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杳重重的把碗掷在桌上,一把扯过男人那昂贵的西服,苍白的脸上有着恼怒,“贺总,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非要跟我离婚。谁都可以是你的妻子,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我长得不好看还是身材不好。”
“还是说,你放不下你心里的白月光,要跟我离婚?”
余恩礼还真是无处不在,人家都离婚了他也要离婚。
贺景言缓缓移开视线,看向落地窗。
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一片漆黑,远离喧嚣市中心的帝景湾,蒙蒙的飘过一场朦胧的细雨后,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苍凉的另人发悚。
“天色已经不早了,下去吃晚饭吧。你身体不舒服,多注意休息。”
男人的反应已经证实了她的话是对的,霍杳无声的看着贺景言,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丝不舍。
可是,他很平静。
“想离婚,等一年时间到期了再来跟我谈。”霍杳扔下一句话便跑着离开了主卧。
留在原地的男人无声的看着远离的那一抹清瘦而又单薄的身影,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了浅色的波斯地毯上面,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额头上冒着层层冷汗,青筋暴起,男人缓缓松开握成拳的手,手心里也冒了汗,不知道是汗还是血,粗砺的手掌心已经是鲜红一片。
室外的细雨绵绵渐渐变得风狂雨骤起来了,冗长繁重的雨声,拍打着落地窗,宛如着了魔发着疯要冲进来。
夹杂着汗水的一道道伤口,泛着抽疼,疼痛席卷而来,只是男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冷峻的面容之上很平静。
贺景言保持着冷静,从主卧的一扇门走过书房。
在极其隐蔽的地方找到那一瓶药……
霍杳下楼后,见男人没有下来,转身想上楼去找那那男人,腿刚迈出一小步,想起贺景言那些话,便收住了脚步。
上楼找那男人,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又要说离婚……
还是让管家上去叫他下来吃饭吧。
她可不想再触及他的逆鳞,人家估计正在思念着心里的那一抹白月光呢,她上去打扰人家,又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在她脸上。
而且余恩礼,嗯……
反正她就是讨厌余恩礼,没有理由,从见余恩礼的第一次就讨厌,如果非要加上一个理由——
谁让她是贺景言心里的那一抹白月光。
霍杳收回望着楼上的视线,吩咐在客厅的管家,“管家,你上楼去叫贺景言下来用晚餐吧,厨房已经做好晚餐了。”
管家比她认识贺景言的时间还要长,看在十几年的份上,贺景言应该不会迁怒到管家身上。
还是管家去比较合适。
“夫人,没有先生的允许,下人是不允许擅自进入主卧和书房,这是别墅抚多年的规矩,这事还是夫人去吧。”管家迎了上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先生肯定是希望看到的是夫人,而不是他这个老头子。
别墅确实有这一条规矩,没有贺景言的吩咐,佣人不允许进入主卧和书房,即便是打扫卫生,也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主卧和书房难道只有贺景言才可以进去?”霍杳挑眉一问。
虽然这一栋别墅是贺景言的,不,应该说是整个帝景湾的大部分别墅都是贺景言,公司机密这些东西她也清楚其中的重要性。
可能是决定一个公司的生死。
但是她只是让管家上楼敲个门,在门口叫一声,还要拘小节?
“您是先生的妻子,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夫人自然可以进主卧。”虽然不知道霍杳为什么这样问,管家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
“那不就对了。我的意思就代表贺景言的意思,管家,任务艰巨,你不用推辞了,就你去了。”
瞥了眼周围,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听说刘婶跟以前的婆家闹矛盾了,咳咳咳——”
于是乎,转身悠哉悠哉的朝餐厅走去。
管家楞在原地,夫人这是收买他。
“夫人,你来的刚好,厨房里刚做好晚餐,对了我让厨师做了补血的汤,待会你喝一碗再吃饭。”刘婶说道。
刚到餐厅雕花镂空格子屏风,香味扑面而来。
偌大的饭桌上,精美的摆盘,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刘婶的厨艺,刘婶的厨艺虽然好,但是摆盘不行。
“刘婶,家里是来了新厨师吗?”
“是啊,先生让管家找来了几个厨师,都是福乐楼的老师傅了。”刘婶盛上一碗汤放在霍杳面前,哂笑着解释道。
福乐楼前段时间资金出了点问题,而且据说福乐楼的老板转移资产到国外发展,先生便趁机收购了福乐楼。
霍杳点头了然。
福乐楼是个老牌子了,口碑一直不错,不过福乐楼的一顿不便宜,走的也是高端路线,价格上自然不亲民。
“对了,刘婶,家里厨房的盐和糖搞混了,你抽空换上新的。”
想起刚才那一碗味道怪异的粥,心里有了阴影,比霍宇杉那小子做的东西还要难吃。
虽然看上去不错,但味道简直是黑暗料理。
“夫人您记错了吧,刚才我收拾厨房的时候检查了一遍,没有放错。”
管家很快回来,把情况如实告知。
“夫人,我到主卧敲了会门,先生不在里面,书房也没见人回应,这……许是又去公司了。”
不在?
刚才明明还在主卧,这男人疯了,工作起来跟不要命似的。
“我去看看。”
转身便楼梯大步走去。
来到主卧门口,先敲了敲门,没人应,霍杳直接输入密码开了门。
“贺景言,贺景言,贺景言……”
“浴室。”
一个熟悉的男声缓缓传来。
霍杳去浴室门口,见浴室门口紧闭着,神情疲倦的倚在浴室外面的墙。
累死个人了。
难不成她还真贫血?
“贺景言,你可以了没有。”霍杳生无可恋的拍着浴室门,又饿又累,那一碗粥根本无法填饱肚子。
若是她先去吃饭,那些嘴碎的佣人又该’谈论’她了。
而且这还是贺景言这龟毛的家伙定的规矩。
“浴室柜子里的浴袍没有了,有劳夫人拿一件过来。”
“穿什么衣服,这么见外。”
贺景言:“……”
这说的还是话吗?
污言秽语。
哪有女孩子会明目张胆的表露,那个男人忍得住。这小女人一天不罚越大肆无忌惮了。
而且,还想找其他男人!
不多时,霍杳和贺景言下楼。
虽然有些遗憾没有光明正大的见到某位阎王爷的金躯。
刘婶抬头见贺景言过来,毕恭毕敬道,“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嗯。吩咐下去,今天佣人不允许过主别墅。”贺景言拉开椅子,端坐下来沉声说道。
不允许佣人过主别墅,那等会谁收拾碗筷?要让贺景言那阎王爷收拾……额,她还是赶紧吃完开溜吧。
刘婶和管家也离开了餐厅,此时餐厅只剩下她和贺景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和刚才有一丝不对劲,除了那想俊脸上又些苍白,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原本笑颜逐开的面容上,微微有些晴转多云起来了。
“贺景言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没事。这几天工作有些忙而已,公司研发新项目,有些睡眠不足。”
贺景言微不可察的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剪裁得体的黑衬衫,拿过筷子慢条斯理的用起晚餐来。
霍杳舒了口气,“没事就好。工作又做不完,还是要好好休息,比如,可以偶尔不去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