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外面很冷,别墅里暖气很足。
夏婉如一家已经离开别墅,走前还问霍杳要了十万块钱,说是为了给何锦雅治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
先预支两个月的赡养费,后面不用再让助理打钱过去了。
虽然霍杳不乐意,但还是把十万块钱给了他们,权当送走了几尊大佛。
给钱只是小事,即便不用贺景言的钱,她也能给得起,只是人心太贪婪。
竟然让贺景言给他们也在帝景湾置办一套别墅,帝景湾的别墅有钱也买不到,能在帝景湾买下一套别墅的人可以说在海城是有头有脸的权贵。
“这人的脸厚得,真是自愧不如啊。”霍杳喃喃自语的讥讽。
忙完事的刘婶拿了件羊绒大衣给霍杳披上,旗袍是冬日款,只要不出门也不觉得冷。
只是用种冷叫刘婶觉得你冷。
“赶紧披上,小心着凉了,这女人着凉了对身子骨不好,以后生孩子可就困难了。”
“……”
“哎唷,还害羞呢,以后跟先生生几个娃,刘婶帮你带。”
刘婶见她没说话,打趣起霍杳来。
“这生孩子本来就是女人的事,而且先生也三十好几了,不用说肯定也想要几个孩子,而且夫人现在身处豪门,外面多少莺莺燕燕等着找个机会飞上来,这不得不提防点,有孩子总能拴着男人的心。”
“刘婶,都没影的事呢。”
“快了,快了。夫人主动点孩子迟早会来。”
霍杳压根没害羞,夫妻俩人,她要是个害羞的,贺景言又是个性格沉稳内敛的,说白了就个闷性子,那夫妻两人的感情比那白开水还白,还过个什么劲啊。
本来两人的感情就不咸不淡。
说错了,他们两人压根没有感情。
说白了,就你情我愿的两个人合作一起玩游戏,为了等级升级,寻求游戏过程的刺激和愉悦,当然,最后两人都获得了生命大和谐。
这本来就是双赢的事,只是她贪心了,奢想着不属于她的温柔……
拢了拢身上的羊绒大衣,刚打开大门,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几缕墨发。
霍杳走到外面,海棠树下的堆了一堆堆的白雪,竟心生起堆雪人的趣儿来。
半个小时堆了两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头小身子肿,她从海棠花上折下几根树枝,做为雪人的手。
霍杳掏出手机,与雪人来了张自拍。
当她欣赏着美美的照片时,发现角落竟然拍到了贺景言。
惊愕回头。
贺景言不知何时在她身后,他脸颊紧绷着,穹黑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女人。
这女人大雪天的,穿这么少就出门,这是把他的话都溺死在脑浆里了。
身上的羊绒大衣有些滑落,露出白皙的脖子,半截的肩膀露在外面。
贺景言伸出的手只是轻微抬起,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又把手缩回。
紧接着,他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霍杳,像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错过她身边离开。
那穹黑的眸子里拢着一层寒霜,仅仅是那轻描淡写的一眼,霍杳寒意顿生,她的心如同跌入万年冰窟里。
霍杳拽住他的手,阻止他离开。
贺景言回头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语气轻淡,“放手。”
“我们也该聊聊离婚协议书的事了吧,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如你所见,你还需要什么解释。”
“不过既然你已经把离婚协议书撕了,我会让律师再起草一份,到时候你签字就行。”
一字一句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将她凌迟。
“别浪费那个时间了,我是不可能签字,你给一张我撕一张,反正我能耗得起。”霍杳毫无感觉一般风轻云淡的回答。
“你为什么非要跟我离婚,外面的狗就这么好吗?别人那有我好啊,知道怎么紧着你舒服。”
贺景言下颌缀着青色胡茬,硬质的五官消瘦了些许,他撇过目光,没再看霍杳。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跟我说,我都可以满足你。”
“钱,股份,房子,都可以,你想要什么我叫律师在离婚协议书里增加条件。”
霍杳徒然一步一步的逼近他,脸上很平静,不像在谈离婚,可以说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我只有一个条件……”
“只要你答应我,我立刻可以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什么条件?”贺景言轻蹙眉,看着她问。
霍杳轻笑,微微扬起下颌,抬头望着他,抓住他的手攥紧了几分力道。
“做我男人啊,睡一辈子的那种,没有结婚证也不要紧的。”
“不过你也别想找外面的狗,要是有女人来勾引你,我让她有来无回。”
他听了她的话,默不作声,周围一片寂静如斯。
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雪,雪片儿落到了她眉上,滑过脸颊,掉到雪地与平平无奇的万千雪花融合。
好像这就是它们的归宿。
纵然知道这是个无果的问题,她的心还是有丝丝期待他的回答,连呼吸都颤粟起来。
等待着他的一个判决。
他的手附在她抓住他的手上,缓缓推开她的手。
“你应该知道,我不爱你。”
说完转身,他合上眼敛,眼角竟有些濡湿,但他没有回头。
“你会爱上的。”
修长挺拔的背影,黑色的西装下包裹着健硕的身躯,霍杳感觉到了他的疏远。
“想清楚条件后再告诉我。”
说完大步离开。
“条件已经告诉你了,我只有那个条件。。”霍杳朝他离开的身影吼了句。
吼完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踩碎了两个丑丑的雪人,连在一起的海棠树枝也同时被踩断。
霍杳回头瞥了眼两个被踩坏的雪人,蹲下来,捡起地上的海棠树枝,找了条藤蔓一圈一圈的把断裂的树枝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