扬,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就连君墨晨宸想压,都压不住。
因为女儿要回来了,时刻关注着航班信息的白家父母自然在报道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由得一阵恍惚,只是两人还有几分理智尚存,寄希望于白芷沫乘坐的并非这趟死亡航班,于是急忙给白旨启打电话求证。
白承付拿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那边刚一接通电话,便急忙道:“小启,你姐姐回国坐的是那趟航班?”
粗旷的声音虽然在尽力在保持冷静,可其中的紧张却是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