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褚阿蛮
两人说话间陈长歌走出院子。
“末将参见世子殿下!”曹玺赶紧抱拳行礼。
陈长歌走到曹玺身边拍拍曹玺的肩膀笑道:“三哥无需这般客气,你要是再这样我哪点小礼物就拿不出手了!”
两人到了曹玺的府上,府上的下人忙里忙外,今日宾客倒是没有几个。
“曹三哥,今日你家小千金百日宴,为何这么冷清?”
曹玺笑笑说道:“今日就是想要跟世子殿下喝酒,人太多嘈杂!”
陈长歌再没说什么,曹玺带着陈长风入了主席。
其他六人已经要到了,看到陈长歌到来,六人都是站起身来拱手行礼。
陈长歌住在主位,酒席间这六人都是相互的推杯换盏。
曹玺有些尴尬,不停的干咳提醒那六人差不多得了。
他一边笑哈哈的给陈长歌敬酒。
徐祺骅估计是喝高了,他忽然起身对陈长歌抱拳说道:“世子殿下,我徐祺骅不是不服您,是我手底下的那好几万兄弟根本不认世子殿下啊!”
陈长歌扯扯嘴角说道:“徐二哥,你十六岁跟徐叔叔征战沙场,你那虎头营的八万铁骑十之八九都姓徐。
本世子对他们来说就是外姓人,去年开春,马料场的老陈头看官的五吨马料突然失火。
老陈头被逼得自己跳入大火,去年秋末老老陈头那个双目失明的女儿被你大哥的儿子就接到了他的府上。”
徐祺骅听到陈长歌的这话,他之前熏醉摇晃的身体瞬间变得笔直。
他看向陈长歌的时候神色惊疑不定。
陈长歌笑笑说道:“咱陈家军三十万铁浮屠,若是谁没有干过欺男霸女的龌龊事,那他娘的不叫我陈家铁浮屠。
徐二哥,你们徐氏子弟窝里横我管不着,但是你徐家子弟坑害我姓陈的可怜人,我是不是也应该站出来为老陈头申冤?”
陈长歌说的这件事徐祺骅知道,只是他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缘由,今日被陈长歌说出来,他瞬间知道了。
他何尝不了解他大哥家的那个浪荡子,世子殿下以放荡不羁在溧阳城臭名昭著,这些豪阀公子哥一个个引以为傲。
都是花样百出的攀比着学世子殿下,看谁更会挥霍,比家产,比家中长辈的权势,这群害群之马搞的溧阳城乌烟瘴气。
如今看来,当年老陈头的死少不了他大哥那不成器儿子的算计。
“世子殿下,此事我这就回去查清楚,若是那混账真的设计陷害了老陈头,末将就宰了他。”徐祺骅握紧拳头,黑着脸说道。
陈长歌摆摆手示意徐祺骅坐下。
他说道:“本世子当年也没少干一些阴损勾当,若是这笔糊涂账算起来,本世子也脱不了干系。”
徐祺骅嚼出了陈长歌话中的余味。
他赶紧端起酒杯说道:“末将谢过世子殿下大恩,末将要是听到我家那些后背敢在背后嚼世子殿下舌根,末将割了他们的舌头。”
徐祺骅言罢,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看似淡定,实则后背冷汗只冒,徐家老一辈靠着用多少条命换来的军功才在溧阳城有了这么大的一份富贵。
可徐家的这些小辈们仪仗着长辈们的权势在溧阳城作非为,他义父何尝没有看在眼里,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次溧阳城禁城,他义父杀的是司马帝安插在溧阳城中的关系网,也要杀杀这些平日里为恶多端的世家子。
作为陈沧舟六义子的小诸葛陈亓看到徐祺骅的这副样子微微扯扯嘴角。
曹玺为何是第一个找上世子殿下,当然少不了他的功劳,徐祺骅为何今日这般吃瘪,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而且他赌定下一位主动跟世子殿下敬酒的是夏侯驵和屠蛩。
果然,夏侯驵和屠蛩互看一眼后都站起身子,他俩举杯看向陈长歌说道:“世子殿下,我部下众将士欢迎世子殿下前来视察。”
陈长歌举起酒杯,一杯酒一饮而尽。
此事唯有李云山和褚戓骇坐在那里,两人神色淡然的吃着肉。
“老大,老七你俩几个意思?”曹玺虎着脸看向二人说道。
褚戓骇身材肥胖,大胡子脸,左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他暼一眼陈长歌冷哼一声说道:“我褚戓骇虽列为老七,但总比殿下年长许多,世子殿下可是好大的架子!”
曹玺一瞪眼看向褚戓骇怒道:“老七,你他娘的能不能给点面子?”
褚戓骇一笑说道:“面子?面子这玩意儿是自己争取的,若不是某些人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鬼蜮伎俩宰了那王翀楼,老子耻与跟爬在娘们肚皮上的草包同席喝酒!”
褚戓骇在军中被称为褚阿蛮,这货向来都是心直口快,但是在沙场带兵杀敌从来都是如狼似虎。
他手底下带出来的兵更是个个骁勇。
陈长歌暼一眼褚戓骇,他讥笑一声说道:“褚七歌,你今天这话要是被我传到我玉萍姐姐耳朵里,你还会像今天这般豪横?”
听到陈长歌提到自家那个母夜叉,他立马缩缩脖子,但他还是一脸不服气的说道:“陈长歌,若是想让老子服你,就出去跟老子干一场,别像个娘们一样告刁状!”
陈长歌一脸鄙夷的看向褚戓骇说道:“七哥,你可要想好了,别到时候我把你揍的鼻青脸肿,跑到我玉萍姐怀里哭去!”
褚戓骇发怒,他那只打手一把拍在桌子说道:“姓陈的,你要是能赢我,我褚戓骇以后叫你叫哥!”
“褚阿蛮,你大胆!”陈亓大怒瞪向褚戓骇吼道。
曹玺忍住笑,他赶紧端起一杯酒先压压惊,到时候世子殿下可别让褚阿蛮再军中抬不起头来。
夏侯驵以及屠蛩也是脸色大惊,这个褚阿蛮下手可没有轻重,他要是出手重了,他们义父绝对是会扒了褚阿蛮的皮的。
李云山看一眼装腔作势的陈亓冷笑一声。
陈亓是褚阿蛮的小舅子,褚阿蛮这样的鲁莽性子,之所以能在军中不出大的差池,都是陈亓和陈玉萍两人在背后指点。
“陈长歌,敢不敢出去与我一战?”褚阿蛮问道。
陈长歌终于起身,他说道:“既然七哥如此好战,我这只会爬在娘们肚皮上的草包就搓搓七哥的锐气!”
褚戓骇直接向外走去。
在院子里,褚戓骇摩拳擦掌,他今天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小子。
陈长歌一脸平静,他看看褚戓骇,沙场带兵可不比剑修练剑。
带兵靠的是数量是智谋,而剑修对决只有靠实力。
他现在是剑道小山境巅峰的实力,打一个褚戓骇不在话下。
褚戓骇大喝一声,他势如蛮牛,几个踏步就有地动山摇之势,冲着就向陈长歌扑来。
陈长歌不动如山,褚戓骇一把抓住陈长歌的腰带,他另一只打手摁住陈长歌的肩膀。
这招霸王举鼎,就是要将你小子这一举一摔,把你的屎都给摔出来。
可是,他使足了七成的气机,可这小子像是双腿在地上生了根,他竟然提他不起来。
他心中大惊的同时再加三分里。
当年在跟突厥的那帮狼崽子拼杀的时候,他可是双手托起一匹马,活生生将突厥军长的汗血宝马给摔死。
那突厥军长也是被他撕成了两半。
他使出全身力气,面色已经通红,那青石砖地面也是被他踩碎。
纵然是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可陈长歌依旧是不动如山。
就在这时,陈长歌一掌拍在褚戓骇的腹部。
这一掌可是阴损的很,他封了褚戓骇的丹田气府,全身的气瞬间不通。
不通则痛,这种痛可比的上肚子中的五脏六腑被人一刀刀的剜。
褚戓骇瞬间满头大汗,面色铁青,可这货固执的很,那怕他是疼死,也要将陈长歌举起来。
最终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抽搐的他愣是没有吭声。
“褚七哥,你这是服不服?”陈长歌嗤笑道。
“你个小子定然使用了妖术,如此下作手段老子死也不服!”褚戓骇颤着声说道。
“呵呵,看来褚七哥还真是一条汉子,沙场对敌,拼的就是你死我活,谁他娘的傻到跟你一对一的蛮干,褚七哥,你莫要嘴硬,这点你都不明白?”
陈长歌蹲在褚戓骇的身边嘲讽道。
褚戓骇呸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快收去你的妖术,老子跟你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不然老子就是不服!”
褚戓骇是赶鸭子上架嘴硬。
当日这小子在户府御剑,看来是真的了,可是当着这么多兄弟给这小子道歉,那他这张大脸往哪搁?
李云山忽然说道:“世子殿下见好就收,不要闹出人命!”
李云山这是卖了褚戓骇一个面子,他当然知道陈长歌下手的轻重。
陈长歌一笑说道:“李云山,你也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你看我不爽,本世子也看你不爽,若是你想报当年那一刀之仇,你尽管来找本世子便是。”
李云山咧咧嘴说道:“世子殿下若是因为当年我一句无心之语记恨到如今。
等你成为溧阳王的时候,再凭你本事扒掉我这身官皮。今日本侯爷还不屑跟世子殿下计较!”