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的废弃仓库,光线昏暗,只有一些光线透过集满灰尘的玻璃窗洒落进来,仓库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味,东西很乱,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衣服乱挂,明显经常有人住。
“吩咐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电话那头声音十分诡异,分不清是男是女,明显的变了音。
“事情办好了,我特意伪装成一个女人,那段路的监控已经被我黑掉,车子也毁了,他们发现不了。”男人得意的说,笑容十分狰狞可怕,“那钱的事……”
那头的声音又缓缓传来,“钱,我会打到你账户上,这段时间你们躲着点,别被发现了,否则钱我一分不给。”
“好好,我们现在躲着呢,一定不会被发现,而且证据已经都被我销毁了,想抓我也没证据啊,那个……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记得还叫我……”没等男人说完,那头的人直接撩了电话,电话的忙音轻响。
男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努了努嘴,夹起桌子上的小菜吃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小酌一口。
还哼起小曲来了。
“大哥,雇主说什么了。”另一个男人看着男人笑得嘴角都裂开了,估摸事情成了。
这事要是成了,他们半年不用愁了。
男人大笑道,“那头人说事情办得顺利,夸我们呢。五十万又拿到手,这钱可比那些累死累活的工作容易赚多了。”
“大哥,我怕被抓,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而且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放心,我已经把证据销毁了,就算他们找到我们,也没得理由抓我们。”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放心。
“大哥,我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
冬天的早晨懒洋洋的,像刚刚打了个盹儿似的,懒懒的伸着腰肢,天空氤氲了一整晚的暗沉还没消尽,稀碎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洒落到卧室。
余恩礼盯着一张车祸现场的照片,嘴角勾出一抹讥讽。
“不是想参加比赛嘛,这下看你怎么还参加,烂泥就该好好呆在烂泥潭里,不要跑出来惹人嫌。”
“真以为嫁给景言就能变凤凰,可惜了谁让你抢了我男人,我认识他十几年,呵,你不过才出现几个月,我嫁给了一个不爱的男人,最后又为了他离婚,凭什么我只能一旁看着你们幸福,那原本是属于我的。”
余恩礼喃喃自语,说到最后双眼猩红,眼角竟然微微有着湿润,白皙纤细的手轻拂去眼角泛出晶莹泪花,不知间轻笑起来,妩媚,诱人。
拿起旁边的打火机,手指轻扣,打火机上蓄起幽蓝色火苗,照片被一点一点的烧掉,化成灰烬。
又抬眸看向面前的电脑上的一副设计稿,眼中浮起一闪而过的嫉妒,衣服的款式确实让人耳目一新,给人一种无法描述的错觉感。
好看是好看,可她的位置,可不是随便一副作品能换来,嫉妒?她也配让她余恩礼嫉妒?
“衣服设计得不错,可惜了,谁让你是霍杳,哦,不,谁让你是景言的妻子。”
在她手里她照样能换成别人的。
余恩礼从简约的笔筒拿过画笔仔细修改,不到一个小时,设计图俨然换了样。
“余小姐,早餐准备好了。”
早上八点,阿姨准时来敲余恩礼的卧室门。
余恩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绪,敛了敛眉,歪了歪僵硬的脖子,发出咯咯脆响,低头看了眼手腕上镶着碎钻的昂贵手表,竟然已经八点了。
随手把设计稿塞进抽屉里,徐然起身去开门。
“余小姐,该吃早餐了。”
看着脸色疲倦的余恩礼,阿姨还是硬着头皮说,余小姐的气场太大,怪吓人的,不过她给的工资高,这份工作也是多人抢。
余恩礼精致的面容染上一抹淡笑,语气也放柔,“好,我知道了,待会就去吃,阿姨你要是没什么事了就下班吧,房子今天暂时不用打扫了。”
“知道了,余小姐。”
……
余恩礼用过早餐,准备开车去医院,到医院附近的花店时停了车。
刚下车,凌冽的寒风刮面而来,今天没有下雪,省了撑伞的功夫。她拢了拢身上的藏青色风衣,踩着黑色细跟高跟鞋走到花店门口。
白玉般纤细的手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门,门上的铃铛‘叮叮铛铛’的脆响。
单手托腮半眯半瞌睡的花店老板蓦然被铃铛声惊得神智清醒过来,抬头瞥了眼来人,赶紧起身去招待顾客。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花店老板微笑着说。
余恩礼扫了眼花店,因为是冬天,花店没什么人来,很是清冷,不过店里的花倒是挺新鲜的,看着花店老板莞尔一笑说,“去医院看病人,老板你看着随便帮我包扎一束花就行。”
花店老板是个年轻的男人,很是清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一袭素色长袍,看起来十分儒雅。
店里的装修比较古朴典雅,不像是开花店的,倒是像茶馆。
店名也古里古怪的叫‘花馆’,这花店老板还真是奇怪,不过也没多想,毕竟怪人多得去了。
“洋桔梗,向日葵,尤加利都不错,你看要哪一种?”老板指着角落里的洋桔梗说。
她顺着花店老板指的方向看去,淡淡的道。
“都行吧,老板你看着办就行,包装稍微精致华丽些。”
毕竟是去看霍杳,面子总要到,哪一种她懒得费神想,即便每一样都来一束她也买的起。
“那就花篮吧。”
说完之后花店老板去拿了几种花,放在桌子上,认真的修剪搭配。
她不过坐下来是刷了会视频,花店老板已经做好花篮了。
“花盆做好了。花语寓意较好,适合送病人。”
有洋桔梗、香槟玫瑰、尤加利好几种花相拥在篮子里,余恩礼接过花盆,瞧了两眼,美则美矣,不过是要送给霍杳那j人,真是浪费了花儿努力盛开的一番美丽。
余恩礼说:“老板,花盆多少钱?”
“今天生意不好,花也卖不出去,给你打个八折吧,五百块就行,刷卡还是手机支付?”花店老板一边扔掉桌子上剪掉的花枝叶一边道。
“行,手机支付。”
老板随即停了手中的东西,去柜台拿了张二维码过来……
余恩礼领着花篮出了花店,从手提袋里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随手把花篮扔到副驾驶位上,驱车去医院。
……
病房内,何锦雅慵懒的躺在病床上,翻看着时尚杂志,眼神涣散,不像是在看杂志,倒是像极了热恋中的女孩在思念男朋友。
夏婉如转头看了一眼何锦雅,攒着眉,担心女儿会胡思乱想了,现在只求贺景言那小子能念在样他几年的份上,给她女儿找到匹配的骨髓做手术。
看着女儿漂亮的脸蛋一点一点的消瘦暗淡下去,她心里也不好受,两个女儿都是同一胎生,有一个却得了白血病。
这是在惩罚她当年那件事做错了吗?养一个不是血亲的孩子,谁又乐意?若不是他父母临终前嘱咐,她也不愿意收养。
养他十五岁才赶出去,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都不能来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