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杳捧着一束花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此时的她,鼻尖冻得微微泛红,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的女人。
“司机,麻烦去贺氏大厦。”霍杳钻进了后座,将花随手扔一边,对司机说道。
“好咧。姑娘这是去看男朋友吧,我女儿也跟你一般大,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没多久就分了……”司机大姐说到最后无奈的叹息了声。
“找男朋友要擦亮眼睛,现在太多男人欺骗小姑娘的感情,最后那些小姑娘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霍杳安静的听着,车子一路往前行驶,路两边的梧桐树往后倒退。
此时的她不适合出言打断司机的话,她能看得出来,司机只是想把心里的事找一个合适的陌生人吐露,借此,心里才会舒坦些。
从司机的口中,霍杳得知,司机家庭并不幸福,丈夫原本是一个导演,却在外面也组了一个’家’,她得知后便和丈夫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
一个人忙于工作疏于对女儿关心照顾,也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她知道的时候女儿已经和那有钱的男朋友发生关系,并且怀孕了。
男人不负责强行把女孩带去了医院,孩子没了,男朋友也分手了,女孩最终患上了抑郁症。
确实,听着挺为那个女孩惋惜的!
同样的,她不也是高攀了海城权贵,只是不同的是,她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姑娘,贺氏大厦到了。”车子缓缓停靠在贺氏大厦对面的马路边上,司机扭头对车后座的霍杳道了声。
她摇下后车窗,扭头看了眼车窗外面,海城的地标建筑贺氏大厦,让人望而却步的高不可攀,就近在眼前。
长腿迈出,扶过车门,刚想下车,脑袋里又想起了什么,探出去的手脚收了回来。
“怎么了?”霍杳奇怪的样子,司机尽收眼底,疑惑的问道。
“司机,麻烦你帮我去把花送进去,就跟前台说,把花交给林楚生,他会知道怎么办的。”
花束插又一张小卡片,上面只有简单了一行字,“贺先生,恭喜!”
“你把花送了进去,我便给一笔钱你。”陌生人之间没有什么情谊可谈,说到利益,倒是能友好交流一下。
“不用,不用,只是小事一桩,不过姑娘你这送给林楚生……”司机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这送花,还是玫瑰花……
林楚生在海城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想讨好林楚生,借此和贺景言扯上个一星半点的关系!合作关系,甚至更深一层的关系……
“姑娘,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这种有钱的男人还是小心些好。”司机语重心长的说道。
上流社会这圈子,一个普通的姑娘踏进去,一般都是当人家的情-妇,外室,即便谈恋爱人家也只是想玩玩,那圈子里的人能玩得起,一个普通姑娘能玩得起?
她女儿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不是,我结婚了,林楚生是我老公的同一个公司。”霍杳一猜便知司机想到了令人唾弃的那种身份。
司机没再说话,接过霍杳的花下了车。
下车前霍杳给了司机一张证件,司机畅通无阻的来到贺氏集团的前台。
“麻烦您把这一束花送给林楚生。”
前台小姐被这一画面震惊到了,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束烈焰红玫瑰来找林特助!
林特助可以啊!
老少通吃,阿姨求爱都求到公司来了。而且阿姨看着也不是那些有钱的富婆。
“好的,我一定帮你送达。”前台小姐压下心里那点小激动,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道。
前段时间一个男人来找总裁,现在又又一个阿姨来给林特助送玫瑰,简直比在网上嗑明星CP还有意思。
看着司机离开,前台小姐压下的小激动瞬间爆发,拉过另一个前台小姐,“玫瑰花,看到没,送林特助的。”
“没瞎!看到了,有什么奇怪的,我还看见过一个男人给总裁送花呢,你刚来不久,所以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瞥了眼玫瑰,内心已经毫无波动。
总裁办公室内。
收到花的某男人,拿过拿过花里的小卡片。
“总裁,是谁送的花?”林楚生伸了伸脖子,还是没看清小卡片上的字。
“贺先生,恭喜!”这几个字映入眼帘,贺景言呼吸滞了下,微微垂下眼帘,那说不清道不尽的情绪淹没在一双似深潭的黑眸里,深不见底。
“她送过来的。”贺景言两肘撑在桌面上,交叉十指,两只拇指按在下颚,食指缓缓揉着眉间。
她?
指的是夫人吧!
林楚生笑道:“恭喜总裁,和夫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加快计划,她起了疑心。”
林楚生不明白贺景言的意思,夫人送一束玫瑰花来是借花传话?
秦安的事情一直没能按照原计划发展,车祸的事情,私人侦探查到这一切都只是秦安的计划,为的是借舆论压力来压贺氏一头。
但这件事又牵扯到夫人,总裁只好放弃原计划,来个釜底抽薪。
放手让余恩礼去策划一个项目,余恩礼的骚操作把’暖阳’前几名的作品用来作下一季的主打款式。
目前官微视频已经发布在网上了,换做是他,知晓了自己的枕边人把自己的心血糟蹋了,他估计会被气疯!
林楚生沉鸣道:“这件事情急不得,上次你在比赛现场说的三天时间的事情现在还没有一点动作,贺氏再缩短下一季产品发布的时间,可能会引起消费者的质疑!”
不是开玩笑,产品发布的时间本来安排就很紧凑,再缩短不仅坏了品牌名声还对贺氏的股票造成浮动,涨了还好,跌了……董事会那帮老家伙估计又要指手画脚了!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贺景言直接把问题抛给林楚生,他不在乎过程,他只要一个结果。
结果他只要满意,怎样都可以。
林楚生笑道:“余恩礼目前正在着手处理此事,何不静看她的精彩表演,最后只要她演出的片子过不了审了,即便她演出的再精彩,剧情再漂亮,也是一场空。”
杀她个措手不及,他现在对余恩礼最后一点友情也被她一点一点擦掉。
虽然于此,仇恨不至于,好脸色同样也懒得给她。
“你继续盯紧她,有什么事情再向我汇报。”
贺景言对余恩礼怎样做并不在意,服装产业只是贺氏集团的一个小版块,若非这件事情牵扯到霍杳,他几乎理会这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赛。
人生这样,处处不公平,又处处给人说要公平,错综复杂,蛮横不讲理!
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是非对错,只是她余恩礼用错了方法。
虽然没明着说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他处理,但凡他一听到余恩礼的事情,脑袋就隐隐作痛,谁知道余恩礼接下来又有什么骚操作,岔了开去道,“总裁,你用药的时间到了。”
“滚!”
一个令下,将人赶出。
林楚生沉默,走进贺景言的休息室,在指纹锁抽屉里取出一瓶药来。
按照莫厚衍说的药量拿药,旋即离开休息室倒了杯温水一并给贺景言。
“总裁,这件事您还是跟夫人解释清楚比较妥当。”说完,林楚生退后了几步,转身去整理茶几上的文件。
“她要想恨我,就让她恨。”俊颜之上依旧一派沉稳。
失望总比希望让人心里舒坦,猝不及防的失望总是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